我右手從駱琦手裡接過我二叔的電話,左還摟着白瀟月,她壓根就沒有放開我的想法,我儘量壓低聲音問道:“二叔你怎麼有駱琦的電話呢?”
“早就保存了。”我二叔也聲音挺平淡的,“你那些朋友中也就這個姑娘能在你未來的道路上給你一些幫助,這次在莊園裡面也多虧了這姑娘幫你培訓的狼團,你得好好對人家。一會兒你去買個手機,把卡補一下,晚上曲爺約了咱們一起吃頓飯。”
“鴻門宴?”說起吃飯,我只能想到這個詞來形容了。
我二叔沉默了一下,說道:“不見得能是鴻門宴,你一會兒就過來吧,咱們先碰個頭商量一下。”
我對二叔說道:“我吃過午飯再去吧,我想回淺水灣看看團團。”
“行,下午來了給我打電話,你也琢磨一下,今晚曲爺想和咱們談什麼。”
掛斷電話,我心裡還在琢磨我二叔說的話,我身邊這些兄弟中最能幫助我的是駱琦,不過想想也的確是這麼回事,我把手機還給駱琦,駱琦也沒多看我一眼,收起手機就向教學樓裡面走去。
白瀟月也在我的懷裡擡起了頭,問道:“你又要走了麼?我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你?”
“應該很快吧。”我颳了一下白瀟月的鼻子說道:“其實沒有我你也可以生活的很好,你要是一直被壓抑的情緒困擾,我不在身邊的時候還得擔心你,擔心你今天過的好不好?有沒有認真吃飯等等,你就像個小麻煩一樣。”
白瀟月委屈的問道:“那我該怎麼辦啊?我想你還不行麼?”
“你要先照顧好自己才能想我……”突然覺得這話有點欠妥,這不是等於給白瀟月一個看到未來的希望麼?我又改口說道:“其實你更應該學會一個人的生活,我沒有趕走你的意思,因爲我這條命已經不屬於我自己了,見過了太多的生死離別,我怕有一天自己也……”
白瀟月急忙用手捂住了我的嘴,搖着頭說道:“你不要亂說,我一定不會出事的,我可以照顧好自己,你不用擔心我,我真的可以……”
上課鈴聲在耳邊迴盪,我輕撫白瀟月的背說道:“去吧,上課了,我回去看看團團,不知道她還人不認識我。”
“去吧。”白瀟月說了一句讓我超級意外的話,“上幾個週末我還去看團團了,虹姐人很好,真羨慕她們……”
白瀟月會去看團團,我真的意外,不過這也挺好的,多和小孩子接觸的人更容易變得純真。我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淺水灣小區,高長虹的小腹微微隆起,團團整坐在一大堆積木中央玩的開心,看到我進來,這小傢伙愣神了好一會兒,高長虹摸着團團的頭說道:“快看是誰回來了?”
小團團咧嘴一笑,張開雙臂就向我跑過來,我彎腰把團團抱在懷裡,親了親她肥嘟嘟的小臉,“虹姐,最近過的怎麼樣?土匪呢?”
“網吧呢。”高長虹說道:“月底了,他去網吧結算這個月的賬務。”
“還習慣麼?”我抱着團團坐在沙發上一邊逗團團一邊問高長虹,“土匪沒有什麼不適應吧?”
“挺好的。”高長虹也沒問我最近兩個月爲什麼消失了,應該她也知道,“你先哄一下團團,我下樓去買點菜,中午在家吃飯吧?”
“好。”跟她真的不需要客氣。
團團在我懷裡特別特別乖,我抱着她坐在沙發上沒多大一會兒我竟然自己睡着了……高長虹回來的時候給我蓋了一層毛毯,小團團還不吵,這一覺睡到了中午,是聞到香味才醒過來,土匪也回來了,吃飯的時候開了兩瓶啤酒,有多久沒有這麼在家吃一頓飯了?身心疲憊終於找到一絲家的感覺,卻沒有時間停留。
我和土匪碰杯子沉默的吃着飯,高長虹找個藉口就哄團團去小房間玩了,這是故意給我們騰出空間呢。我掏出煙遞給土匪,土匪擺擺手說戒菸了,我這纔想起虹姐懷孕,家裡還有個團團,我把煙收起來問道:“挺好的,你爲虹姐做了不少改變啊。”
土匪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我這點算什麼,虹姐她孕期反應比較大,前三個月一直在吐,看她那麼辛苦我都挺難受的,要是我能生孩子都不讓她受這樣的罪。”
“行,覺悟高。”我端起杯子和土匪碰了一下說道:“當初撮合你和虹姐在一起真是一個正確的事,好好對虹姐。”
“虹姐能接受我,我挺意外的。從那天起我就暗暗告訴自己,不能辜負了她對我的期望,這輩子都不能讓她傷心……曉超倒是你現在……想回頭了麼?”
“嗯。”我對土匪說道:“真的累了,還記得咱們第一次在你的檯球室聊的那些麼?那時候我們都羨慕混的牛逼,不被人欺負,可以去夜場抽成賺錢,轉眼都過去這麼久了,我想要的似乎都得到了。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那麼興奮。”
土匪點頭說道:“我現在也能理解當初你爲什麼執意讓我退出了,是對團團、對虹姐負責,作爲一個父親、老公,我的確應該這麼做,聽我一句,如果可以收手吧。”
“難。”我端起面前的酒杯把啤酒喝下肚,“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有回頭路了,仇家越來越多,雖說出門不至於提心吊膽的,但是我真的時刻擔心身邊那些無辜的人被牽扯到……”
那天,我和土匪聊了很多,走的時候心情更沉重了。
吃過飯,我一個人開車直奔l市,這一路我關心的都是老陳找我和我二叔幹什麼,我更想知道曲藝現在在哪,她到底怎麼樣了。到l市的給我二叔打電話,他讓我直接去飯店,他們已經過去了。
到了皇庭飯店我才發現,我應該是最後一個來的了。偌大的包間內只剩下最後一個空位,在我二叔的左邊,我二叔右邊是曲爺。然後是向南天、金大鵬、秦軍、夜玫瑰……唯獨沒有曲藝。
在我們這邊,陪着我二叔來的只有三少一個人,無論到時什麼時候,三少都是我二叔身邊最忠實的那那個人。
看到我進來,曲爺還親自和我寒暄了一句,說道:“曉超剛纔k市趕過來吧,一路辛苦啦辛苦啦,快過來坐。”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呢,曲爺主動和我說這些,我也不能視而不見,至少得給他必要的面子,我走到我二叔身邊坐下來說了一句:“謝謝曲爺惦記,中午喝點酒開車不敢太快,不好意思讓各位久等了。”
“沒事、沒事。”曲爺笑呵呵的對向南天說道:“上菜吧。”
十幾個人等我一個人,的確給足了我面子,看來今天曲爺也不打算跟我們唱黑臉吧,不過他這種老狐狸……我已經放棄去猜他到底想幹什麼了,反正我也算計不過他,不如坦然一點吧。
金大鵬丟個給我一根菸和我開玩笑說道:“上次你從我那拿的皇家禮炮感覺咋樣?要不要改天我再送你一打?”
“必須的。”我回應金大鵬說道:“上次想在皇馬卡座喝個皇家禮炮裝個逼,目的不就是泡妞把妹麼,你還讓我拿着那麼牛逼的酒回家喝,你這是完全不懂我的心思啊,還能不能愉快的做好基友了?”
金大鵬“哈哈”大笑起來,“好說,只要你不惦記小姐,你要什麼樣的姑娘都給你安排,咋樣?”
不惦記小姐?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這樣的話?金大鵬是話中有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