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刀剛一砍下去,周圍人就炸開鍋了,一下就都散開了,那個人往後使勁退了幾步,伸出來手捂住了自己的胳膊,罵了句“草。”我拎着刀衝着他一刀又砍了過去,根本沒管旁邊的人,這次他也不說話了,使勁往後退了幾步,躲開了我這一刀。
我回頭看了看周圍的人,男男女女的。都盯着我看,我看了臣陽,自己拎着刀就衝着臣陽那邊走了過去,也沒人上手了,走到了臣陽邊上,我蹲下,一拽他胳膊“臣陽”“臣陽”
臣陽把頭轉過來,我一看,臉上好多血,也不知道是被誰打的,也不知道是哪破了,還有土。有些已經凝結了,他看見我拉着他胳膊,衝着我笑了笑,我把他扶了起來,他站起來了以後,四處看了看,伸手擦了把自己臉上的血,然後二話沒說照着我邊上的一個人就是一嘴巴子。那人一捂臉,楞了一下,臣陽一把從我手裡拽過去刀,衝着那人一刀就砍了下去,那人往後退了一步,躲開了。我一看着架勢,拉了一把臣陽。但是沒有說話,臣陽回頭看了我一眼。也沒追出去。旁邊也沒有人動手。
接着不知道又是誰來了一句“別讓他們走了,報警。報警”,這話我聽了以後,心裡一下就緊張了。
我一拉臣陽,就往門外走,臣陽估計也明白了,拿着刀衝着離他身邊最近的那個人就砍了下去,那人往邊上一閃,一棍子就衝着臣陽打了過來,直接就打到了他胳膊上,然後聽見“草”一聲,臣陽一把就摟住了我的肩膀,我轉頭,又看見一個掉地的凳子,不知道是誰砸過來的,也顧不上這麼多了,臣陽摟着我的脖子。把刀遞到了我手上,遞給我的時候,還對着我笑了笑,我看着他滿臉的血,心裡酸酸的,很穩健的接過了他手裡的刀,我把刀重新拿了起來。摟着臣陽一步一步往門口走。
又有很多人慢慢的向我們倆靠攏,把我們兩個圍在了中間,我看着這也出不去了,就把刀拿了出來“滾。”
對面這個人看着我,沒理我,居然從兜裡拿出來一隻煙“你想走就走?”
“幹他”說完了以後臣陽把胳膊離開了我肩膀,我轉頭看着臣陽,沒有動手。只是對着那個人接着說道“讓不讓。”
他吸了一口煙“讓不了。”
“我他媽去你媽的。”說完了以後我拿起來刀衝着他就砍了過去,他手裡拿着棍子一下就擋住了,然後他旁邊的那個人一腳衝着我踹了過來,我被踹的往邊挪了幾步,我轉身拿着刀衝着他又衝了過去,緊跟着又一個凳子飛了過來,連是誰砸過來的都沒有看清。我用胳膊一下就給擋到了地上。這一下以後,我又回到了臣陽邊上。也沒動,周圍的人也沒有衝上來的。
“報警,別讓他們走了。”這個抽菸的男子說道。
這個時候,下課鈴聲響了起來,他們班的門,被一腳踹開了。我朝門口望了過去,從縫隙看見了飛哥“六兒。”
我聽見飛哥叫我,把手舉了起來“這呢。”
然後開始有人往門口看。飛哥很直接,拿着刀就衝着我們這邊過來了,跑了幾步,衝着一個人一刀就砍了下去“我去你媽的”那個人躲都沒躲開,旭哥上去又是一棍子,直接給他打倒在地。飛哥上去衝着地上的人,又是一刀,嚇的地上這個人一個打滾,滾到一邊,小朝拎着棍子衝着另一個手裡還有傢伙的人就打了過去“去你媽的”直接打到那人臉上。
我看着楞了一下,沒反應過來呢,臣陽在一邊踢了我一腳“趕緊走。草。想啥呢”
我這才反應過來,拿着刀衝着這個抽菸的男的就砍了過去,臣陽在後面跟着我往過走,這個抽菸的往邊一躲,臣陽上去一拳打到他的臉上,飛哥和旭哥幾下就打開了一個縫,旭哥到了我邊上一拉我胳膊“走,六兒。”我看了眼旭哥,臉上紫腫紫腫的一大塊,脖子上還有血跡,我剛想說話呢,旭哥就直接從我手裡搶過來刀。站到了我們身後“草你們媽的,老子叫輝旭,今天參與的那點人,都他媽記好了。咱們慢慢算。”說完了以後轉頭嚷了句“阿飛,走。”
飛哥在最前面拎着刀,很自然,根本沒有人往他邊上走,小朝也走了過來,扶着臣陽,我們幾個就往出走,到了門口的時候,飛哥把刀收了起來,聲音很小的回頭說道“去我車裡,速度點。”
我們幾個點了點頭,旭哥在最後面,也把刀收了起來。我們幾個出了班門,一下就散了,開始往樓下跑。只是我在班門口看見了很多血跡,但是卻沒有看見人。 也沒顧的上問。
小朝扶着臣陽。臣陽只是低着頭,也沒往起擡頭,下了樓以後,我們都分開了。出了教學樓的門。我看見外面人山人海的,都是來接學生的,用手抹了把自己的臉,衝着飛哥的飛機方向就走了過去,到了門口,我把門打開,就坐了進去,一到裡面,發現飛哥已經到了。飛哥沒說話,把刀扔到了車上,拿出來一支菸,扔給我一根。
我接過煙,點着,靠着車座子後面。使勁深呼吸了一口氣。“草他媽的。”
“臣陽沒事吧。”
“我也不知道,我草,疼死我了。剛纔太緊張了,這一放鬆下
來,感覺哪哪都疼。”
飛哥轉過頭來看着我“讓你們兩個在班門口呆着,誰讓你們兩個跑進去的。傻啊,還放出來了那麼多人。”
我跟着就罵道“草,你去試試去。你以爲那麼簡單,他們那點人全是吃乾飯的啊。”
“你站在門口出來一個砍一個,我就不信還有誰敢往出跑,真他媽新鮮了。”
我嘆了口氣“開始沒敢下手。”
“不敢下手,你拿着刀幹蛋。”
飛哥的話剛一說完。車門又打開了,我往邊上挫了挫,小朝和臣陽坐了進來,旭哥也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嘆了口氣。
我看着臣陽上車了,衝着他問道“沒事吧?”
臣陽罵了句“草,差點折裡面,疼死我了。”
飛哥拿出來一瓶子礦泉水,扔到了後面“先去把臉洗洗,太髒了,去車邊上蹲着就行。臣陽點了點頭,下車。去洗臉去了。
我想了想“我怎麼出來的時候沒有看見李宇越。”
“那小子也挺悍,開始都已經趴地上起不來了,我們幾個說進去叫你們走呢,結果還沒進去呢,他們班出來了幾個人,那幾個人出來了以後,就又打起來了,那點人一出來,那小子又爬起來了,又打了起來,結果沒多少時間,又出來幾個人,最後要不是飛哥發狠,還不好說呢。你們怎麼堵的門。”
我嘆了口氣“別管了,飛哥發什麼狠。又要出大事,是麼?”
小朝在一邊笑了笑“已經這樣了,愛咋周咋周吧。那點人,打着打着就散了,有幾個人扶着倆人去醫院了。走的時候李宇越還衝着我們嚷呢,說沒完。”
“愛他媽有完沒完吧。草,反正也已經這樣了。”
飛哥在前面罵道“草,我這個肩膀這麼疼。媽的。這個是老子摸奶的手。”
臣陽開門上車,接過飛哥手裡的毛巾,擦了擦臉上,然後看着我問“沒破相吧。”
我笑了笑“沒有。就是眼眶子腫了點,沒事。嘴下面有個小口子,不過已經沒事了”
“哎,我草,這就好。”
正說着呢,我電話響了起來,我拿出來看了看,原來有這麼多未接。我接起來電話“怎麼了。”
“你們那事完了麼。”
我笑了笑“行了,趕緊跟你的小胖子甜蜜去吧,我們這沒事了,跟他們說說,晚上我就不去喝酒去了你們去吧。”
“草,你不來, 有什麼意思。”
“下次,下次我做東,這次真的不好去。事多呢。”
浩哥聽完了以後嘆了口氣“恩,那你們看着點。”接着我就把電話掛了。
掛了以後,過了沒幾分鐘,電話又來了,我看了眼電話,是李封。這次我沒接。
飛哥在前面轉過頭來“怎麼不接了。 ”
“李封。”
旭哥跟着來了句“誰也得接。別躲着了,先接吧。”
我點了點頭。然後就接起來了電話“封哥。”
李封在電話裡罵道“你他媽幹蛋呢。給你打了這麼半天電話打不通,忙什麼呢你。”
我笑了笑“有點事,剛處理完,這不正想給你往回打,你就打過來了麼。”
“算了,你們跟你們那姐的一個叫李宇越的有點小矛盾,是吧。”
“昂,怎麼了,封哥。”
“那也是我弟弟,你們別瞎鬧了。”
我一聽,很無奈的說道“已經鬧完了。”
“什麼意思。”
“打完了。”
李封一聽就急了“草,真他媽服氣。等我電話”說完了以後就把電話掛了。
電話掛了以後,我把我的小靈通往邊上一扔“封哥怒了。”
飛哥笑了笑“已經發生了,那不叫個事兒,都別想這個事了”說完了以後,開始倒車,折騰了整整半個來小時,才駛出這個校園。開着車上了大馬路,我們才放心下來。也沒吃飯,直接就到臣陽家。我們幾個到了他們家裡,拿出來藥箱,脫衣服,開始擦藥。
臣陽傷的是最重的。後背胳膊上,好幾處紫腫。我也渾身疼,但是好象除了臉上有點腫以外,別處到沒啥,飛哥是傷的最輕的,旭哥和小朝身上也不少傷。
大家安靜的擦藥,擦完了以後,旭哥突然就站了起來,去開冰箱,拿出來了幾個罐啤,扔給了我們一人一罐。一句話沒說,一口氣,就幹了。喝完了以後,眼睛紅紅的,把啤酒扔到了一邊。往沙發上一坐。
氣氛突然很怪異,最先打破沉寂的,還是飛哥。
飛哥站起來,走到旭哥邊上,踢了旭哥一腳“你他媽幹嗎你,少來這套昂。老子不喜歡。”
我也站了起來,確實渾身難受,走到了旭哥邊上“就是,就是,你那是啥意思。”
“草你大爺,輝旭,不至於。”
旭哥站了起來,嘆了口氣“我也什麼都沒說,你們罵爹幹嗎。”說完了打了我一拳。大家相視一笑,都沒有在說這個問題。很多事情,不用說出來,很多感情,外人體會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