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蒙眨眨眼睛:“暫時合力?”
蝴蝶草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那些嫵媚到天下無敵的容顏竟是清清純純的道:“好嘛,英雄。”
瞬間吐血過多的白蒙只渾身體發軟,苦笑道:“我還是先去醫院調養一下罷。 ”
“忘了你是開醫院的,我的手下也可以去你那裡治一下麼?”蝴蝶草問道。
“歡迎之至。”
白蒙扶在花任真的肩膀上,強撐着點點了下頭,就再沒有一分力氣說話了。和郭破軍戰鬥就已經耗費了他太多的力氣,再和蝴蝶草交談,這每一秒鐘的死掉的腦細胞都是數以萬計,他實在是吃不消,只能裝昏以躲事。
“小姑娘,你認識路吧,指路,送他去長生醫院。”
蝴蝶草看了緊張白蒙的花任真一眼,臉上那絲清純消失,又恢復了往日那種慈悲憐憫的笑容,好像衆生之苦都看在她的眼裡,還以最沉痛的悲傷,如果不瞭解她的真實爲人,只此時的外表,永遠不會知道她是在整個渡城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巨擘女梟,一路血腥,立於萬丈枯骨之上的成功。
花金樓派出鬥狗場的車,載着白蒙去長生醫院,後面跟着蝴蝶草帶來的手下。受傷的主要都是在和白蒙和鍾浮生交戰時應天策帶來的手下。對戰郭破軍的時候雖然動了火器,可是郭破軍急着逃跑,倒是沒有機會傷人。
急診科的護士王靜看到一行陌生的黑色豪車霸氣駛來,不由露出緊張的神色。長生醫院建立至今。效益越來越好,看在別人眼時成型就是搖錢樹,想來化緣討口飯吃的閒漢可不少。一般時候都給些錢打發了。王靜也在急診做了不少,呆在與外界接觸最多的急診科,她也親歷過一些這樣的事情,急忙叫醒了值班的大夫,大夫看到外面一水的黑車,一輛奔馳開路,後面清一色的寶馬七系。黑夜裡面車燈閃光,實在是極有氣勢的一幕,他連忙給院長段錦年打了電話。
這就是白蒙的失誤了。傷重讓他體力下降,判斷力也不免受到了影響,忘了把自己和蝴蝶草一羣手下要來醫院的消息通知醫院。等下車看到醫院裡面如臨大敵的陣勢,才發現好像把一羣值夜班的人都嚇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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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急診科親自堵着玻璃門。手裡提着一把掃帚。看到這行車魚貫駛入醫院的停車區,不由就緊張起來,待車門打開,是一個並不認識的年輕人,臉上血腥氣很重,透出那麼一股子彪悍勁,眼裡都是滿不在乎的邪惡,輕佻的打量着醫院的建設。
這個人自然就是花任翔。他聽說這是白蒙旗下的醫院之後,不由得大感驚訝。這恐怕是華夏國最年輕的三甲醫院院長了,在華夏,一切都講究論資排輩,再有本事的人是龍也得盤着,是虎也得蜷着,除了他家有人在整個架構的最頂層,否則只能一點一點的熬時間,直接自己也成爲老一輩,纔有可能滿足上一代的要求,掌握華夏國的重要權利。
可是長生醫院不同,這是一家完全私立的醫院,與國家衛生部管理的醫院並沒有直接關係,最多就是配合一下他們的工作,到時候衛生部自會給他們一些政策上的照顧,同時每年的儀器檢測,還有需要用什麼做什麼,都需要寫計劃做出來,這些東西並不需要像公立醫院一些經過層層上報,白蒙大力推進長生醫院進入三甲行列,而且除了年頭還不夠多有意志的高工外,也根本沒 有誰是完全自由的,
自己家的私立醫院說不同了,想做什麼,只要合理問可以迅速通過,董事長、會長都在想辦法把這些事情安排好,下面的員工自然就會好好工作了。他想的利害得失,只關係經濟的。因爲想的時間還是會有,但是效率一下子就足夠了。
這就是船小好掉頭的優勢。白蒙想到自己的公司很可能迅速做大做強,到時候需要什麼,可說不是現在這個鬆散的管理制度完成動作的,秦心月雖然一直在嘗試,但是她的天賦好像都是在直接操作上,這些人事的事情,還得繼續找人做管理,這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以她的一貫處理方法,一般都是請一個人做負責,然後另幾個人都在外調查,最後彙總成足夠數量的棧道,這就是以前的作法。
但是現在這個想法顯然不滿足白蒙對於長生醫院的期待了,他需要更積極更有效的管理方法,那些不適合的作者,大概可以清出去了。不夠積極的,也有可以清爽舒暢,這個時候他們下車,急診室裡面的大夫護士看到穿制服的人站在自己家院子裡面,當時心就咯噔一聲,除了開頭一車下來的美麗少女和虛弱青年,還有幾輛寶馬上下來的,可都是一米八以上的漢子,身上沉重的血腥味道,顯然是真的見過血的狠角色。
可是這樣的人,竟然是被擡起來的?
有病人就得治,這就是醫生,一點一滴的生活原型都要被記者拿起單機,對着遊戲列表選擇了新的體驗。他們的一切言行都被聚焦在鎂光燈下,雖然是深夜,卻也不得小心應對。只是對於現在的身體來說,也實在不適合再去應對任何大場面。
白蒙當然不會告訴中堅力量他的選擇,不能看着一羣人受驚兔子似的打開車,打自己也當作流氓一員給猛烈的監視起來,同時他們自己卻因爲清創換藥都被人做的巨痛無比,這才意識到,這些急診科的大夫並不認識自己。
這也不奇怪,急診和產科都是這裡最忙碌的科室,一個人對應人生的意外,一個是新生命的開始,都經常在晚上才面對各種各式的病人。這種一個電話叫車救人的活是非常強烈的,不管是吐糟還是發表感想,都需要真本事才應對。往日白蒙並沒有在真正的大聚焦場合裡面講過話。有限和管理層的接觸,急診科科長當時恰好不在自己見面的範圍內。他或者知道長生醫院在秦心月上面還有一個董事長,可是現在這個董事長坐在自己的面前,卻是並不相識,這也實在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蝴蝶草的手下也互相攙扶着進了急診室,一時間這裡就熱鬧起來,清冷的寒氣很快就帶走了大廳裡面積攢的溫度。
急診科主任留意觀察着這些人。雖然個個帶傷,一臉兇惡,可是好像並沒有要鬧事的意思。而是真的要來治療,悄悄的鬆了一口氣。有心不給他們治,生怕出了什麼事情,可是現在的醫院哪裡有拒醫的權利。你話說重一點。明天各種反對意見不上報。也出現在微博上面,各種人就開始謾罵胡卷,最後如果變成了醫鬧,這責任可沒有任何人敢承擔。
所以他迅速的組織人手開始治療,應對這些事情他還有經驗的,比如有一年就處理過一起七車追尾的惡**件,那些人的傷勢可比現在重多了,那就是幸好是白天。手術室都動用上了佔滿人,才讓當初沒有出事情。
今天這事和那個時候相比。可是小烏見大烏了。分配着人手,他擔心的看着外面,心裡還有一塊石頭始終懸着,只怕這些人整出什麼事情。
小護士王靜也被支使在科裡亂轉,腳都沒有落地的時候,恨不得走路都是飛的。她年輕俏麗,白色的護士服藏不住火爆的身材,護士帽挽起一頭青絲,整個人顯得乾淨利落。因爲跑得急了,白皙的臉紅紅的,好像熟悉了的水晶富士,讓人很有咬一口的**。
“去再配一份藥棉!”
骨科值班大夫正在給一名傷員處理傷勢,看到王靜經過,連忙命令道。
有大夫要給白蒙看病,他讓那大夫先去給別人看,自己並沒有問題。那大夫看他臉色蒼白,擔心的問了幾聲,白蒙笑嘻嘻的保證沒事,那大夫才一步三回頭的走開,生怕這個連自己站着都有些費力的年輕人一回頭就掛掉。
不過雖然走了,他還是讓王靜給白蒙測血壓再做個心電圖,白蒙沒有拒絕,他知道自己如果什麼都不做,這大夫恐怕根本不能安心。
“喂,你嚴不嚴重啊,別死撐着。”
花任真見他竟然把大夫趕走了,驚訝的說不出來話。這個時候可不是發揚風格的時候,耽誤了自己的病情,那可是一輩子的事情。
“我沒事,當時就是累了罷了。”
白蒙擺擺手,示意花任真不要擔心。他心裡清楚自己的情況,不過是緩兵之計思索該怎麼處理和蝴蝶草的關係而已。真正他的身體並沒有多大的事情,只不過是累的,吐血也是因爲毛細血管受傷,並不是郭破軍打的,所以根本沒有事情。
“那個郭破軍可是講你傷了臟腑,需要好好調養的。”
花任真不信的道。
白蒙哈哈笑了起來,沒有想到這平日聰明得很的丫頭,這個時候竟然會上郭破軍這種粗人的小把戲。
他笑得放肆,花任真被她笑得莫名其妙,卻也知道這傢伙是在嘲諷自己,氣得在他腳上踩了幾腳。
“喂,你們一會再逗,這樣動來動去的,怎麼測心電圖!”
王靜突然不滿的喊了起來。她讓白蒙脫掉上衣平躺着,把心電圖機的導聯向白蒙身上安裝,可是白蒙卻是笑起來胸腔震動,根本掛不住電機,心電圖也就沒有辦法做了。
被小護士一喊,很多人都往這邊看來,露出一個曖昧的笑容。花任真卻也不臉紅,狠狠的和這些粗人對視了回去。
從小在鬥狗場長大,那可是說是一個男人的世界,荷爾蒙都充滿了雄性氣息,平時裡面經歷的玩笑可是人生的一筆巨大豐富財產,眼前這些小目光,可不會讓花任真有什麼反應。
“這位小姐,你總踩着病人的腳,他怎麼躺平?”
王靜又道。花任真這才發現自己光顧着和人瞪眼,忘掉自己還踩着白蒙的腳。雖然不怕男人。可是被一個顯然還是在實習的小姑娘喝斥,卻又真的是自己錯誤,花任真反而有些尷尬了。訕訕的收了腳,對着王靜歉意的一點頭,認真的道:“對不起,你隨便折騰他吧,他有錢,什麼檢查都看的起。”
王靜卻也只是因爲掛不住電極急了纔去喊花任真,這個時候這個漂亮英氣的姑娘和自己道歉。她卻也有一絲不好意思:“沒,沒什麼,我也不會亂做什麼的!”
手指不經意的在白蒙胸膛劃過。感覺到那些岩石似的肌肉,王靜臉卻不自然的紅了。花任真是指自己隨便做檢查項目,怎麼自己想到隨便折騰,卻是想到一些其他事情?
她忍不住又看向白蒙。雖然不算很帥。但是卻有一絲和稚氣的清秀臉龐不相符的成熟,明明是比自己還小的男生,卻已經很有味道了,那種淡淡的淺笑,似乎把王靜都看透了,讓她的臉越發的紅了。
“護士,第四肋間,你放錯了。”
白蒙好笑的看着這個愛走神的小護士。長得不錯,基礎也紮實。可見長生醫院的人才儲備培養計劃選出來的人還是可造之材,現在雖然欠缺經驗,可只要假以時日,馬上就能鍛煉出來。
畢竟長生醫院雖然貴,可是門檻高了也無疑提升了進得來的人享受到的醫療資源。現在華夏各種富豪層出不窮,貧富差距越來越大,有錢的暴發戶不再只是那個抗着麻袋去買法拉利的時代了。
他們開始享受生活,他們需要專業醫生幫他們調養身體,以期多活幾年。他們生活放浪形骸,暴飲暴食縱情酒色,都需要醫生給他們開出未病的治療方案。這就和秦始皇統一後派徐福尋不死藥一樣,富人惜命,因爲他們在這個世界上還有更多的留戀,還有太多的東西沒有享受到,自然不肯放棄自己的寶貴生命。
他們有這些需要,就是長生醫院的市場。長生醫院就證明了這一點,他們的效益成指數型增長,現在突顯的問題就是醫護人數還是不夠,很多大夫都是超負荷運轉,護士更是辛苦,所以擴張一直在進行,白蒙根本認不全這裡的人。這個時候見到王靜忙中出錯,能指點的還是小聲提醒。
王靜正欣賞着白蒙標準漂亮到讓人面色耳赤的身材,忽然聽到白蒙的話,一下子就發現自己錯了,連忙換了過來。
“謝謝你,唔,我還要去配藥棉,先走了!”
扯下結果王靜就跑向了護士站。跑了一半就回來了,把手裡的心電圖結果和血壓計數都告訴了那個正在給一個人檢查刀傷的大夫,然後才跑向了護士站。
花任真調笑道:“白蒙你不錯嘛,一下子就讓小護士神魂顛倒了。”
“哪裡有,不過是她忙得瘋了!”
面對花任真的調笑,白蒙清清嗓子道,把衣服穿好了,這大晚上的,時刻有人出入的急診大廳還是非常冷的。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夜間的急診比白天還忙,進進出出的病人當然不會少,而且他和蝴蝶草帶來的人就佔據了多半個廳,現在整個急診大廳和菜市場一樣的嘈雜,各種問詢夾雜着儀器的響聲報警,熱鬧非凡。
這個時候蝴蝶草已經回去了,這裡交給應天策的一個下手處理,她就帶着應天策回去了。走之前留給白蒙一個電話號碼,表示明天約時間再談郭破軍的事情。
白蒙收起還帶着女子香氣的名片,很簡單的,只寫着一行字,青羊先生門下陳曌,還有一個渡城很少人知道的號碼,就是這張名片的全部。
雖然不知那青羊先生是何人,但是白蒙還是珍而重之的把名片收起,再擡眼時,蝴蝶草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
外邊一輛寶馬七系亮起車燈,正和一輛要進來的奧迪頂上,無法無天的狂按着車笛,竟然頂着那已經開了一多半的奧迪,強勢出了醫院。
奧迪雖然不想讓路,但是寶馬七系進攻態勢實在是太明顯,它不得不讓。白蒙覺得這奧迪的牌照有些眼熟。不一會,就看見段錦年腳步急促的走了過來,頭髮胡亂的束在腦後,上衣和褲子明顯不搭,一臉憂色在進入大廳看到一廳的人之後,更加重了。
不得不說,蝴蝶草挑手下的本事實在是太強了,這羣漢子人高馬大,一臉橫肉,實在是充滿了威懾力,聚在一起實在有一種堪比城管部隊的可怕氣勢。
段錦年掃視了一圈,沒有看到,先是找到了急診科主任,交談幾句,心總算放下了些。這個時候陸續其他科室的主班大夫和替班大夫也都被喊了下來,加入了治療搶救的行列。
段錦年見局勢已定,也沒有離開,雖然做了很多年行政,但是白蒙接手之前的長生醫院可是沒幾個人的,段錦年不能動手術,但是一般小傷還是可以的。
她在急診裡面來回轉着,尋找沒有救治的病人,忽然一擡眼,驚訝的叫道:“董事長?”
“是我,段院長你辛苦了。”
白蒙微笑着道,他沒有主動招呼,就是想看看段錦年的處理應對,結果還算是滿意。
待段錦年看清了白蒙的臉色,還有旁邊的幾張化驗單,雖然身上沒有明顯的外傷,眉頭又是皺起:“您又和人動手了?我怎麼覺得,您這個董事長當的,比路匪危險係數還大呢?”
花任真撲哧一聲笑出聲來,白蒙尷尬的撓撓頭,段錦年一擡椅子,認真的道:“今天正好有vip病房,您給我往裡面好好躺幾天,把身子養好了才行走。”
刷刷的寫好了單子,白蒙就算是被段錦年宣佈囚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