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邊的楊旬身高一米八以外,膀大腰圓,好像一根標槍一樣紮在白蒙十步外的地方。反觀白蒙,一條黑色小背心,一條白色的休閒褲,臉上掛着淡然而討喜的笑容,那張不算太帥的笑容也有一種別樣的魅力。
因爲脫掉了外衣,白蒙露出一身不算誇張,但卻是曲線堅實的肌肉,白皙中隱隱透着力量的晶瑩。
楊旬心中倒是暗暗吃驚,幾個月白蒙還沒邊麼一身肉呢,怎麼現在就這麼厲害了?不過他也不怕,擺出一個架式,輕喝道:“讓你先來!”
“還是你先,捨得你都沒有出手機會!”
白蒙不屑的一撇嘴,極盡挑釁這能事。況且他也確實不知如何出手,楊旬的身手雖然不錯,卻連明勁的境界都沒有到,如果自己讓着他,顯不出自己的本事,如果直接盡全力,恐怕楊旬就真的沒有出手機會,外人反而看不出這裡面的門道,不利於他今天的行事。
“好!”
楊旬也不是客氣的人,白蒙敢這樣叫號,想必也有其本事,一展身形,撲向了白蒙身前。
“來得好!”
白蒙輕應了一聲,卻沒有出手,只展步法,輕鬆閃避過楊旬的拳腳。
楊旬一身功夫以軍中軍體拳格鬥術爲基礎,也有沈萬給他請過不少名師討教過,總體上都是直來直往大開大闔的招式,氣勢十足。對付普通人,以他過人的身體素質。等閒十幾個壯漢也難以近身。
可是遇見白蒙,不說步法是張養神親傳的精妙身法,就是本身的力量速度。也遠在楊旬之上。現在沒有出手,看上去是楊旬逼得白蒙左閃右竄,可是實際上卻是連他衣服角都沒有擦到。
楊旬招式兇猛,表面上佔盡上風,可是這其中的苦處卻只有自己清楚。白蒙這身法極盡迷惑性,看似不動,可是自己攻擊到的時候。他的人卻已經到了遠處,輕輕鬆鬆就閃過了自己的攻擊,攢足力氣的一拳擊在棉花上。這裡面的難受只有自己清楚。
“你小子別跑了,真刀實槍的拼上幾拳!”
楊旬知道了自己和白蒙的實力差距,就是幾個自己加在一起,也不會是白蒙的對手。雖然還不知道他的力氣如何。但只這身法和速度。放眼軍中楊旬見過的人,也只有老司令旁邊的那個一身可怖血腥氣的傢伙可以比。
不過他打架歷來是圖一個痛快,明知道不是對手,也要打個痛痛快快,被白蒙這樣閃來閃去,一身力氣都跑到空處,實在比讓人放倒在地還讓人難受,不由對白蒙提出了不滿的意見來。
聽到楊旬的吼聲。白蒙揚起一絲笑容,道:“想討打。那便來吧!”
“誰怕誰!”
感覺到白蒙身法猛地停了下來,楊旬左腳重重的落在地上,右腳揚起,劃過長長的軌跡掃向白蒙的腳間。
“你也看看我現在的力氣,倒是如何了?”
這樣長軌跡攻擊,雖然力氣十足,但是因爲劃過的軌跡過長,發動就會慢上許多,白蒙本來可以輕鬆閃過的。可是既然答應了楊旬要硬拼幾次,他便不好再閃避,乾脆也是揚起右腿,以同樣的招式硬拼楊旬這一腿!
兩條鐵鞭似的腿在空中夾起絲絲的風聲,圍觀的混混有一年長的,聽到聲音,不由得一縮脖子,叫了聲好。
只聞半空中好似平地升起一聲炸雷,“嘭”的一聲閃響,兩條腿在空中交錯在一起。那一秒鐘,兩個人都好像凝止,可是馬上,就好像是暫停的電影重新開始播放,楊旬的揚起的腿被白蒙生生別過,順着他的軌跡向反方向飛起!
就在交錯間,可以看到兩個人的褲腳片片破碎,化成只只蝴蝶飛舞起來。
“小子夠有力氣嘛!”
楊旬雖然力氣沒有拼過白蒙,卻是毫不畏懼,直接一腿落地,團身接近白蒙,揚起膝蓋撞向白蒙的胸口。
這一下如果撞得實了,白蒙脅骨非要斷了不可。可是本就是白蒙佔了上風,他自然還有餘力,手輕輕一搭,整個人借楊旬有力氣彈起,在空中擰腰帶起一腿,掃向了楊旬的脖子。
這一下變招卻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誰能想到白蒙在空中無處借力,竟然還可以使出這麼勢大力沉的一招,實在是讓人驚詫佩服不已。楊旬頹勢中的一記膝撞本就已經是絕殺之術,爲了攻擊,他的身體平衡已經失去。
誰曾想被白蒙輕鬆破去,這個時候再變任何招也攔不住這一腿,只來得及用手墊在脖頸處,準備生受這一腳。
“我命休矣嗎?”
感覺到白蒙這一腳帶起的風聲,楊旬只覺得渾身的汗毛炸起,一種遭遇生死危機時的強行預感涌上心頭,身體不可抑止的顫抖起來。
“小夥子,腳下留情!”
衆人也都看出白蒙這一腳猛惡,這只是酒吧裡面的切磋,又不是生死擂臺,大家看打得熱鬧,卻也不想這裡出人命!
白蒙一腳踢到楊旬身前,忽然那直成一字的鐵腿改掃爲勾,一下子就把重心不穩的楊旬勾倒在地,然後整個人附上,擒住他一隻胳膊把他壓到了地上。
“我贏了!”
“痛快,痛快啊!”
楊旬大口喘着氣,險死還生那一下,卻是比所有的比試還要耗費體力,因爲身體在面臨危機的時候,會釋放出大量的腎上腺素,體力和智力都會有一個極大的提升,這就是很多人可以在危機關頭做出遠超自己能力的事情,都是腎上腺素激發出人體的潛力。
只是這潛力也極耗體力,就是楊旬這樣的壯漢,只幾秒鐘,現在也只有被白蒙壓着喘氣的力氣。
可是他的表情,卻很是享受。離開軍隊之後,他很有可以打得這樣痛快的機會,今天算是難得的舒展了筋骨,雖然敗了,心裡卻極痛快的!
鬆開了楊旬,扶着他站了起來。受他的情緒感染,白蒙露出一個內斂卻難以掩住眼中張揚野性的笑容,最後的變招,雖然是遊刃有餘,但卻也激起了他心底的血性,打得也覺得酣暢淋漓,自己練手時絕對打不出這樣的精妙招式。
這就是人和人之間的碰撞,纔可能創造出最強的招式。白蒙覺得略有所獲,一錯眼掃見同樣在人羣中圍觀自己的燕優香,雖然是集團繼承人,但她卻對做生意沒有什麼興趣,每天飆車亂瘋,晚上就在沈萬這裡做調酒師。
她也是練過功夫的,雖然不算高手,卻是和楊旬的水平相差不多,見到白蒙和楊旬這一場好戰,自然看得出白蒙的水平高得楊旬一大塊,不由對他露出一個讚賞的微笑,修長秀氣的大拇指高高揚起。
白蒙也對她一笑,走臺座位拿起外衣搭在肩膀上,對燕優香道:“能調烈酒嗎?”
“怎麼不能?”燕優香一挑眉,她生着一張娃娃臉,偏生今天畫了極媚的妝,清純與誘惑在酒吧裡面交織成極致的**魔鬼,挑眉這個動作,讓她的臉上充滿了野性,“姐調的烈酒,只怕你不敢喝!”
白蒙一抹額頭上涌了的汗水,哈哈一笑:“先拿出來嚐嚐!”
“好。”
燕優香推開圍觀的人羣,她個子矮,剛纔是站在最靠近的位置,這個時候想回到吧檯,卻有一些距離。
“優香,給我也來一杯。”
幾句話,楊旬也已經恢復了過來,對着轉身走去的燕優香道。
燕優香纖腰一扭,回首一笑:“大叔,你喝酒也是要花錢的喲。”
“記他帳上。”
楊旬一指白蒙。
燕優香點點頭,纖指掃過吧檯上的各種酒和輔料,顯然是在挑選合適的配方。
圍觀衆人見這裡的熱鬧已經結束了,這打鬥雖然短暫,卻盡 是過癮,尤其是最後兩個人硬拼的動作,比電影裡面的場面還要好看。
白蒙坐回楊旬所在的位置,那些小弟,包括孔慶豐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了。以前孔慶豐看見白蒙也許是害怕,因爲他實在是讓孔慶豐在牀上很難受的躺了很久。可是直到今天以前,他還是覺得白蒙是撿了個便宜,真正的本事沒有多少。
可是剛剛他和楊旬的比試,招招到肉,才讓孔慶豐真正服了白蒙。
酒吧其他的小弟也對白蒙露出佩服的神色,他們以前都以爲楊旬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人了,今天看到了白蒙,卻乾淨利落的把自家第一打手收拾掉,這實在是猛人啊。
“爲什麼要我請你?這可是你的主場。”
白蒙打斜靠在沙發背上,崩緊的骨節發出一陣劈啪的聲音,這纔算是放鬆下來。想到楊旬剛剛記帳的行爲,實在覺得這個傢伙……有些無恥。
“你不懂?”楊旬哈哈笑道,“今天讓你出盡了風頭,你看周圍那些小姑娘看你的眼神,你不請我喝酒,實在對不起我這個龍套演員。”
白蒙順着楊旬指點的不動聲色看過來,發現果然在場不少年輕的姑娘不時把目光投向他這個方向,顯然他剛纔霸氣打敗楊旬的英勇行爲,已經引動了少女的春心,如果他上去搭訕,今天可是會收穫一場良緣。
感覺到白蒙的目光,環肥燕瘦的美女熱切的迴應着白蒙的目光,這樣的年輕小夥子,實在是讓人心動。
“這就是實力帶來的光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