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河而過歌助興,腳踝骨折水上飄。本書轉載文學網. 借宿村戶治骨折,細心照料助康復。
金沙江上游源地,青海邊界內,兩天後,逆流而上,來到七渡口,通天河上游已結冰。
注視着眼前一片冰河,漣漪鬼叫道:“這天氣河面都結冰了,連擺渡的都沒,怎麼走嘛!”
卓飛看了看櫻兒,心說:“不會吧?”
櫻兒點了點頭:“直接走過去。”
“直接走過去?”漣漪直覺不相信自己耳朵,這樣過河,又不是到對岸是過整條河,而且是條大河,雖說比陸路好,不用繞圈子,可這……怎虧她想的出來!
“櫻兒我真的好佩服你,這麼絕的方法也想的到!”凌霄讚道,自嘆弗如。
“快走吧!天黑時,應該可以上岸了。”
葉漣漪小心翼翼的踩上去,如履薄冰,怕一個不小心踏碎了會掉下去。
上官櫻看着她走路的樣子笑了出來:“放心,三尺寒冰並非你一人能踩裂的!莫非你有畏水症?”
“我纔沒有!”回答的太快,很明顯告訴大家她是個旱鴨子。
爲了不使她難堪,上官櫻道:“唱歌來聽聽!”
的確唱歌可以能緩解緊張和害怕的情緒。
“唱歌,好啊。唱,”葉漣漪想了想出口來了:
“‘兩隻老虎
兩隻老虎
一隻沒有眼睛
一隻沒有尾巴
真奇怪
真奇怪’”
“什麼這也是歌?”卓飛笑了出來。
“怎麼?這是兒歌不行嗎?”
凌霄笑笑:“唱別的吧!比如你之前唱的那類歌曲。”
“是啊!兒歌固然好,可不適合你唱!”上官櫻笑道。
“好吧!”葉漣漪應着看着上官櫻的表情對她道:
“‘如果你聽到風中有些動靜
可能是我在想你
如果你現夢中有些謎語
就是我在呼喚你
因爲愛容易敗在時空距離
把默鍥消磨
無時無地飛奔向你
愛最苦莫過於莫過於相思兩地
愛無法親手去付應
所以我很努力很努力的想你
希望你能心電感應
我忽然聽到風中好像有些動靜
是不是你出迴應
如果我在今晚夢中能遇見你
請擁抱我在懷裡’”
最後一句話根本是貼着櫻兒的耳朵說的。
“去你的!”上官櫻笑了出來:“你應該對慕容雪說,‘希望你能心電感應’!”輕聲唱出。
小聲的說着:“跟誰啊?師兄嗎?”
“你說吶,除了他還有誰啊!”
“呵呵!”兩人笑的很開懷。
兩個大男人云裡霧裡不知道她們說什麼。
“談什麼?那麼開心?”卓飛好奇的問道。
櫻兒一個念頭從腦海中滑過:“‘愛最苦莫過於相思兩地,因爲愛容易敗在時空距離’,”看了眼漣漪,又看了眼卓飛:“卓大哥,漣漪她不屬於我們這個年代!”
以葉漣漪的才智又怎不明白櫻兒說的是什麼?再說這句話的意思只要不是白癡都想的明白!“櫻兒,你設計我!”
漣漪伸出手要打人,上官櫻卻早已躲在卓飛身後。
卓飛一把抓住她的手:“我們真的是兩個世界、兩個時空的人嗎?”
葉漣漪被他握的只想抽手:“我不知道,不要問,心裡很亂!”小聲說着:“我不能對不起他,我們在一起四年了!”
卓飛木然的鬆開手:“只因不能對不起他,就要無視我的心?”
漣漪的思緒飄的很遠,無知覺的一步一步往前走,口裡低低吟着:
“幻鏡如夢,
真假孰分;
情恨瞬變,
生亦茫茫、死亦茫茫!”
心驚,怎會想到那個夢:“……啊!”腳底下未踩穩,整個人做在冰河上。
上官櫻趕忙過來扶起她,卻怎麼也扶不起來:“大哥、二哥,幫幫忙!”
在三人的攙扶下,葉漣漪終於站起來了,可是:“好痛。”額頭冒着汗,站也站不穩。
“我看看。”
卓飛蹲下身子抓住她的腳踝看了看,漣漪一陣吃痛叫了出來:“痛!”
卓飛站起身:“糟了,她骨折了,這前不着店,後不着村的,可怎生是好?”
“你帶她走,等上了岸就能找村子,或野店!”上官櫻說道。
“怎麼帶?”
“還能怎麼帶?她的腳不能着地,當然是用你《斷雲碎空掌》裡水上輕功‘浪海雲蹤’!快點吧!”
“那你呢?”
“你帶她先上岸,在岸邊做好記號,我和二哥一起走,上岸後找你們。”
“好吧!”卓飛攙住漣漪,踏水而去,不,是踏冰而去。
相較之下,上官櫻和凌霄用走的就太慢了。
葉漣漪終於體念到武俠世界中的輕功是怎麼一回事了!輕飄飄的在半空中飛,蠻好玩的,不過可惜腳下的河結了冰,如果是在長江或大海上的話那種感覺一定很美!
卓飛見她出神問道:“在想什麼?”
“如果用輕功像鳥一樣在海面上飛,那是什麼樣的景象,假若是一副會動的畫的話,應當美極了!”
“你把輕功當什麼?”
“我只是想像那麼美的畫面。”
“你想試?”
“是啊!”
“那很耗費真氣的,你當好玩啊!人家是在使招時用來輔助的。”卓飛哭笑不得的說着。
“我沒見過嘛!”
卓飛搖了搖頭。
過了半盞茶光景,卓飛才注意到葉漣漪一直盯着自己:“看什麼?”
“看你嘍!”漣漪直言不諱。
“我有什麼好看的?”
“其實你很帥,也很酷,”漣漪小聲的說着:“帥呢?應該是遺傳;酷,是經歷養成的習慣吧!”
“什麼?”古人那懂現代人的詞彙。
“我說,你很好看,是不是很受女孩子歡迎!”
“是啊,怎麼了?”故意挑釁着,看她有什麼反應。
漣漪白了他一眼,轉過頭不理他。
一切果然在他意料之中,這個小妮子還是在乎他的,花兒開放了。不過也要當心,不知上蒼什麼時候會收走她,極度害怕失去她,這種從來不曾有的感覺,開始盤旋在他心底,讓他不知所措!即使是當年母親選擇離開他時,他也不過是傷心,而現在是害怕,這無助讓他擔心自己遲早要狂!
上岸後,畫上路標,留下前進方向,便進了一個小山落。
山落口坡頂
三名黑衣死士站在斜坡上,另一名黑衣走上坡頂:“頭,他們進了山落!”
“追,上!”小頭目說完,縱身一躍。
面前半空中突然又出現三名黑衣人,中間那人掌勢如狂風率先刮向四人。
“諸位是何方朋友,爲何幾次三番阻撓我等辦事?”小頭目忍了好幾回,此刻還是問出了口。
“奉命行事,無可奉告!”中間那人不帶溫度的說道。
攻勢越來越凌厲、招式越變越狠絕;迫得四人節節敗退,重傷命殞。
冰面憑空竄出倆黑衣人,“你們是誰?想幹什麼?”凌霄擋身伸手護住上官櫻。
“果不出元平兄所料,叫我們回來趟,水路陸路都得防,不然豈非讓他們跑了?”
上官櫻蹙起秀眉:“元平兄?馬元平!”才過數十招,櫻兒心下着慌,凌霄已呈敗跡;她也清楚這兩人是死士,功力難測,她幫不了他!
“咳,噗!”血痰吐出,凌霄身形彈飛出去。
“二哥!”扶住倒地的凌霄:“慢慢來!”攙着他,緩緩站起。
“‘煞陽掌’的功力!”功夫不錯,可惜沒機會鍛鍊了!殺招出手,瞥眼見到二人身後一灰衫人:“閣下,所謂何來?”又是擋路的傢伙!
“斷你們的財路,取你們的狗命!”
“你!”話出招至。
“樑叔!”
“誰?”輕問上官櫻。
望了眼,傻傻注視戰局的凌霄:“白癡,還看!”一把拽起他手臂:“走哇!”
“欸!”定定神,止住腳步的踉蹌,反手握住她臂彎,提氣縱身。
蹲身曲腿:“呃!”捂上胸口。
“二哥!”趕上兩步扶住他。
“櫻兒,我們回去,畢竟前輩是幫我們,我們不能……”
“二哥,”上官櫻握住他手腕:“樑叔不會有事,反倒是你,你確定有把握對付他們?你回去只會讓樑叔分心!先上岸,療你的傷!”扶他起身:“來,慢點,記下我說的心訣!”
“‘鶴拳’!”墜地扶住奄奄一息的同伴:“樑振!”
“我不會允許有人傷害小姐!”起掌。
夕陽下,見一樵夫砍柴回來,在自家門口揭下擔子。
卓飛上前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老丈,我師妹的腳踝骨折了,可否麻煩您讓我們在你們家歇上些日子,找個大夫,把骨接好。”
老丈一看一錠銀子,此等好事,怎有不幹之理:“請進,你們自便,”轉過頭對屋內的老婦道:“把右邊那間小屋收拾一下,騰給過路的客人休息休息。”
“知道了,”老婦從屋內出來:“兩位請。”
老樵夫過來扶了把漣漪:“我這就去請大夫。”
“麻煩了,老丈。”
“不用客氣,她受傷了!”
“兩位先在院裡坐坐,”老婦拎了壺水出來,倒上兩杯:“先喝口茶,我去收拾屋子。”
一盞茶後,老婦收拾好屋子,攙漣漪進屋,扶她坐在炕上。然後,轉身進了廚房準備晚飯。
卓飛端進洗臉水,將毛巾浸在水裡,取出擰乾後遞到漣漪面前。
漣漪接過毛巾:“你幹嘛,浪費錢,那錠銀子可以用很長時間吶。住客棧都不用那麼多。”
“我們現在有求於人嘛,不這樣,人家會幫忙嗎?”卓飛蹲下身子:“我看看你的腳。”
漣漪扶起卓飛:“不用看了,你又不是大夫,再看一遍也是這樣,又不會好。”
“很痛嗎?”因心疼而問了句傻話。
“廢話,你自己試試。”漣漪笑在心裡:“其實,我沒事……”
“還說沒事,都傷了骨頭了,就算治好,也會留病根的。”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怎麼我變殘廢了,你就不喜歡了,”一想這話太直接了,便加了句:“不要和我做朋友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知道……”
“不是這意思,我看就這意思!”葉漣漪打斷他,不容他辯護。
“你知道的,我是要和你相伴一生的!”卓飛自語,漣漪當做沒聽見。
“大夫來了!”老樵夫領着大夫進門,大夫把了把漣漪的脈象,看了看傷處。
老樵夫往門外走去:“公子,我們先出去吧,讓大夫,給她診治診治!”
“我要在這看着她。”
“我知道你關心她,擔心她,可你在這大夫沒法看啊!”
“你先出去吧!”漣漪看着他。
卓飛無奈只有跟老樵夫出去。
“這位大夫是……”卓飛將門帶上。
“哦,這是我們村落裡的,這韶大夫的醫術還算不錯,村人病了都找他,當然,不能跟名醫神醫比。”
“老頭子,晚飯好了,招呼一下啊!”老婦在廚房裡喊着。
“就來,待會兒給那位姑娘端點進去。”
“打擾了。”
“沒什麼,不用客氣,鄉下地,沒什麼好招呼的。”
“不,不,已經太麻煩了。”
“啊!”葉漣漪痛的叫了出來。
卓飛急忙跑了進來:“怎麼了?”揪住韶大夫的衣領:“你對她做了什麼?”
韶大夫難受的要他放手。
“放了他,他幫我接骨當然痛嘛!”
“哦,對不起。”
韶大夫寫完處方,收拾着藥箱:“記得按時吃藥,注意不要碰到傷處,不然就算治好,也會有後遺症。”
“謝謝!”漣漪和卓飛同時道出兩字,相互對看了一眼。
“跟我來拿藥!”韶大夫背起藥箱走出屋子。
“好的。”卓飛又看了眼漣漪纔跟上韶大夫的腳步。
一輪新月從柳樹梢緩緩斜上天際,照着屋頂的雪更透白,也瀉了一地銀光。
熬了藥,卓飛端進房裡,至漣漪炕前,扶起漣漪的身子。
“不要把我當病人,我自己來。”伸手拿藥碗。
被卓飛拿開:“還說不是,你要的是好好休息,韶大夫都說,不能亂動否則往後會留有病根的。我餵你!”不容她亂動,非要親手喂她。
“叩,叩。”一陣敲門聲。
“誰啊?來了。”老樵夫穿了件厚厚的皮襖出了屋子來開門:“你們是……”
“老伯,請問黃昏時,是否有一男一女來投宿?”上官櫻問道。
“是,是,你們……?”
“我們是兄妹……”
卓飛拿着空藥碗出了屋,看到櫻兒和凌霄在門外跟老樵夫交涉着:“霄弟,櫻兒!”對老樵夫道:“他們是我的二弟和小妹。”
“大哥,”櫻兒和凌霄走進院子裡:“你的記號好難找啊,沒想到這裡還有一個小山落。要不是二哥看到那石上的記號,我們準備上崑崙山下的小鎮等你們了。”
“櫻兒,是你嗎?”漣漪在小屋裡叫道。
“是啊!”櫻兒踏進屋內:“別動,”上前扶住:“大夫,怎麼說?”
“好好休息,全是廢話!”
“是啊!你也是大夫,還用的着他囑咐你嗎?”
兩人相視而笑。
“已經休息的夠久,沒事了,我可以走了!”
“師妹,別逞強。”凌霄訓道:“傷筋動骨起碼要兩三個月,一路顛簸你受得了啊!”
卓飛也勸着:“是啊,多躺幾天,你總要多爲自己想想。”
櫻兒也在一旁勸着:“你若病了怎麼照顧我啊!”
“對喔,”葉漣漪忽然想到:“櫻兒,你藥喝了嗎?”
“喝了,還用的着你說。”
“是嗎?”漣漪有點不相信。
“我有必要騙你嘛?”櫻兒回道:“我會跟自己的身子過不去嗎?”
漣漪點點頭:“可是耽誤大家的時間,實在是……”
“你的身子最重要!”卓飛用極溫柔的語調堵住了她的嘴。
儘管屋外北風呼嘯、天寒地凍,卻聽的葉漣漪心裡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