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牛大志、葉折羽幾個,圍在伽馬殲星炮的炮口周圍,整齊的流口水。
“這炮,比天基巨炮猛多了。”牛大志張着嘴,幻想自己操控伽馬殲星炮,看哪顆行星不順眼,就射哪顆。
“這能比嗎?殲星炮,殲星炮知道是什麼概念不?”伊芙斜他一眼。
方源則是被楊宇平揪着,一個勁的數落。
“這個是反物質能源反應爐,就這麼給打壞了,人類裡怎麼出了你這個煞星,怎麼專挑貴的打。”
方源實在拿這位老教授沒辦法,動手不行,動嘴也不行,只好找個藉口,趕緊跑路。
回來之後,就沒有見到韓幼薇,有些擔心,問了軍事科研班裡的同學才知道她受了傷,在軍科院附屬醫院裡休養。
方源到了醫院病房,咳嗽一聲,用手敲了敲房門。
韓幼薇連忙抓起戰衣頭盔戴上,側臥在病牀上,用後背對着門口。
“怎麼了?戴着個頭盔,多怪。”方源走到病牀前,感覺韓幼薇的反應有點奇怪。
韓幼薇聲音從頭盔裡傳出來:“你能不能過一段時間再來?”
“怎麼了?”
方源伸手想要摘下她的頭盔。
韓幼薇連忙用手按住,帶着哭音說道:“你回去,讓我安靜一會兒。”
這時候,一名醫生走進來。
方源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從他手裡拿過病歷卡,翻看幾頁就大概知道怎麼回事了。
“不就是被伽馬射線灼傷了嘛,多大點事,我有一次全身的皮被燙掉大半。”
“你走!你走!”韓幼薇不回頭,往身後使勁揮手。
“沒事的,隕星級的體質,最多幾天就好了。”方源安慰道。
“好不了那麼快……”韓幼薇抿着嘴。
她不止是被伽馬射線灼傷,還因爲阻擋伽馬殲星炮,超出了自己的負荷,一度暈厥過去。
所以現在身體虛弱,甚至可能會留下永久性損傷。
方源其實知道她爲什麼要戴着頭盔,就像自己之前被伽馬射線灼傷一樣,頭髮直接燒沒,幾天是長不出來的。
沒有頭髮,方源倒是無所謂,最多頂個光頭,或者寸頭,但是女孩子就比較尷尬了。
而且,從灼傷的照片來看,確實傷得很嚴重,燒傷面積很大,如果不是隕星級實力撐着,現在肯定躺在重症病房裡。
“那我給你找一頂假髮來,可以嗎?”方源一點都不委婉,直接說了出來。
韓幼薇按着頭盔,哇一聲就哭了出來。
方源拉她坐起來,摘下她的頭盔。
韓幼薇連忙用一手擋住臉上的燒傷沒好的疤痕,一手按在頭上。
方源完全不會安慰人,咧嘴笑道:“其實太好看了,我反而有壓力。現在就好多了。”
韓幼薇抓起被子蒙在頭上,雙腿使勁亂蹬,心裡又氣又難過。
方源也發現自己確實沒有安慰人的天賦,只好輕輕將她摟進懷裡,讓她在懷裡抽泣,靜靜的陪着。
許久之後,突然說了一句:“要不我們向總部提出申請吧?”
韓幼薇抽泣的動作停頓了一下,過了好一會兒才問道:“申請什麼?”
“就是那個。聽說程序挺麻煩的,得總部批才行。”方源抓抓後腦勺。
……
人類文明聯合情報組。
一批批精神系覺醒者輪番上陣,對清洗者進行拷問。
方源從醫院出來,過來看了一眼,見趙安雅正在彙總審問結果,便問道:“怎麼樣?問出什麼沒有?”
趙安雅攤手答道:“這傢伙似乎是冷靜下來了,什麼都不說,應該是認準我們拿他沒辦法。”
其實,倒不是真的拿帕勒塞文明這種能量生命沒辦法,如果想弄死,並不難。
只不過,清洗者冷靜下來之後,應該是猜到人類不會弄死他,所以有了底氣。
方源認真思索片刻,想到一個辦法。
“那就讓清洗者和羅睺見一面,肯定很有意思。”
一個小時後。
軍科院那座半球形建築裡。
清洗者和羅睺照面。
這是地球上第一次出現兩個能量生命見面。
那一瞬間,雙方的能量軀體都凝固了。
方源率先出聲打破沉默:“是不是很驚喜?在外星球遇到老鄉了。”
羅睺根據他所知不多的信息,很快就猜到了這個帕勒塞生命是什麼身份:“他就是清洗者?”
“嗯哼,剛剛抓到的,還很新鮮。不過,可能很快就不新鮮了。”方源笑容中隱含着一種讓這兩個帕勒塞生命感到心慌的東西。
清洗者並不知道羅睺的身份,立即用能量生命獨有的交流方式嘗試溝通:“你也是母星文明派來的清洗者?”
方源看一眼一旁的趙安雅。
趙安雅將一個平板電腦舉到方源面前,上面顯示出了翻譯出來的對話內容。
羅睺沒有回答。
方源卻開口說道:“我來幫你介紹一下吧。這位叫做‘羅睺’,不過應該是到了地球之後,根據我國神話起的名字。
“他的身份嘛,就是一個走私犯,走私了一條宇宙生物。
“我倒是很好奇,像這種走私宇宙生物的走私犯,在帕勒塞文明裡是重罪嗎?”
清洗者聽到這個介紹,表現出了一瞬間的怔愣。
很顯然,走私犯這個身份對他有觸動。
這說明帕勒塞文明裡的走私犯,名聲有些惡劣。
雙方還想要繼續使用能量波動來交流。
方源當機立斷,擡手下令,將清洗者帶走,將兩者隔絕開來。
羅睺能量的波動十分複雜,似乎是在思考問題,而且情緒很不穩定。
方源沒有離開,而是坐在椅子裡,微笑看着他。
羅睺從方源的目光中感受到了一種危險的信號,但他不敢開口,而是飛快思考方源會怎麼發難。
過了好一會兒,方源才滿臉溫和笑容的說道:“好了,現在你應該明白,你在地球上已經不是獨一無二的了。”
羅睺頓時感到了驚慌。
在此之前,他確實有點有恃無恐。
因爲他很清楚人類不會殺掉他,因爲他是地球上唯一的一個帕勒塞生命,存在的價值是無法估量的。
然而,現在情況變了。
方源目光一冷直截了當的說道:“既然你不是唯一了,所以殺掉也不會有多可惜。而且清洗者知道的秘密肯定比你多,那麼你還有什麼存在的價值呢?”
羅睺感覺到了死亡在逼近,讓他感覺到了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