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他不會還想收我當徒弟吧?”沙晚靜有些擔心地問道,那老道執着的精神還是挺可怕的。
“沒事,他要是再來糾纏,我就再送他一拳。”唐三藏伸了伸拳頭道。
“咦,那邊那個不是輸得連一條褲衩都不剩的凌天公子嗎?”朱恬芃也是發現了一個熟人,吃驚道。
“還真是,今天還真是風雲際會,難道這紅袖招要出什麼事情,還是有什麼寶貝要出世?”唐三藏向着那邊看去,還真是凌天公子和她的兩個金剛芭比丫鬟,晚上換了一身黑色長袍,看樣子也是剛到,身邊沒有紅袖招的人跟着,正冷眼看着,面色陰沉如水。
“對了,你們給我變點鬍子出來,然後分開點站,等會別被他們認出來。”唐三藏突然想起了什麼,看着池塘裡那道白色身影,臉上露出了一絲感懷的微笑:“偵探破案什麼的,其實當年我也是有過一些中二的夢想,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實現而已。”
“好,師父我給你變一個。”沙晚靜擡手一指,唐三藏的上脣便是多了兩道八字鬍,本來年輕俊雅的臉蛋立馬變得成熟了一些,而且和中午相比,晚上多了這一頭濃密的黑髮,又穿着一身浮誇的紅衣,不是朝夕相處的人,還真認不出來這是唐三藏。
孫舞空她們皆是向後退了幾步,隱入黑暗之中,衆人一散開,在這昏暗的環境裡立馬就不那麼顯眼了。
鬼面的話引起了衆人的響應,而且越來越多的身影聚集到池塘附近,踮着腳朝着池塘裡張望着,聽到有人死了之後,更是一陣喧譁。
希娘深吸了一口氣鎮定下來,看着鬼面微笑道:“既然客官覺得此人非醉酒失足落水,不知又是何故?”
“是何故我現在也看不出來,不過等會將這屍首打撈上來,自然能夠看出一些貓膩。”鬼面聞言擺手道,並沒有開口空談。
“希娘,這……”這時,幾個小廝拿着帶着鉤子的長竹竿從人羣外擠了進來,看看鬼面,又是看着希娘有些爲難道。
“先把那位客官撈上來吧,這位客官說的話也在理,我們紅袖招開了數百年,還沒有那位客官死的不明不白的,今日定當給諸位客官一個交代,也給這位死去的客官一個交代。”希娘聲音提高了幾分說道,這話是說給圍觀的衆人聽得。
衆人聞言,情緒果然平復了許多,這枚多年來紅袖招的名聲在外,做事確實還是挺公道的。
“對,只要能查出此人的死因,我們還是相信紅袖招的。”人羣中有個胖子大聲說道,一雙手不老實的在身邊身材飽滿的女子身上游走着。
唐三藏輕輕摸着上脣的鬍鬚,並沒有急着上前,當年看了幾百集的柯南,這點耐心還是有的。
現在情況還不明朗,沒有把握就上前,很容易把自己弄成傻逼的,這種事情他還是不太喜歡做的。
幾個小廝用竹竿把池塘裡那具白色的屍體拉到岸邊,然後伸手把他拖上岸,仰面放到了岸邊的平地上。
幾盞燈籠照亮那具面色浮腫慘白的屍體,還能看出來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體型微胖,肚子有些隆起,鼻孔和耳朵裡還有一些雜草和淤泥,死狀看上去有些悽慘。
看他身上的服侍頗爲華貴,腰間還掛着一塊白色的玉牌,身家想來不菲。
“這……這是鄭天鄭公子。”一旁一個拿着燈籠的丫鬟看着那具屍首,手一抖,手裡的燈籠一下子掉到了地上,有些慌張說道。
“是他。”希娘看着那具屍首,臉上也是露出了幾分意外之色,點頭確認了那個丫鬟的話,也是確定了這具屍體的身份。
“鄭公子!怎麼會是他!”
“是啊,前天他還和我說過話呢,沒想到竟然死了。”
衆姑娘聽到這話,皆是一驚,顯然這位公子哥在這紅袖招中頗有名氣,不少姑娘都知道他,或者說和他有過交集和交易。
“唉,我前日還和鄭兄一起喝過酒,他還說這幾日便要一親青黛姑娘芳澤,不曾想今日竟是陰陽兩隔了。”先前那個身穿華服的男人也是嘆了口氣,又是看着希娘說道:“希娘,鄭兄雖然好酒,卻也非爛醉之人,不至於在這裡失足落水,還請希娘給鄭兄一個公道。”
“此事自當如此。”希娘微微點頭,轉而看着鬼面說道:“這位客官先前說把屍首打撈上來之後就可以知曉,不知現在你可看出什麼蹊蹺?可知鄭公子因何而死?”
鬼面蹲下身捏開屍體的嘴巴看了看,又是伸出兩個手指在屍體的肚子上按壓了幾下,拿起那屍體的手瞧了瞧手指甲,站起身來,額頭上那顆火紅色的獨眼火光一閃,聲音微沉道:“他不是十足落水溺亡的,而是被人殺了之後,再沉入水中的。”
鬼面這話一出,衆人頓時一片譁然,如果是失足落水的話只能說是這傢伙運氣太差,要是被殺了之後再藏屍水中,那在這紅袖招裡豈不藏着個殺人犯。
“你看他肚子這麼大,肯定是落水之後喝了太多水,所以才死掉的,怎麼可能是被殺了之後在沉入水中的呢?”一旁一個小廝不服氣道。
“對啊,你看他鼻子耳朵裡都有水草,肯定是呼吸的時候吸進去的。”另一個小廝也是跟着說道。
這人要是失足落水而死,對於紅袖招來說絕對是最好的結果,客人最多有點芥蒂,但不會因爲此事覺得紅袖招不安全,此事連這些小廝都明白。
希娘不好在衆人面前多爭辯,所以他們就站出來說話了,可見紅袖招的小廝確實頗爲機靈。
“他嘴巴……反正他是死了之後才被推下去的,我可以用人格保證這一點。”鬼面結巴了一下,卻像是不知道該如何把自己腦子裡東西表達出來,只能強行用人格來保證了。
“人格?”小廝面色有些古怪地重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