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裡是看什麼畫,原來畫卷的旁邊是個纏枝蔓花菱鏡,正好跟她面對面,剛纔她的小動作,被他一點都不落的從鏡子裡看了去。
雪苼咬住下脣,嚯的站起來,“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我走。”
搭在一起的長腿晃了晃,他換了一隻手,也把視線光明正大的落在雪苼臉上。
明知道是危險的,雪苼還是走到他面前,幾乎是挑釁的,她擡起尖尖的下巴,看着俊美的男人,就算是個啞巴也該給她個交代。
“20萬。”冷漠、淡薄,他終於開口,低低沉沉的聲音就像冷兵器出鞘的低吟。
“我……”雪苼腦子裡有些轉不過來,他不但不是啞巴聲音還這樣熟悉,她到底在哪裡聽過?
“20萬而已。說這話的時候,他把玩着手裡的懷錶,語義輕薄,很是看不起。
雪苼圓圓的眸子瞪着他,本以爲他說人話了就能溝通,可好像還是辦不到。“錢,給你,你,給我。”
這句雪苼總算懂了,果然不出她的所料,自己是給這個惡魔看上了,不,是自己的心給這個惡魔看上了。
她立刻拒絕,“謝謝少帥,但尹家還不至於墮落到要雪苼賣身的地方,告辭。”
看着她轉身,赫連曜並不阻攔,他從桌上的銀盒子裡拿出一根雪茄,先用雪茄剪兒剪了,然後再從西褲口袋裡拿掏出打火機點上,一派的從容自在,雪苼與他,已經是穩穩的握在手心之中。
這個世界上,還沒有赫連曜得不到的女人。
雪苼步子不大,她邊走邊想,終於想到了不對勁兒的地方。
“少帥,”她回過頭,“你可曾在哪裡見過雪苼?”
赫連曜看着她,緩緩吐出一口白煙。
嫋嫋的煙霧慢慢的向着四周擴撒開來,帶着他那種強大的壓迫感。
雪苼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隨後又倔強的繃緊了小臉兒,聲音有些發顫,“或者,你根本就是那晚的人。”
赫連曜眉目不動,只是招招手,嘴角的那抹邪氣不斷擴大,“想知道?過來!”
尹雪苼不肯上前,她總覺得這一步會讓自己萬劫不復,蒼白的小臉兒透着一股傲氣,她說:“我不。”
赫連曜眸光一閃,落在雪苼身後的玻璃窗戶上。
那裡,黑影一閃而過,燈光繚亂。
他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上前一步把雪苼扣在懷裡。
雪苼後背僵硬,覺得自己就是一隻剝洗乾淨的兔子送到了他的嘴邊,她盡力保持鎮定,“你放開我。”
熱熱的氣息噴在她脖子上,他像惡魔一樣邪魅低語,“那晚上的人是我。”
剛剛嫣紅的臉頰瞬間變得雪白。
果然是他,這個惡劣的男人,輕薄她還害她名譽掃地!
低垂的眸子掃到他腰間的配槍,一個大膽的主意像閃電一樣在腦子裡劃過,雪苼抱住了他精壯的腰。
男人眯起眼睛,感受着她小手的柔軟,有些邪惡的,他故意去摩擦她。
西裝背心的黑曜石釦子涼滑入骨,雪苼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卻毫不猶豫的抓住了槍抵在他腰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