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不方便還來招我

但是,長安知道這些都是假象,他不過是一個目的,吃了她。

這麼想着,長安就有些不甘心。

雖然一曲已經結束,她忽然起身,反壓住他。

雙手勾着他的腰,她柔軟的小手挑開他的衣服,慢慢矮身下去,一點點親着他的胸膛和腹肌……

莫憑瀾的小腹一縮一縮,裡面卻像盛着一團火。

莫憑瀾覺得自己都要爆炸了,他喉結上下急劇的滑動着,聲音都有些發顫,“長安……”

她已經完全蹲下,擡起媚眼看着他,還繼續在他肚皮上舔着,“嗯?”

他的手揉着她的黑髮,很矛盾,想要她,有捨不得她這麼委屈。

一把把人給撈起來,他狠狠的吻下去。

很快倆個人都衣冠不整,他呼吸粗重不能自已,伸手就要撕開長安的裙子。

“長安,我早就想這麼做了,想的發疼。”

長安卻推開了他,伸手拿起扔在一邊的風衣裹住了自己,“對不起呀莫少爺,今天我不方便。”

“你……”

他的黑眸幾乎要竄出火來,不方便還這麼勾他。

長安款款走到門口打開門,“要不您去貪歡樓讓您的心肝兒幫幫您?我想她是非常樂意的。”

莫憑瀾瞪着她,轉身就走。

長安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失落,他果然就是爲了她的身體。

可是剛走到她身邊,他一把就撈住了她的腰。

手指鑽進她的衣服裡,引起她的陣陣驚呼。

“莫憑瀾你……”

他摸到了,知道她不是說假話,可來了月事她今晚竟然喝了汽水,這讓他很生氣。

“碧桃。”他喊着。

碧桃在打瞌睡,聽到喊聲一個機靈就醒了,“少爺來了。”

莫憑瀾現在的樣子沒法出門,更不能讓碧桃一個姑娘家看到,便隔着門說:“給小姐熬一碗紅糖水來。”

碧桃答應着就去了。

長安皺眉,“你不走?”

他扔了衣服去浴室,臉色不是很好看。

長安心裡有點發怵,他不會想要浴血奮戰吧。

他洗澡出來,碧桃也把紅糖水送了進來。

熱乎乎的紅糖水,裡面還有紅棗和桂圓,莫憑瀾把長安抱在腿上,“喝。”

他剛洗完澡,身上還有些潮溼,法國香皂的薄荷香氣從他身上飄過來,混着他天生的藥香,分外的好聞。

一縷黑髮從他額頭軟軟的垂下來,在鼻骨處形成陰影,更顯得五官深邃。

莫憑瀾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還看,糖水都涼了,你還睡覺嗎?”

這幾句話有必然的聯繫嗎?長安卻羞紅了臉。

她的確不該看他出神的,雖然他好看的近乎妖孽。

他拿起湯勺一勺勺的喂她,因爲環抱的動作,每次擡胳膊捏勺子總要掃過她心口的軟肉,撩的她從肉裡透出的癢。

爲了不讓這樣的情況繼續下去,她一把奪過了碗,自己喝了個乾乾淨淨。

一抹嘴巴,她逃似得從他腿上跳下來,“我去洗澡。”

躲在浴室冰冷的門上,長安的心還一直跳,她本來想戲弄他,可最後被戲弄的還是自己。

話說,他寧可憋着也不去找何歡兒,爲什麼?

她從浴室出來的時候他已經在牀上躺下,手裡拿着她平日裡放在牀頭的書正看着,面如冠玉眉如遠山眸如皓月脣似丹朱,獨獨這身好皮囊,長安就覺得自己魂魄都丟了。

站在門口,她竟然不知道該進還是退。

莫憑瀾擡頭看到了她,衝她招招手,“都這麼晚了你還不睡?過來!”

看着他輪廓完美的側顏,她很沒出息的走到他身邊。

莫憑瀾伸臂把她給撈上牀,緊緊凅在懷抱裡。

他身上暖熱,長安貪戀這樣的體溫,不由得緊緊依偎着他。

伸手拉滅了檯燈,他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睡吧。”

“就這樣?”長安心裡這樣想,竟然嘴快的說出來。

黑暗裡傳來莫憑瀾的低笑,“那你還想幹什麼?要跟我浴血奮戰?”

長安立馬渾身僵硬,屏住呼吸不敢再動。

莫憑瀾狠狠的磨着她的脣,“別招我,莫長安,都給你攢着,以後再跟你算賬。”

說完,他微微鬆開她點,老老實實睡覺。

長安在黑暗裡鬆了一口氣,同時又極度不解。

他真的要在這裡休息呀,不去看看何歡兒?

她沉吟了一下,決定還是問了,“那個,威廉王子的事情解決了嗎?”

“沒。”他的聲音在黑暗裡聽起來格外低沉。

“那英國佬一口咬定是歡兒先勾引她,非讓歡兒出面道歉,這是萬萬不可能的。”

長安很快就明白,即便莫憑瀾真的相信了威廉,他也不可能承認。那是打他自己的臉,除非把何歡兒給趕出去,否則以後還怎麼在雲州乃至全國的商業圈混。

“那你打算怎麼做?”

莫憑瀾的手在黑暗裡握住了她的,“我還不知道,看着來吧,沒什麼大不了的。”

長安忽然說:“交給我吧。”

他一想到威廉對長安的態度立刻反對,“不行。”

“莫憑瀾,我在港島呆過,知道他們英國人極其講原則又執拗。如果你決定放棄梅爾的生意那我也不管了,可是現在你又不能,我也知道梅爾是我們碼頭船運生意的主要客戶,讓我去試試,你放心,我不會給你丟人,更不會讓誰佔了便宜。”

其實不管用什麼方法莫憑瀾都不懼怕梅爾,可是長安想試試他又拒絕不了。

她從港島回來後一直不開心,難得她現在對一件事感興趣,而且是替他分憂的事,他不該拒絕。

思量了一會兒,他答應了,“嗯。但是有任何困難你都要跟我說,還有,絕對不要讓那個色胚佔你的便宜。”

“我知道了,晚安。”

長安忽然湊過來親了他一下。

莫憑瀾一愣,頓時覺得一股子暖流涌遍了全身,給她主動親吻的感覺竟然是每次的美妙。

此時,在貪歡樓裡,何歡兒還在苦等莫憑瀾。

她的丫頭櫻桃勸她,“夫人,夜深了,您去安歇吧。”

“少爺還在主屋那邊嗎?”

櫻桃點點頭,“那邊的燈都滅了。”

握着帕子的手蜷緊,要不是忌憚櫻桃不是她的人,她現在真能跳起來發瘋。

莫長安,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跟我叫板!

何歡兒眯起眼睛,但是她有更大的事在身,不能貿然行事。

現在莫憑瀾那麼寵莫長安,要是她真有什麼三長兩短,第一個被懷疑的人肯定是自己。

她需要莫憑瀾,她的大計都還沒有來得及施展,不能在這個時候出岔子。

就先讓莫長安得意幾天,反正她怎麼也不會和莫憑瀾走在一起,他們之間隔着那麼多事,上輩子的恩怨這輩子的利用,又怎麼可能在一起。

第二天,莫長安去了梅爾先生那裡。

剛巧威廉也在,看到她既驚訝又驚喜。

長安跟他談了好久,最後他答應了不追究昨晚的事,讓梅爾繼續跟明安合作。

長安笑的很開心,“謝謝您,王子殿下。”

威廉卻替她不值,“莫小姐,您這麼美好,爲什麼要跟另外一個女人分享你的丈夫?”

長安淡淡的笑,這是私事她不願意回答。

威廉也秉承紳士的風度,沒再問下去,不過他對她說:“有一天,如果你想走出去看看,可以到英吉利來找我,你永遠都是我威廉的朋友。”

長安忙行了個英國婦女行的屈膝禮,“謝謝您,王子殿下。”

她走了,威廉還是唏噓不已,要他不是王子代表的不是國家,他一定去追求這個可愛的女士,並且爲了她去跟她的丈夫決鬥。

長安去找威廉這件事很快在莫家傳遍了,而且傳的很邪乎,說威廉肯罷手是因爲長安陪睡了,才消除了這位王子的火氣。

這個消息傳的很快,不僅僅在莫家傳,很快就傳到了上流社會圈裡。

那天發生的事很多人都看到了,平日裡嫉妒莫家或者莫家在商場上的對手都很高興,以爲這次莫家受了打擊,卻沒有想到這麼快就擺平而且梅爾又把生意多加了兩成,和莫家的合作關係更加親密。

但是長安,卻背了個蕩婦的名聲。

莫憑瀾有些後悔,不該讓她去。倒是不怕自己戴綠帽子,是因爲這些詆譭對長安來說太惡毒了。

長安自己不在乎,而且她也奇怪,她去找威廉是秘密的,怎麼會傳播的這麼快?

雪苼也聽到了,她來找長安。

倆個人在小書房裡沏上一壺茶,吃雪苼帶來的點心。

長安笑着說:“你這個大忙人怎麼有空來看我?”

雪苼一臉的擔心,“看你沒心沒肺的還挺好,我倒是擔心壞了,到底怎麼回事,現在外面都說你給莫憑瀾戴綠帽子,跟那個王子有一腿。”

長安呵呵嬌笑,“那我不是平步青雲了?說不定還能跟着去英吉利當個王妃。”

雪苼佯怒,“好了,別開玩笑,說正經的。”

長安把事情說了一遍,雪苼蹙起眉頭,“那個何歡兒這麼不要臉?”

“你也相信威廉的話?”

雪苼撇撇嘴,“我們又不是不知道,現任女王對倆位王子的教導非常嚴格,他們兩個一直是英吉利的光榮,怎麼到了我們這裡會光明正大的做這種事?再說了,威廉他要什麼樣的女人不是手到擒來,用得着當場出醜嗎?估計是何歡兒把他當成大兵一流,以爲這樣可以博得莫憑瀾的注意。”

長安滿目的華光,“知我者雪苼也,你也在聰明瞭,一陣見血。可惜了,莫憑瀾那麼聰明的人卻看不透。”

雪苼遲疑了一下,“我覺得不是看不透,是有可能不願意看透,你可別小覷莫憑瀾,他的城府不是我們這樣的俗人能猜測的。”

長安覺得她說的有趣,便勾勾脣,“那就算他裝傻也是爲了維護何歡兒,他又何曾這樣對過我?”

雪苼不敢再往深處說,怕長安會難受,倆個人就聊了些別的,過了一會兒雪苼才說:“那你就任由別人這麼說嗎?躲在家裡不出去?”

長安聳聳肩,“要不我還怎麼辦?敲鑼打鼓去外面說我跟威廉沒什麼?這是莫憑瀾該操心的事,不是嗎?畢竟這次我是爲了幫他!”

雪苼沉默了許久,漸漸脣角染笑,“長安,你長大了。”

長安把頭往她肩膀上蹭了蹭,“雪苼,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逼着我去長大,其實長大是很辛苦的。”

“那莫憑瀾要是好好的對你,對這個家,你就好好跟他過吧,畢竟他是你愛了這麼多年的人。”

長安脣角的笑一點點隱沒,她眼睛看着茶杯裡的茶葉出神,“雪苼,我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我總有一種要出事的感覺。”

“不會吧,你想多了。”

長安蹙蹙眉,但願吧。

發生了威廉的事,莫憑瀾不但不低調,反而更加頻繁的帶着長安出席各種社交場合,倆個人表現的恩愛不已,而且威廉也公開表示那天舞會上的事情只是誤會,已經解釋清楚,那天長安去只是找梅爾夫人吃茶。

莫家家大業大,現在更是勢力大增,再也沒有人敢明着酸長安了,這事兒就算是過了,轉眼就到了新年。

過年長安不太想,因爲要拜年要見很多不願意見的閒雜人,還要跟何歡兒裝出相親相愛一家人的樣子,她覺得累。

話說何歡兒最近安分了許多,大多時間呆在貪歡樓裡不出來,甚至飯食都是跟她分開的,倒是見面的情況不多。

莫如前的情況還是那樣,但是明顯的他身邊的人少了,這倒不是對他的輕慢,而是莫憑瀾真的相信了他病的神志不清,不再監視他。

這個細微的改變長安心裡明白嘴巴不說,可是她暗地裡跟莫如前的交流他們誰都沒有發現。

老人在拉着她的手時候經常給她寫字,可是大半她是不懂的。

比如今天,他寫了公主兩個字。

長安心裡發酸,“爹,我是你的小公主,永遠都是?”

莫如前拼命搖頭,樣子很激動。

長安緊緊攥住他的手,“爹,你別激動,我理解的不對嗎?”

“嚕嚕嚕。”他嘴巴嘟囔着,不知道要說什麼。

長安忙把手心伸開,讓他繼續寫。

忽然,暖簾兒一挑,莫憑瀾從外頭進來。

長安忙用手包住莫如前的手,用眼神制止他。

“在說什麼呢?”莫憑瀾進門就坐在了長安身邊,眼睛淡淡的從莫如前臉上劃過。

“爹想吃萬福齋的醬牛肉了,這跟我表示了半天,我才明白過來。”

“那好說,讓人去買就是了,小海!”

吩咐完了,莫憑瀾看到旁邊的桌子上有橘子,便剝了一個,一半放在長安手裡,一邊一個個的剝了,送到莫如前的嘴裡。

莫如前閉着嘴巴緊緊的,不吃,額頭隱隱有青筋。

長安忙阻止他,“爹不吃橘子,我都是用放在玻璃碗裡碾成橘子汁給他喝,你就別瞎餵了。”

莫憑瀾也沒有勉強,他靠在長安耳邊淡淡的說:“今天過年,爹這樣子也不能祭祖了,今年我來吧。”

長安點點頭,這個也沒有什麼不行的。

但是莫憑瀾的眼角卻始終瞟着莫如前,看他的反應。

他也沒有什麼反應,口角歪斜的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坐了一會兒,莫憑瀾對長安說:“出去看看下人準備的怎麼樣了,今年我們操持過年,我有點緊張。”

長安噗的一笑,“你緊張什麼,我們又不是什麼大家族,裡外就我們一家人,那些外頭拜年的都是外人,就算我們辦的不好,也不用他們說。”

莫家雖然厲害,但卻不是老雲州。莫如前是現在前朝亡了以後纔來的雲州,前後不過二十多年,除了尹南山一家子,連個親戚朋友都沒有,所以在雲州那些門閥家族眼裡其實就是個外來的暴發戶,很不上檔次。

要不是這些年莫家太過厲害,怕是在圈子裡也會受到排擠。

當下倆個人站起來出去,長安沒有注意到莫如前看着她的那種擔憂眼神兒。

大過年的何歡兒不好坐着不動,此時倒是在前廳裡操持,她正讓下人把一瓶梅花給放在桌上,頓時一股子清寒的香氣沁人心脾。

她笑着說:“今年的梅花開的真好,可門口那棵老梅樹卻不知道怎麼了,總是不開花。”

長安從屋裡看出去,明明什麼都沒看到她卻又想起一年前她爬上梯子系紅綢的事兒,恰好看到何歡兒從馬車上下來,她來莫府也一年了。

忽然就變得興致缺缺,她對莫憑瀾說:“你們忙,我有些頭疼,去休息一下。”

說完,也不等莫憑瀾回答,徑直往後院走去。

莫憑瀾一蹙眉,他又怎麼會不明白長安的心思,擡步子就跟過去。

何歡兒忙去拽他,“瀾哥,你看這裡該怎麼擺果品?”

莫憑瀾匆匆忙忙的說:‘你去問問管家。’

看着他消失的頎俊背影,她氣的臉都變色了。

長安回到了房間正半靠在貴妃塌上,她抓着毯子蓋住身體,去摸身邊卻摸了個空。

二肥都死了好久了,莫憑瀾爲了討她歡喜又送來了一隻波斯貓。這貓長得跟二肥幾乎一模一樣,都是白毛,眼睛一藍一紫,可性子卻跟二肥截然不同。

二肥又蠢又貪吃,但是特別黏長安,這隻貓卻總是不見蹤影,也不知道一天到晚都去哪裡溜達。

長安對它淡淡的,甚至名字都沒有給它取,所以它去哪裡她也不管。莫憑瀾他根本不懂,二肥雖然是隻貓,可不是所有的貓都是二肥。

莫憑瀾掀開暖簾兒進來,擠在她身邊坐下。他伸手捏着她的下巴,“不高興了?”

長安的眼睛旁落在一邊,“沒有。”

“沒有?看着我的眼睛。”

長安的眼圈兒有些紅,眼睛裡水光瑩瑩籠着一層霧氣,看着讓人特別心疼。

莫憑瀾投降了,他湊過去親她的嘴角,“長安,你這樣讓我覺得自己很混蛋。”

捏去的粉拳落在他胸口,“難道你不是?”

大手抱住她的小手,他的聲音裡包着情動,“長安……”

這混蛋說發情隨時都可以。

她被他壓在貴妃榻上親着磨着,有些難耐也有些羞恥,“莫憑瀾,你起來,大過年的。”

“過年難道不能睡你?”

“外面……大家都在忙。”

“我知道,你不舒服,我這是在給你治病。”

長安的聲音漸漸細弱,最後變成了婉轉的嬌啼。

櫻桃在外面往屋裡張望了好幾次,給碧桃頂了上去。

“你這是幹什麼?在大戶人家還鬼鬼祟祟的。”

櫻桃知道她是長安面前的紅人,自然不敢放肆,而且她也不像小紅那樣不懂分寸,當下便對碧桃陪着笑臉,“碧桃姐姐,歡夫人讓我來問貢品的事兒,少爺估計沒空吧?”

碧桃點頭,“這樣的事你最好去問管家,每年少爺都在外面忙,這些事兒他恐怕也不知道。”

“行,我知道了。”

看着櫻桃的背影,碧桃拿了個雞毛撣子在廊檐下站着,裝作打掃其實是爲了擋那些不長眼睛的。

到了除夕的晚上,別人家歡天喜地,莫家總有黃金美酒,也是冷冷清清。

作爲莫家的小姐長安不能不出來祭祖守歲,但是見到何歡兒始終是她心頭的一根刺,隨意晚飯她吃的很少,反而多喝了幾杯酒。

她覺得自己醉了,便在靠着壁爐的榻上盹着了。

斷斷續續的,她聽到何歡兒在跟莫憑瀾聊天,有幾次提到了她爹。

其中一句比較清楚,何歡兒說:“去監視莫老頭的人說他跟莫長安其實……”

莫憑瀾一聲呵斥,“閉嘴。”

何歡兒自知失言,也不敢多說。

長安在毯子下的手緊緊握起,他們到底在密謀些什麼。

初一忙了半天,上午雪苼陪着他爹來給莫如前拜年,下午莫憑瀾陪着長安去尹家拜年。

尹南山非讓他們留下吃飯,長安也沒有拒絕,一頓飯吃到晚上八點多。

也不知是開心還是不開心,她和雪苼對飲了幾杯,回家的路上又盹着了,窩在莫憑瀾懷裡睡。

到家是莫憑瀾把她給抱下來的,披風裹着,一路抱到了臥房。

長安實在是太睏倦,落了牀就對他說:“你要留下就老實睡覺,要是想走就趕緊的。”

莫憑瀾給她的沒心沒肺氣的夠嗆,脫了衣服在她身邊躺下。

半夜,長安醒了。

許是白天睡的多,她竟然雙眼明亮怎麼也睡不着。

她發現身邊空空的,被窩也發涼,看來莫憑瀾早就離開了。

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一向懶惰的她竟然披衣下牀,像個遊魂一樣走出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下雪了,在地上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有白雪的映照,即便沒有月亮地上也明亮。

她忽然來了性質,想去看看後花園的梅樹開的咋樣。

可是還沒到跟前她就停住了腳步,她看到梅樹下有一高一矮兩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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