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大頭鳥迅速回復:洞五五、洞五六明白。
就在我們轉向返航的路線的時候,我的機艙內響起來了航油量低的報警聲,“滴滴”的幾聲報警之後,就是冰冷的機器聲:警告!油量低!
一連重複了三遍。
因爲是日常訓練,所以出發時攜帶的油量並不是很多。
我在雷達屏顯上看了一下自己和母艦的距離,心裡估算了一下,不由“咯噔”心跳加速,所剩油量幾乎不夠我返航了。
是不是剛纔和神秘飛行器纏鬥期間消耗了我太多的燃油?
是不是我剛纔注意力太集中忽視了燃油?
可我非常清楚地記得我還是在百忙之中看了一下燃油的,不可能這麼大意的,我費解地想了一下就沒有仔細想下去了,現在應該集中精力準備返航了。
可現在看起來我似乎是回不到母艦上了。
我心裡暗暗懊悔,回頭看了一眼大頭鳥,發現他也在看着我,我打了幾個手勢,告訴他我的燃油不多了。
他明白了我的意思,也朝着我比劃了幾個手勢,我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讓我注意,經濟航速返航。
我和大頭鳥搭檔了一年多了,彼此不能說心意相通,但也是極其配合默契。
控制好航速,就朝着母艦返航了。
一半航程之後,燃油報警再次響起來,我的心再一次揪緊了起來。
我的雷達屏顯上此時多出來了四個亮點,離我近的兩架應該是母艦起飛支援我們的,遠處兩架是路基起飛支援我們的。
看來我們當時面對神秘光團的時候,指揮部還是非常擔憂我們的安危的。
遠遠的已經可以看見了航行在大海中的母艦了,此時它龐大的身軀在我眼裡就像是漂浮在海面上一片小小的落葉。
我不敢分神,打開降落指示器,收到母艦指示信號,對準航向就俯衝下去了。
就在看着甲板越來越大的時候,第三次報警也終於響了:危險!燃油即將耗盡!
我知道我的燃油即將告罄,我也明白,在母艦上降落不但不能收起來油門,反而還要加速,以防止萬一降落失敗,尾鉤沒有能夠掛住攔阻索,戰機必須有一個高的速度可以再次復飛。
如果此時戰機空中停車,那後果不堪設想。
我屏住呼吸,雙手穩穩駕駛着戰機,耳邊聽着報警聲,果斷採取緊急降落方式,對準跑道,毫不猶豫地降了下去。
先是後起落架碰觸甲板的聲響,緊接着就是感到戰機被巨大的力量扯住了一般,狂奔向前的速度瞬間被這股力量拉的極速降低下來。
極大的慣性讓我的身體向前衝,不是被牢牢束縛在座椅上的話,此時的早已飛出去了,緊接着又是向後一仰就重重坐在座椅上了。
承受了幾個G過載之後,戰機已經停穩在了甲板上。 還沒等我喘口氣,戰機發動機就突然停止了,本來極大的噪音此時突然安靜了。
我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心中暗道:好險,就差這麼幾秒。
可我當時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切似乎都是神秘光團給我安排好的,也是事後事件分析的時候,幾位從來不曾見諸報端的也是非常神秘的專家告訴我的。
我清楚地記着,我從座艙出來的時候,摘下手套後發現我的手心裡是溼漉漉的。
等大頭鳥也安全降落之後,我們就立即被指揮長叫到了指揮塔。
在會議室裡,我和大頭鳥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祥詳細細做了彙報,期間指揮長一言不發,表情很嚴肅,就只是聽我倆的彙報。
這個時候我才從大頭鳥口中得知我在面對神秘飛行器的時候我沒有看到的情況。
原來,當神秘飛行器到達我們的正前方的時候,大頭鳥看見了神奇的一幕:我的戰機突然被一個透明的氣泡包裹在裡面,瞬間我和戰機就消失了,他只看見一個大大的透明氣泡,裡面空蕩蕩的沒有任何物體 ,透過氣泡還可以看見藍天。
焦急的他不停呼叫着我,聽不到我的任何回答,接着他又呼叫指揮塔,也是沒有任何迴應。
他沒有做任何動作,就只是盯着包裹我的氣泡,生怕它消失在他的視野裡,然後做的只能是不停呼叫。
至於我所說的我做出的所有轉向、翻滾、追擊等試圖擺脫飛行動作,他是一點點也沒有看到。
直到他看見氣泡突然消失,我和我的戰機纔再一次出現在他的眼裡。
他也看了時間,清楚地記得我整整被困了十九分鐘多一點。
我知道大頭鳥說的不會錯,因爲我瞭解他,他是個心思縝密的人。
而我則確實也沒有看見他,也沒有看見他有沒有被氣泡包裹。
等我倆把事情彙報完畢,會議室裡靜了下來,足足半分鐘後,參謀長只問了一句:“你們可以確認不是別的國家的什麼新型飛機或者飛行器?”
然後臉色是十分認真而又極其嚴肅的樣子。
我和大頭鳥對視了一下,我就立即站了起來,然後大頭鳥也是這樣,我倆同時立正,鄭重其事地回答:“報告參謀長,可以確認。”
我倆心裡都明白參謀長這麼問的原因:如果是別的國家掌握瞭如此先進的技術,對於我們國家來說,那真的不是什麼好事。
作爲一名高級指揮員,必須要了解當今世界上所有的武器裝備,也包括對手正在研究和實驗的武器裝備,真正做到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兩個小時後,指揮長讓我們休息一下,就和參謀長離開了會議室。
一出會議室門,大頭鳥看看四周沒人,才悄悄湊近我說:“哥們,我今天以爲你被外星人帶走了,當時可把我急死了。”
我故作輕鬆地微微一笑:“大頭鳥,我倒是很想和他們認識認識,可他們這麼沒禮貌,連面都不露啊。”
大頭鳥:“反正今天這事情不尋常,你覺得會不會是外星人?”
我想了想說:“說不好,但他們肯定是有智慧的,比我們厲害。”
大頭鳥看看我,然後十分認同地點點頭。
就在我剛剛洗完澡,準備吃點東西的時候,室內電話響了。
等我大頭鳥站在指揮長辦公室的時候,指揮長就剪短几句話:“你們馬上去基地,帶上參謀長給你們的物品,直接交給張副司令,然後聽他指示。”
參謀長兩分鐘後進來了,手裡拎着一個黑色手提箱,把它遞給我,然後又拿出來一個車鑰匙大小的黑色遙控器說:“親手交給張副司令,中途不能離開你半步。”
這是一個保險手提箱。
我和大頭鳥立正大聲回答:“保證完成任務。”
參謀長說:“走,我送你們上直升機。”
等我們降落在海軍某艦隊司令部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
在張副司令的辦公室,已經等了我們好久的張副司令接過我交上的手提箱,簡單詢問幾句,就和我們來到了作戰指揮中心旁邊的一個保密會議室。
接下來我才知道我們在天上發生的事情和地面上發生的事情的大概脈絡。
也就是在我們遇到三個神秘飛行器的時候,別說艦載雷達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就連強大的路基雷達和天上的衛星探測設備都沒有發現任何情況。
就在我彙報了遇見了神秘光團的一分鐘後,我和大頭鳥就在所有的雷達上消失了,就是那麼很突兀地消失在所有雷達兵的視線裡。
情況異常,很快基地和艦隊就做出了應對策略,母艦起飛兩架戰機負責前來偵察情況,基地馬上就起飛四架掛滿實彈的戰機前來支援。
按照我和大頭鳥的敘述,我們和神秘飛行器對峙了近二十分鐘,而期間我還做出了各種戰術動作,甚至以最大的速度衝擊對方,可母艦和地面都沒有發現。
然後我們又是很突兀地出現在我們曾經消失的地方,只是我和大頭鳥消耗的油量不一樣。
我們在氣泡裡飛行了二十分鐘?還是原地不動的那一種飛行嗎?
起飛前我的油量和大頭鳥基本一致,而他所剩不多但也足夠返航的,而我因爲消耗多,差一點就無法返航了。
張副司令和兩個參謀在我們聊了一會之後,說:“你們帶來的所有關於這次事件的資料,包括你們的機載視頻、語音和你們的相互的通話記錄。有必要和有關部門和專家做進一步的研究”
就在我們談話的時候,又來了三名軍人,軍銜級別都是大校、中校。
他們自我介紹說是國防部情報九處特情組的,我是第一次知道我們的部隊裡還有這樣一隻密不宣人的情報組織存在。
之後的三天就是我們密切接觸的時間了 ,我們先是被個別談話,再一次回憶這次事件中的每一個細節。
我們一起看事件的視頻和聽所有的音頻,除了我和馬武在氣泡裡的情況之外,有的只是我倆像是自言自語的對話和喊話。
而我又在視頻裡清清楚楚看見了那三個神秘光團戲弄我們的一幕幕了。
別的信息都被送到這裡供我們研究,然後就是一起討論和分析。
三天後,作爲事件當事人的我和馬武終於完成了我們的任務,然後被其中的一個趙姓上校極其認真地對我們進行了一次最深刻的保密教育,很快我們又回到了部隊,按部就班開始了新一輪的訓練。
緊接着六個月後我就報名參加了宇航員的選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