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家村。
王家家主和呂家家主在商議事情。
“這次老高那邊的事,呂兄這次你準備帶多少人去?”王家主說道。
呂家主道:“此次行動,要精不要多,我帶上幾個好手過去就可以了。”
王家主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的,你家那兩小子,要帶過去歷練歷練嗎?”
呂家主沉吟片刻,道:“不全帶,我準備帶呂仁過去,他年長几歲,成熟許多,而且在上次陸家大院的比試裡,被那龍虎山的小天師一招擊敗,指點了一番。回來之後痛定思痛,暗下苦功,修爲精進不少,特別是在護身手段方面,更是大有長進,帶他過去,我放心。”
王家主笑道:“那呂慈呢?呂家雙璧就要分開了?”
“什麼呂家雙璧啊,都是受江湖人擡舉,實際不堪一擊,陸家大院那一幕,王兄又不是沒有看到,你可別再取笑我了。”呂家主道。
“非也非也,上次陸家大院,可不怪呂家雙壁,怪只怪龍虎山出怪物啊,那張之維弱冠之年,比很多老前輩都厲害了,別說呂仁呂慈,就是換我這種老傢伙上,心裡都發憷啊!”
王家主嘆息道,他家傳絕學神塗,擁有鬼神莫測般的能力,但若要去和那張之維的五雷正法攖鋒,他心裡也沒底啊,這個沒底,更多的是出於老前輩的矜持。
“俺也一樣!”
呂家主頓了頓,又道:“對了王兄,之前收到消息,龍虎山也會參與此次事件,伱說這位年輕一輩的絕頂,會不會參與其中?”
王家家主思忖片刻,搖頭道:“如果我是張天師,我寧願自己去遼東都不會派張之維前往。”
呂家家主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我很能理解啊,所以我家那二小子,我說什麼都不會讓他去遼東,上次比試後,他跟着了魔似的,一門心思走邪道,不走如意勁曲直如意,形態萬千,攻擊莫測的特點,反倒去把勁力收縮,凝成實質,再去模仿什麼天地自然的力量,現在成天在大江裡面練拳法呢!”
“不管管?”王家主笑道。
“管不了啊!”
兩人談話間,一隻黃色紙鶴飛了過來,紙做的翅膀上還帶着露珠和灰塵,顯然飛了一段距離。
“嗯?”
呂家察覺到了,一伸手,掌中如意勁吞吐而出,將那紙鶴隔空攝來,查看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飛鶴傳書,這是龍虎山的手段,呂兄,這個節骨眼上,和此次遼東事件有關係?”王家主說道。
呂家主搖頭道:“說曹操,曹操到,咱們剛談起那位龍虎山的小天師,他就來信了,說是要邀請犬子去那龍虎山一聚!”
說罷,呂家主把信箋給王家主看了一眼。
王家主要老謀深算一些,看了信中內容,揣測道:“若從上次陸家大院的比試情況來看,這位小天師眼高於頂,不太可能會做出這種事,要麼是他別有所圖。要麼就是那捏住了心猿,心性渾圓了些,所以纔有此一舉!”
呂家主一聽,大驚道:“王兄的意思是,這本就厲害的一塌糊塗的小天師,又有精進?”
他倒沒往別有所圖去想,龍虎山家大業大,這位小天師也是神通廣大,能圖自家犬子什麼?
王家家主一臉凝重道:“應該是這樣,對了,呂兄打算讓呂慈和呂仁赴約嗎?”
呂家主道:“呂仁此次要雖然去遼東,便不去了,但也不好辜負了這位小天師的一番好意,就讓呂慈過去吧。”
“這小子,知道我不讓他去遼東殺倭寇,還跟我急,這次讓他去龍虎山,他總會消停了吧。”
“王兄,說來不怕你笑話,這小子,自打陸家大院比試以後,對那小天師推崇有加,都恨不得立個牌位供奉起來了。”
“哈哈哈……”王家主笑道:“強者之間,最是惺惺相惜嘛,對了!”
王家主話頭一轉,嘆息一聲,說道:
“呂兄既然想讓呂慈去龍虎山赴宴,那乾脆,讓呂慈把我家那小子也帶上一起吧!”
“看王兄這個表情,有什麼難言之隱?”呂家主道。
“說出來不怕你笑話!”
王家主搖了搖頭道:“上次我見了馬家的人,裡面有個丫頭,胖乎乎的,我便說了句客套話,讓他們這些小輩也要多親近親近啊。”
“結果啊,我家那傻小子,就盯上那小胖丫頭了,這些天,老往東北那邊寫信,我尋思着,這樣下去也不行啊。”
“這次,既然呂慈要去龍虎山,就把他帶上吧,上次我讓他去挑戰一下小天師,他不敢,沒得到指點,希望這次能有所獲,大丈夫何患無妻,天天盯着個女兒家算什麼?”
這是真心話,當然,王家主還有另一重考慮,想讓王藹去和張之維打好關係。
畢竟明眼人都能看出張之維的不凡,這要是在少時建立起友誼,以後得是多大的人脈啊。
呂家主自然不會想不到這一點,不過,四家之間,同氣連枝,這也沒什麼不好。
“那行,我這就通知呂慈,讓他帶着王藹一起去龍虎山。”
…………
…………
呂家村不遠處。
大江水流湍急,一隻消瘦卻有力的手臂揚出江面,水花四濺。
呂慈躍出水面,踏江而行,他嘴裡咬着一尾活魚,身形一躍,躍至岸邊,一口咬斷活魚,放聲長笑起來。
笑完,他猛的一掌拍出,如意勁就如那洶涌的浪潮般涌動而出,捲動江水,形成一個大旋渦,捲起江底砂石,讓這個江水一片渾濁。
“我每日江底練勁,今天終於把浪潮般波濤洶涌的疊勁,融入到了如意勁中,一掌打出,勁力就如開閘泄洪般勢不可擋!”
“果然,之維兄說的不錯,陰蝕詭譎的手段再怎麼高超,那都是上不得檯面的小招術,我一掌打的江水倒流,濁浪滔天,這不比風中藏勁,土裡埋勁來的厲害?”
呂慈開懷大笑道。
“好了,你這話私下說說就得了,要是被父親聽了,又得責罵你了!”
呂仁衣着一身乾淨勁裝,走了過來,邊說,邊扔給呂慈一件背心和一塊毛巾。
呂慈接過背心穿上,用毛巾擦了擦臉,一臉狠色道: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哥,我如意勁突破,我也要去遼東,我要誅殺倭寇,痛飲倭寇血!”
“就憑你這句話,父親就不會讓你去!”
“爲何?”
“太毛躁了!”
“我……”
呂慈正要再講。
呂仁丟給他一張黃籤紙。
呂慈接過一看,頓時大喜。
呂仁笑道:“你說,你想去遼東還是龍虎山!”
呂慈道:“我有精進,之維兄也有精進,不愧是我呂慈崇敬之人,上次指教,我受益匪淺,這次,想必依然會大有收穫。倭寇就在那,他們又不會跑,我什麼時候去殺,都可以,但之維兄的邀約可是不常有,哥,你也別去什麼遼東了,咱們一起去龍虎山吧!”
“我倒是想和你一起去,但情勢擺在這,去不成,你去和張之維打好關係,等我從遼東回來,也好找他指教啊!”呂仁搖頭道。
“那必須的!”呂慈哈哈笑道。
“對了,這次去龍虎山,你記得把王藹也帶上!”呂仁道。
“帶胖子去做什麼?他不該鬧着跟王伯一起去東北,去見那心心念唸的小胖妞嗎?”呂慈不解道。
“你還知道呢,所以才讓你帶他去龍虎山嘛,王伯的意思,你還不明白嗎,無非就是想讓張之維也指點一下王藹,希望他也開竅啊!”呂仁說道。
“行吧行吧,那我把他帶上,正好路上也有個伴!”
呂慈答應下來,他使勁捏了捏拳頭,已經有些忍不住再被指教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