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顏卿喝下阮依依手裡這碗何首烏精和人蔘精共同洗澡洗腳的水這後,阮依依對顏卿的敬仰,猶如濤濤江水,綿綿不絕。
顏卿有苦難言,爲了維護師傅的顏面,他也只能打落牙往肚子裡吞。
其實,那洗澡兼洗腳水,放到人間去,簡直就是救命神藥。哪怕是奄奄一息的人,只要還能有一口氣在,就能起死回生。
但是,顏卿不需要這碗水來救命,再加上阮依依在那裡不停的形容,是何首烏精的洗腳水,他和人蔘精還互相搓背,裡面有多少污垢等等,聽得顏卿險些當場吐出來。
隨後的一個多月裡,只要阮依依一提起人蔘精和何首烏精,顏卿就會忍不住的乾嘔。
阮依依瞅着覺得特別有有意思,便有事無事的拉着顏卿,說人蔘精有多愛隨地大小便,何首烏精整天往泥巴里跑。聽得顏卿最後不得不將阮依依關在結界裡,而他站在結界外,默默的看着阮依依的嘴皮子不停的動着,而他則一個字都聽不見,心裡舒服了許多。
因爲阮依依身體裡有內火的原因,顏卿時刻陪伴在她身邊,兩人的關係明顯親暱了許多。顏卿從尷尬難堪到自然坦蕩,從粗心大意到體貼細心,阮依依也漸漸的習慣他無所不在的照顧,以及他永遠會在合適的時候,伸出他的手,將她的手握在掌心裡的動作。
唯一令顏卿還不能坦然接受的,便是每天清晨醒來,阮依依總是準確的趴在他的身上,而他的衣服,無論睡前綁得多緊,都能被阮依依扯開。睡夢中的她,似乎有着這個特殊的能力,就算是死結,她也能一邊摸着一邊解開。
顏卿悄悄的仔細的觀察過,阮依依清醒的時候,反而對死結各種無能。
顏卿面對阮依依的這個特性,他實在是想不出任何一個辦法來解悶。無奈之下,他總是在阮依依之前先醒來,然後,小心的將她挪下來,等他起來整理好衣裳,纔會將她叫醒。
阮依依以前睡慣了懶覺,但跟顏卿同牀之後,被他影響,不得不養成了早睡早起的好習慣。又因爲跟着他去採藥,不知不覺的,竟越走越遠,佛牙山的許多角落,都留下了她的足跡。
不知是整天跟着顏卿爬山涉水的原因,還是心理作用,阮依依覺得,在顏卿的照顧下,她的身體明顯好了許多。顏卿給她的藥量,也減少了許多,她不用愁眉苦臉的去吃大把的藥丸,顏卿也允許她,在採藥的過程中,看到可以食用的花朵果實,都摘來嚐嚐。
佛牙山的山路,並不好走。確切的說,佛牙山根本沒有山路。但跟着顏卿,多少會受不到少照顧,小石頭會自動滾到一邊去,荊棘也會收起刺,小草會自動的往兩邊倒去,露出一條可以行走的小路。
阮依依自穿越過來,就沒穿過鞋。
竹屋裡外,都很乾淨,她不需要穿鞋。去採藥,有石頭小草這些生靈的照顧,她也不怕再咯到腳。遇到地形太過複雜的地方,顏卿會獨自上去,她只需要在附近自己捉捉蝴蝶逗逗毛蟲就行。
顏卿總是會在她內火把她燒着之前,回到她的身邊,替她降溫。
兩人並沒有嚴格的規定對方的行爲,他們就象天生就能契合的兩個齒輪,隨着時間的推移,慢慢的轉動。每轉動一次,就有一個齒輪相扣在一起,竟不需要任何的潤滑和準備,就能準確無誤的,默契的,緊緊的,扣在一起。
阮依依的心底,慢慢的產生了一個奇怪的情愫。
每天清晨,睜開眼,腦子裡第一個念頭,就是找顏卿。偶爾有幾次顏卿不在她身邊,她就會驚慌,手忙腳亂的爬下牀,差點要哭着去找他。臨睡前,她會自己甜甜笑着,抱着他的胳膊,不是情人間的親熱,但又彷彿是情人,她的臉,靠在他的胳膊上時,顏卿便會很自覺的伸開,讓她枕在他的胳膊上睡覺。
阮依依只要輕輕的一翻身,就能滾到他的懷裡去。
他的照顧,就象這佛牙山的空氣,看不到摸不着,但又不能離開。
有時候,阮依依會覺得,顏卿有和她一樣的感覺。
他們之間的關係,就象一個無色、無味、無聲、無息的東西,阮依依形容不出它的形狀,顏卿也不知道它何時以何種狀態存在在他們兩人之間,但他每每看到阮依依陽光般燦爛的笑容時,顏卿分明看見,她的身體籠罩在一片明媚的光芒之中,而他,則是好個擁抱光芒的男人。
他們小心翼翼的維護着這份感情,都是第一次,都是懵懂不知,直到三個月後,阮依依開始感覺自己體內的天火已逐漸熄滅,她纔開始恐慌。
沒有了這股天火的危險,顏卿便不需要這樣的照顧她。
阮依依一想到這些,就會莫名的害怕。
她已經習慣了,每晚在顏卿的懷裡,她也習慣了,每天跟着他在佛牙山去採藥。她也習慣了,無論在哪裡,都有顏卿相伴,或背或抱或者牽着手,形影不離,溫馨溫暖。
顏卿好象不知道這回事,他還是和以前一樣,默默的做着他的事的同時,默默的關心着阮依依。
這天,阮依依趁顏卿在外面曬藥的時候,悄悄的來到煉丹爐旁邊,跟天火說話:“你再燒燒我,好不好?”
面對阮依依的懇求,天火很是詫異。
不等天火有所決擇,顏卿走了進來,他向阮依依招手,說:“蟲精靈那又出事了,我必須去看看。”說完,又有些不悅的瞪了天火一眼,拉起阮依依,提醒她:“你不能靠天火太近,你忘了?”
“哦。”阮依依同情的瞅了一眼天火,跟着顏卿走了。
阮依依跟着顏卿來到一片草叢裡,草叢中躺着一大片螢火蟲,正是三個月前他們剛治療過的那一批蟲精靈。
阮依依按照原來的方法治療他們,因爲是第二次,所以阮依依做得特別順手。
將藥都塗抹好了之後,阮依依看見有一兩隻精神比較好,這才坐下來,跟他們聊天:“你們是有絕症嗎?每隔三個月發作一次?”
顏卿聽見,正巧也做完了手上的事,便坐在阮依依的身邊。蟲精靈見他過來了,便飛到他的手心裡,靠近阮依依,有氣無力的說道:“佛牙山太大,我們飛一個月都不能走遍佛牙山。但這山裡所有的花粉都是由我們來傳授,樹木的果實成熟之後,也由我們來搬運種子,一年四季,我們根本沒有時間休息。”
阮依依聽了,覺得奇怪:“這些,不都是由蝴蝶和蜜蜂來做的嗎?我記得,蒼蠅也幹這事。”
蟲精靈被阮依依說得直翻白眼,險些背過氣去。
顏卿見狀,替他們解釋:“那些都是普通的花朵,蟲精靈專門負責佛牙山的其它特殊特種。”
“可是,你們每隔三個月就要累死一批,就算師傅及時來救,你們也要損傷很多夥伴。佛牙山大,僅僅靠你們這些蟲精靈,是遠遠不夠的。”阮依依不禁也擔憂起來。
如果佛牙山正如他們所說的那樣的大,草叢這些蟲精靈的數量,是遠遠不夠負荷這麼大的工作量。他們這情形,都是過勞死,假如繼續這樣下去,只會是惡性循環。到時候,佛牙山便沒有蟲精靈,而那些所謂的特殊特種,也會滅絕。
顏卿覺得阮依依說得很有道理,點頭說道:“我也勸過他們,可是蟲精靈天生勤快,無論怎麼勸,他們都不聽!”
顏卿無可奈何的搖頭,阮依依突然發現,原來顏卿並不是樣樣俱道,至少,他拿她沒辦法,同樣的,也拿蟲精靈沒法子。
阮依依伸出手指,輕輕一彈,就把顏卿手心裡的蟲精靈彈了出去。那些蟲精靈本來就累得快沒命了,被阮依依這第一彈,直直的掉到了草叢裡。
再爬出來時,已經是累得快沒氣了。
阮依依卻不放過他們,趴在草叢中,笑道:“說你們是笨蛋就是笨蛋,寧願絕種也不肯聽別人的勸告!師傅救你們又有什麼意思,不如讓你們都死了算了!”
顏卿救蟲精靈,是他們之間不成文的約定。阮依依叫嚷着要他們死光光,蟲精靈不生氣纔怪。
阮依依見蟲精靈還來了血性,氣得在草叢裡跳來跳去,這才緩了口氣,勸道:“原來你們也怕死啊……怕死就別這麼拼命啊!”
“我們不拼命,佛牙山怎麼辦?”蟲精靈重重的哼了一聲。
阮依依一巴掌掃下去,把那幾個蟲精靈給掃到一邊去,站起來,拍拍說懶洋洋的說道:“你們拼命拼死了,佛牙山又怎麼辦?”
顏卿真擔心他們會打起來,急忙的把阮依依拉了過來。蟲精靈本來還要死不活的,被阮依依又打又罵的,全都來了精神,一窩蜂的要圍毆阮依依。
顏卿將阮依依護在懷裡,設了結界,就怕她被蟲精靈蟄了咬了。蟲精靈紛紛自殺性的撞向結界,啪啪啪的,一批批撞上來,然後,再掉到地上。
很快,結界外面就堆滿了撞暈的蟲精靈。
阮依依冷靜的大概計算了一下,目前,存活的,大約只有一千多隻蟲精靈。
這個數量,對於龐大的佛牙山來說,根本不夠。
“喂,你們要是想死,我把你們都扔到煉丹爐裡去!如果不想死,就聽我說幾句話!”阮依依掙脫顏卿的束縛,衝出結界,衝着那些還要繼續飛來撞結界的蟲精靈大聲叫道:“有本事,就別生病啊!病死了,多不划算!”
顏卿也跟着跑了出來,一揮手,那些蟲精靈都不能近身,只能停下來,聽阮依依說話。
“我剛纔算了一下,你們大約還剩下一千多隻,假如你們分成三班,三班輪流工作,就不會這樣了。”阮依依話音剛落,已經有一部分蟲精靈緊急剎車,懸在半空看着阮依依。
他們也是第一次聽說什麼三班輪流工作,這麼稀奇的詞語,他們還是有興趣瞭解的。
阮依依見他們不再激動,便慢慢說道:“一天有十二個時辰,假如分成三班,每一班只需要工作四個時辰。一班工作的時候,另外兩班可以休閒娛樂,既不會影響你們的工作,也不會累死啊。”
“你說得有道理,可是……”有隻蟲精靈想了想,搖頭說道:“可是,一班只有三、四百隻蟲精靈,根本不夠。”
顏卿一直很安靜的聽阮依依和蟲精靈的對話,當他聽到阮依依出的主意之後,立刻說道:“短期之中,或許是不夠的。但假如按照她的辦法去做,你們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恢復體力,然後繁衍後代。只要蟲精靈的數量在增加,以後,每班的數量都能增加,時間一長,就足夠了。”
蟲精靈互相對望一下,覺得顏卿說得有道理。
他們整天忙着工作,都沒有時間去繁衍後代。假如一天可以休息八個時辰來休息,便會有足夠的時間去休息、戀愛和繁衍。
蟲精靈的繁衍能力並不差,只是他們總在忙碌的怪圈裡沒有跳出來,所以,累死的多,新生的少,漸漸的,蟲精靈成爲佛牙山裡數量最少的精靈。
數量的減少,力量也在減少。蟲精靈累死累活的,還被別的精靈欺負。
顏卿的話,正中他們的下懷。
蟲精靈開始冷靜下來,認真的思考,阮依依出的這個怪主意。
“佛牙山還有許多花粉等着我們,還有很多果實……”有一部分蟲精靈很擔心,他們偷懶之後,佛牙山會受到影響。
阮依依卻無所謂的說道:“你們沒有聽說過什麼叫物競天擇嗎?佛牙山的那些花朵和果實,如果沒有了你們的幫助,自然會想其它的辦法。假如他們也象你們這樣呆,這麼二,那也只能等死!”
“你!”蟲精靈明知道阮依依是爲他們好,但她對他們說的話又太刻薄。
顏卿也覺得阮依依今天有些異常,正想問她,阮依依悄聲低語:“師傅,這些蟲精靈實在是太執着了,你不罵是罵不醒他們的。”
顏卿點頭,他也有同感。
阮依依見顏卿不會阻止她,便用小指頭挑起其中一個蟲精靈,故意刺激他們:“你們有沒有膽跟我打賭?!”
“賭什麼?”
“你們的按照我的方法去做,我保證,一個月之內,佛牙山不會因爲你們休息而死氣沉沉,你們則能休養生息,逐漸壯大!”阮依依驕傲的說道:“假如我說錯了,我就把我師傅讓給你們,讓他從此專門只爲你們蟲精靈服務,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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