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當家從人羣裡擠出來,一臉的沉痛和悲傷,“鐵家主,我們當家的性子極好,人品也好,溫良賢淑,是個難得的賢妻良母,她如此反常,必是被逼無奈,還請詳查,不要寒了我們鄭家上上下下的心。”
就知道會這樣,哎,大當家一世聰明,卻糊塗一時。
嫁給這種人,不如退婚再嫁,憑鄭家百萬家資,還怕找不到好的嗎?
再不濟,在手下中挑一個,夫唱婦隨,豈不快活?
何苦在這個地方死憋,被人欺負成這樣,還有苦難言。
衆人一頭黑線,她賢淑?人品好?性子也好?
說的是誰啊?
反正不會是鄭家這個母老虎。
小丫笑的肩膀直抽,天啊,這人閉着跟睛說瞎話的本事太高了,值得學習。
鄭七娘眼珠一轉,有了鬼主意,飛快的跪倒在鐵中棠腳下,眼眶泛紅,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哀婉的哭訴。
“請父親爲我作主,我好歹是剛進門的新媳婦,但二夫人不由分說,就對我又打又罵,還逼我下跪,百般的折辱於我,我就算再不濟,也不能讓人如此對待,還請父親稟公處理,還我一個公道。”
小丫笑噴了,沒忍住。
腦補出一副鄭七娘被欺負的場景,可怎麼想都覺得怪異,太逗了。
這樣的女人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被人欺負,可能嗎?
剛纔還拿着匕首四處追殺二夫人,將二夫人逼的無路可走,狼狽不堪。
這樣的人居然還裝可憐,一點說服力也沒有啊。
四周的人也有同感,這幾年,提起鄭七娘的名號,衆人都會說一聲,虎父無犬女,彪悍的讓人退避三尺。
誰都可能被欺負,唯獨她不可能。
她在說笑話嗎?
二夫人爆跳如雷,明明她纔是受害者,卻被倒打一耙,以往都是她乾的好事,現在被搶走了,怎麼能不怒?
“你……信口雌黃,胡說八道,夫君,你不要相信她,我一進來,就見她要打玉兒,這樣的惡兒媳,誰受得了?”
鄭七娘抿了抿嘴,含情脈脈的看了眼惟玉,楚楚可憐的爭辯,“笑話,惟玉是我夫君,我心疼還來不及,怎麼會打他呢?您不會是人老眼花了吧?”
“撲通”不知是什麼東西掉地上了,衆人張大嘴巴,目瞪口呆。
惟玉打了個冷戰,渾身發冷,好惡心啊。
這女人太虛僞了,剛纔要打要殺,現在卻說什麼心疼,比戲子還要多變。
小丫捂着小嘴,笑的前翻後仰。
太好看了,比唱戲還要熱鬧。
她不得不佩服這個女人,絕,狠,毒,辣。
二夫人明顯不是對手,傻傻的愣了半天,抖啊抖。
“你……你……”
怎麼會有這種女人?
她看了眼鐵中棠,見他面無表情,又惱又怒,指着那些丫環大叫,“夫君,你可以問在場的人,她們都能爲我作證。”
鄭七娘眼淚汪汪,像是受了天大的冤枉,但口齒犀利,絲毫不讓人。“她們都是你的人,當然幫你,可憐我堂堂鄭家大小姐,一進門就遭如此慘無人道的對待,我知道你們母子嫌棄我,既然如此,那就休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