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勁畢恭畢敬的行了一禮,“是,小姐。”
他行的是屬下之禮,完全把阿映當主子看了。
而對濟生視若陌生人,一點都沒放在眼裡。
這樣一來,濟生越發的惱怒,這不是存心打他的臉嗎?
不把他當老大看,卻把一個臭丫頭當成主子,可惱可恨。
他恨不得將礙眼的人統統滅了,扔進大海餵魚。
所有人都跟他作對,全不知好歹,全是狼心狗肺的東西。
他手指着阿映的鼻子,恨的咬牙切齒,大聲叫囂,“不用你裝好人,全是你乾的好事……”
裝的這麼無辜,別以爲這樣,他就會相信她。
一會兒扮白臉,一會兒扮紅臉,全是她一個人乾的好事。
這兩面三刀的小人,居然是他一手養大栽培出來的,都怪自己一時心軟,才釀成大禍。
後悔啊。
阿映蹙了蹙眉,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父親,芸妹妹屍骨未寒,久放不好,還是早點海葬吧。”
海上人家,都是信奉海葬,燒成灰灑進海里,牌位另外設置。
“你……”濟生的臉漲成豬肝色,心痛不已,又焦燥莫名,走來走去,一時難以定奪。
她說的一點都沒錯,但從感情上,沒法接受啊。
他就這麼一個女兒,一想到從此再也見不到女兒,讓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在海底長眠,這顆心痛如刀絞,難以自制。
怎麼忍心啊?
阿映冷冷的看着他,乾脆也不催了,如同享受般的看冷眼旁觀,看着他越痛苦越爲難,她就越開心。
這場熱鬧着實有趣,小丫看的正起勁,小五匆匆跑過來,恭謹的稟道,“大小姐鐵少爺,少主請你們去一趟。”
兩人面面相視,卓然眼中閃過一絲了悟,小丫卻一頭霧水,“什麼事?”
小五賣了個關子,“您去了就知道了。”
他轉過頭,淡淡的道,“還有請濟老大和映小姐一起前往。”
阿映臉色一變,神情有些緊張。
濟生一點都不買賬,冷冷的哼了一聲,“搞什麼鬼?這是我的地盤,憑什麼支使我?我不去。”
他一口拒絕,對唐家的人算是恨透了,處處跟他們唱反調。
要不是他們,阿芸也不會走上不歸路。
全怪他們!
小五淡淡一笑,似乎有一絲微嘲,“不想去也沒關係,反正含冤而死的人是芸小姐,而不是唐家人……”
在場的人震驚萬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丫也驚訝的瞪大眼晴,欲言又止。
濟生心神大震,身體一晃,眼睛瞪的銅鈴大,緊張的大叫,“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他是不是聽錯了?
女兒明明是自殺,怎麼可能是含冤而死?
但他說的這麼有把握,好像一切盡在掌握,全然是真的。
小五淡淡的吐出一句話,“芸小姐不是死於自殺,而是有人謀殺了她。”
他字字清晰,清楚的傳入每一個人耳朵裡,衆人表情各異,面面相視。
如同一道晴天霹靂打下,砸的濟生眼前一陣陣發黑,站立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