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許宣成婚,實在有些倉促,而且還不是在錢塘舉行,所以,不少人要趕來要一些時間,幸虧錢塘的車馬行老闆,還記得當初他的承諾,讓自己一個去南方送貨的車隊,回來時,去錢塘將許宣的親人和朋友,都在今天一下子接了過來,
正如許宣方纔所想的,他這一世朋友雖然不多,但是親人真的不少,比如王鳳山朱丹溪,也有自己的老師程昉,自己的小弟許仙,在加上一些林林總總的朋友,等這車隊來到杭州的時候,卻是已經坐滿了四五車人,甚至知縣大人,還專門安排了師爺跟着過來,給許宣賀喜。
等負責接待許宣親友的客棧,將這些人全都安排住宿之後,許宣才知道老師他們過來,連忙趕到客棧,一個個拜訪過去,第一個自是他的師傅王鳳山,畢竟許宣被封閉在南城,這是第一次見到王鳳山。
許宣看着面目清癯的王鳳山,躬身施禮“師傅,弟子沒能將師傅早日救出,還請師傅恕罪”
王鳳山看着面前跪着的弟子,眼中蓄滿了淚水“許宣,你跪着作甚,快快起來,師傅這次能出來,也是許宣你的功勞,就連那醫官,這幾日總是來這裡找我說好話,也不敢尋我的麻煩,否則,師傅安能平穩到現在”
待許宣起來,王鳳山卻是仔細打量了許宣一番“很好,許宣,瘟疫來時,你沒有逃走,而是留在這裡,師傅心中十分欣慰,這纔是醫者應該做的”
許宣頗有些不好意思“師傅你莫要笑話我了,我不過是盡醫生的本分而已,哪裡有師傅說的那般。”
王鳳山哈哈一笑,卻是不在和許宣說這些,讓他徑直去拜訪程昉等人,畢竟程昉作爲許宣的老師,是必須拜訪的。
許宣推門進去的時候,程昉坐在椅子上,瞧見許宣進來,不冷不熱的說了幾句,就開始考校起許宣功課,把書本扔了多日的許宣,自然有些答不出來。
程昉意味深長的看了許宣一眼“若是以我的意思,自是不會讓你這麼早成婚,年少之人,當戒之以色,否則成婚後瑣事纏身,學問難以寸進啊,不過你成婚在即,爲師就不多說了,成婚後,還是以學業爲重。”
許宣連連點頭,程昉趕了一日的路,自是也睏乏了,便讓許宣退了出去。
許宣長吐了一口氣,剩下的,就是幾個病人還有朱丹溪和許仙,這些人自是沒有那麼多規矩,衆人也都知道明日許宣還有大事,便胡亂玩笑幾句,便將許宣趕走了。
至於縣衙的楊師爺,則因爲有事耽擱了行程,據說要明日纔會來。
許宣從這客棧出來,已經快要二更了,忙碌了一天的醫館,慢慢的安靜了下來,
許宣坐在自己屋裡的椅子上,定定的看着,放在牀上的那件紅色新郎官的袍子,一時之間有些發愣。他這就要成婚了,而且,還娶得是本來應該嫁給弟弟的白素貞,這種感覺,讓許宣有些不適應。
這衣服看着,讓他也有些不舒服起來,旋即,他起身來到這牀前,將這衣服收拾起來,卻是一頭躺在了這牀上,
不過躺了一會,許宣卻是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許宣不由的苦笑起來,明日就是自己的終身大事,自己卻在這裡患得患失,在後世,自己這個模樣的,這種條件的,能有個女子嫁給自己都不容易了。
“嘎吱”一聲,房頂的瓦片發出了一聲脆響,許宣猛然睜開眼睛,由於明日要早起,所以他並沒有脫衣服,此時聽見這響動,卻是起身,側耳聽去,只聽似是又好幾個人在屋頂行走,當下心中一凜,對方人多,自己若是聲張,怕是就要被對方滅口,想清楚這些,許宣掀開牀單,就要鑽到牀底,
不過他剛俯身,看了一眼牀上的被子,心中一動,卻是又將這牀上的被子鋪好,並且將這枕頭埋住,作出了一個人矇頭睡覺的模樣,這才一個翻身,鑽入了這牀下。
他從這牀下的向外看去,只見窗戶上一個黑影慢慢的倒垂下來,接着一柄細薄的匕首,從這窗戶縫隙裡探了進來,將這窗戶上的門插,慢慢的開始撥動,只是幾下,窗戶便啪的一聲,被人給打開了。
一個黑影從這窗戶裡,利落的一個翻身就鑽進了屋子,慢慢的這黑影來到了這牀前,接着寒光一閃,這見這匕首已經狠狠的刺向了躺在牀上的“許宣”。
“噗”的一聲,那匕首已經刺入了這牀上的棉被之內,許宣甚至可以從這牀板上,聽見這匕首尖端紮在這牀板上的悶響。
許宣聽着這悶響,心中卻是早就如同驚濤駭浪,看着對方這麻利的手段,顯然是想對自己下死手,這個時候那黑影,似是發現了牀上是假人,將這被子從這牀上扔了下來。
屋裡安靜了片刻,這人卻是冷哼了一聲“竟然逃了,你以爲這樣就能瞞過我們麼?少了你的首級,我可領不到賞金呢。”
這時許宣只聽嗤的一聲,一柄長劍,刺透了牀板。從許宣的面前插在了地上。
那長劍的鋒芒,甚至讓許宣的面頰感到一絲疼痛。
許宣不敢動彈,後背都已經被汗水打溼了。
長劍慢慢的從這牀板上抽了出去。
許宣此時趴在牀下,心中更是暗暗後悔,因爲明天要成婚,他身上自是不會帶着之前的那些藥粉的,否則現在的情況,一把許宣精心配置的極品藥粉揚出去,對方立刻就會失去戰鬥力。
如今的他,面對對方這樣的刺客,就自己那三腳貓的功夫,當真是毫無反手之力,此時,就是身上有根繡花針也好啊。
繡花針?許宣一陣機靈,他記得姐姐來替他改衣服時,拿的針就掉在牀邊地上!
他急忙仔細看去,果不其然,在他旁邊,就有一根繡花針!許宣驚喜之下,急忙捏在了手中。
這針捏在手中,許宣心中一動,一個大膽甚至瘋狂的想法冒了出來,許宣趴在這地上繼續裝作昏迷過去。
這時牀單被掀開,一個蒙面人探首向這牀底望去。
“嘿,你以爲躲在牀下就沒事了?不過在下還是要借閣下的腦袋一用。”這黑衣人看着許宣,冷冷的笑道。
接着他探手,一把抓住了許宣的衣服,將許宣堪堪拉出來,此時許宣已經靠近了這刺客。
就在這時,地上佯裝昏迷的許宣,雙目睜開,卻是一把抓住了這人的手臂,手中捏着一根繡花針,飛速的刺在這人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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