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吳仁杰,也看出了病人的情況已經暫時穩定下來,便說道看了看滿屋的血跡,又看了看昏迷的那捕快,細細想了片刻,這才衝着許宣說道“許宣,這人已經縫合完了,你給他們出個方子,讓他們回去養着吧”
許宣點了點頭,曉得如今這濟仁堂的情況,留宿病人確實是不太合適,便選了一張藥方,細細思慮了片刻,這才提筆在這紙上寫了起來。
吳仁杰此時站在許宣的旁邊,靜靜的看着許宣出方,不過看了片刻,他不由的皺緊了眉頭,許宣出方和吳仁杰的方子截然不同,用方雖然一眼看去,就知道出自哪裡,可是其中藥量還有某些藥材,卻是又有不同,有些細節之處,竟然讓這吳仁杰某些醫術迷茫之處,有些毛塞頓開的感覺。他見許宣要收筆抓藥了,這才咳嗽了一聲,“你用這參附湯,加用五味子黃芪斂陰補氣,倒也是算是不錯了,不如在加用寸冬甘草調和”
許宣聽吳仁杰這麼一說,頓時大喜,連連點頭,連忙將這兩味藥加在了這藥方上。這纔將藥方遞給了吳仁杰。不過這吳仁杰卻並沒有接,而是說道“不用給我看,你這方子也算對症,就按照你的方子來抓藥好了。”
許宣聽聞,便來到這藥櫃前,將這藥方抓全。
……
且不說許宣對這病人的處理,只說此時遠在杭州,已經漸漸入夜了,本來號稱不夜城的杭州,此時本來喧鬧大街,變得靜悄悄的,
兩個更夫,一手提着燈籠,另外一隻手則提着梆子還有銅鑼,只見其中一個年輕的更夫,緊了緊身上的衣服,一邊走,一邊低聲說道“老哥,我怎麼走着走着,感覺有些冷呢?”
另外卻是一個年紀不小的更夫,聽這年輕人的話,卻是縮了縮肩膀,不過饒是這般,還是感覺,有些涼氣透過衣物,鑽入他的身體當中,當下卻是強笑道“你啊,膽子就是有些小了,可你爲什麼還要應聘當這更夫?咱們這行當,半夜碰見那些東西,可是稀鬆平常的。”
本來臉色稍微有些恢復的年輕更夫,此時卻是臉色大變,手腳有些哆嗦的指着這老更夫的背後。
這老更夫見這年輕的人臉色不對,當下心中也是一緊,他急忙回頭回去,只見遠處的街道上,如同一道箭支一般,飛速從這房頂上飛奔着。
這老更夫這時反應了過來,伸手將這年輕更夫拉住,將手中的燈籠滅掉,看見路邊一人來高的土地廟,便帶着這年輕更夫,躲了進去,
“噓,你莫要說話,這人的本事,咱們哪裡能跑過人家?躲在這裡,沒準咱們還能逃過一命。”老更夫低聲囑咐身邊的這更夫。
片刻之後,只見那黑影猛地落在了這街道當中,只見那黑影四下張望了一眼,卻是猛地縮進了路邊的一處陰影當中,這黑衣人剛藏好,只聽雜亂的腳步聲響起,只見一羣捕快,快步衝了過來,只見其中明顯領頭模樣的人,衝着身旁的捕快們喊道“兄弟們快點,趕緊將這賊人抓起來。”
不過顯然逃跑的那人還是有些本事的,此時隱藏的地方雖然就在這捕快的眼皮底下,可就是這般,竟然還能將自己的氣息壓制最小,讓這些捕快發現不了,隱匿形跡上來說,也算是高人了。
衆捕快在這周圍搜索了片刻,甚至已經有人找到了這土地廟,不過不知道是因爲這廟宇太過陳舊,亦或者這些捕快也不願意驚擾神明,卻是根本沒有仔細搜查,不過這老更夫緊盯那些捕快,明明找到了那黑衣人藏身的地方,卻彷彿看不見似的,幾個人過去,卻還根本就沒有發現那人的痕跡
“哼,這賊子倒是跑的快!每次咱們抓他,這人總是能找到機會逃了,本來以爲今天能有些收穫,卻不成想還是這般,眼看抓到了,這人線索忽然就斷了,莫非難道這人已經跑出去了?”那領頭的捕快,看着空蕩蕩的街面,忍不住冷哼道。
不過,這人明知道方纔的黑衣人沒有跑多遠,不過他卻是不能在這裡久待,只見這人揮了揮手“大家都過來,莫在爲了這人耽擱功夫,還有其他的餘孽,咱們繼續搜尋一下!”這人說着,頗有些不甘的掃了一眼周圍,可是他卻依舊沒有發現什麼,只好帶着手下的捕快,飛快的朝着下邊追了過去。因爲在他們不遠處,還有幾個黑影在狼狽而逃。
等這捕快走遠了,只見對面的陰影中,一個黑影一陣蠕動,片刻之後,一個黑衣人卻是從這陰影當中站了起來,只見這人蒙着臉面,向着這四周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遍,接着卻是朝着土地廟一縱而來,藏在這廟裡的老更夫二人,頓時大驚失色,還沒有等他們驚呼,只見那人揚手一灑,他們二人身體一涼,接着一股麻酥酥感覺,從這傷口的地方傳了上來,片刻之後,只聽兩聲沉悶的墜地聲,這土地廟中,多了兩個面色青紫的屍體。
“哼,你當真以爲我不知道你們躲在這裡麼?不管你們是誰,知道了我的行跡,你們也只有死路一條了,畢竟只有死人的嘴巴是最嚴的!”這黑衣人冷冷的說道。
此時的黑衣人,殺了這兩個更夫,心中卻是稍微好受些,因爲今日的事情,讓他覺得憋屈無比,
就在上午的時候,他還一如既往的坐在這密室裡,安排手下的行刺的事情,可是天知道朝廷的衙門,竟然尋到了他們組織的老巢,
最起碼千餘訓練有素的士兵,攻了進來,還沒有等他們反應過來,對方就是一排弩箭,瞬間倒下一大批的高手,剩下的人在這些軍士的手中,卻是接連喪命,畢竟武功再高抵不過亂刀,一個高手再厲害,面對七八杆長槍,那也是束手無策。
僅僅這麼一個照面,這黑衣人手下的高手就損傷了不少,等他們好不容易突圍出來,剛剛集合到一起,就又被這些捕快圍堵上了,他這麼一個大宋有名殺手組織的首腦,竟然被刑部衙門的一羣三腳貓功夫的捕快追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此時的他,心中更是疑惑,他這一陣子接手的生意,並沒有刺殺朝廷命官的活,他怎麼就惹得朝廷動用軍隊來對付他們了?
而此時皇城的政事堂裡,臉色陰沉的趙構,正惡狠狠的訓斥手下的一衆官員“你們這羣廢物,朕給你們調集了大量的軍隊,竟然還讓他們跑出去不少,這等敢於刺殺朝廷命官的組織,你們必須給朕斬草除根!今日他們敢殺一個七品小官許宣,明日他們就敢帶人殺上皇城,我給你們七日的時間,必須將這組織的頭領給我抓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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