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是……?”
伯瓦爾很想詢問一下這些人的身份,可是他很快就注意到其中居然還有吉安娜-普羅德摩爾以及自己的老熟人雷吉納德-溫德索爾。
他不好詢問國王陛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倒是可以向溫德索爾那問一下。
瓦里安的表情很不好看,他腳下步伐的頻率也變得快了許多,伯瓦爾只能加快了腳步跟在國王陛下的身後,然後詢問溫德索爾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被質疑被排擠最終還被黑鐵矮人關到牢中的溫德索爾對伯瓦爾可以說是滿肚子的怨念,所以他毫不留情的嘲諷了這位暴風城大公爵,狠狠的發泄了心中的鬱悶,同時也讓伯瓦爾-弗塔根終於明白了現在的情況。
“這不可能!”
“伯瓦爾-弗塔根公爵大人,請注意你的言辭,你是在質疑陛下嗎?”
如果是平時,伯瓦爾-弗塔根肯定噴溫德索爾一臉口水,可現在的情況是失蹤的國王陛下重新殺了回來,還帶着塞拉摩的吉安娜-普羅德摩爾一起,同時國王陛下的手一直摸在武器的握柄上,看架勢就知道是要去找人麻煩。
“卡特拉娜-普瑞斯托伯爵是黑龍?”
伯瓦爾-弗塔根還是無法相信這一點,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想承認這個事實,因爲那意味着他就是個超級大傻逼,暴風王國如今的情況他必須負上大部分的責任。
雖然一直待在暴風城中的伯瓦爾-弗塔根壓根就不知道暴風王國目前的情況已經有多惡劣,可是溫德索爾非常樂意給這位大公爵科普一下。
同時,一直在旁邊裝死的伊森覺得有點無聊,順便也補了幾刀——他在閃金鎮的時候沒少聽說各個地區的情況,像是西部荒野和暮色森林幾乎脫離了暴風城的掌控,暴風城也對他們遇到的麻煩不聞不問,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這兩個地方就算依舊由人類統治,也絕對不再是暴風王國的領地了。
聽着這些消息,伯瓦爾渾身都被冷汗所浸透,他心底裡還在期盼着這些都是假的,溫德索爾是在嚇唬他,可理智卻在不停的提醒他這些都是真的,這是暴風王國目前面臨的處境;而身爲王國攝政王,一步步將王國治理到這個境地,伯瓦爾有着無法推卸的責任。
陷入混亂當中的伯瓦爾甚至都沒有去在意伊森的身份,只是臉色難看的跟着衆人一起向前走。
暴風要塞雖然被稱爲要塞,但實際上是一個綜合性設施,不但有兵營、以及處理各種公務的辦公室,甚至還有檔案室、圖書館以及花園等設施,作爲王國唯一繼承人的安度因-烏瑞恩,在國王失蹤的這段時間裡開始逐步的接觸各種政務,只等年齡再大一些就可以繼承王位——如果他爹一直無法被找到的話。
如今瓦里安自己殺回了暴風城,那麼安度因想要繼承王位還要多等一段時間,不過現在他並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已經回來,年輕的王子正和普瑞斯托伯爵學習如何正確的處理各種事務。
卡特拉娜-普瑞斯托是一個很優秀的導師,兩個人的教學也進行的非常順利,直到雜亂的腳步聲影響到了安度因的注意力,他才從一大堆的資料中擡起了頭,將還很稚嫩的臉龐轉向身旁的女伯爵,似乎是在詢問發生了什麼事。
“看來我們的教學要終止了。”
年輕的安度因王子沒有意識到卡特拉娜說的是終止,僅僅認爲發生了什麼情況,所以今天不能繼續了。
正在他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一羣人衝了進來。走在最前面的那個男人,正是自己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的父親:暴風王國的國王瓦里安-烏瑞恩。
“父親。”
“安度因!”
瓦里安看到了自己的兒子安然無恙,稍微鬆了一口氣,可是下一秒他就注意到了站在安度因身旁的卡特拉娜-普瑞斯托。
他沒有魯莽的抽出腰間的佩劍喊什麼‘不許傷害我的兒子’之類的話,而是第一時間呼喚自己的兒子過來,就好像一個離家許久的父親那樣。
可惜僞裝成卡特拉娜-普瑞斯托的奧妮克希亞是一個很精明的黑龍,就在安度因起身想要撲進自己父親的懷抱的時候,她已經伸出手將年輕的王子牢牢的按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巨大的力量讓安度因感到吃驚,他完全沒有想到一直表現的像是一個普通女子的普瑞斯托女伯爵居然有這麼大的力量,他也不明白爲什麼女伯爵要阻止自己起來。
“放開我的兒子,你這頭該死的黑龍!”
看到這個情況,瓦里安知道沒有辦法順利的讓自己的兒子脫離奧妮克希亞的控制了,他非常乾脆的抽出了自己的那對佩劍:沙拉托爾以及埃雷梅尼(暗影撕裂者以及暗影掠奪者)。
奧妮克希亞看着追隨着自己的國王一併抽出了武器的衆多士兵,最後將目光停留在了伯瓦爾-弗塔根的身上。
這位暴風大公爵顯露出了幾分遲疑,他雖然帶着武器,但並沒有將佩劍抽出來——處理公務狀態的伯瓦爾並沒有帶着自己常用的那柄大劍和盾牌,他只是在腰間掛着一柄普通的單手劍,裝飾的作用也遠大於護身。
“也許這裡存在什麼誤會,國王陛下。”
“夠了,你這頭該死的黑龍,難道你以爲可以憑藉花言巧語就糊弄過去嗎?”溫德索爾早就忍不住了,在看到奧妮克希亞的時候就恨不得直接衝上去將其劈死,如果他手中有那塊石板,他早就衝上去揭穿這頭黑龍的真正面目了。
他也會再次嘲諷一下伯瓦爾-弗塔根:這個蠢貨居然還在遲疑,難道他覺得這一切是自己編造的?難道他還想替這頭黑龍辯解不成?
溫德索爾知道絕對不能讓這種情況發生,奧妮克希亞變成的普瑞斯托伯爵在暴風王國裡有着驚人的關係網,一旦變成口水戰,即便是國王瓦里安也無法乾脆利落的解決掉這個麻煩。
扭頭把目光投注到了伊森的身上:說好的你能讓奧妮克希亞顯露出原型的法子呢?
伊森知道該自己出場了,他也不希望氣勢洶洶的來殺龍,結果變成了一場貴族間互噴口水的鬧劇,所以他推開了前面的兩名士兵——這些士兵非常盡職盡責的將他們給保護了起來,用穿着盔甲的身體組成了一道堅固的防線,伊森都差點沒推開。
奧妮克希亞看着對方的人羣中走出了一個年輕人,不明白對方是要做什麼。
“你是什麼人?”
“一個路過的法師。”
伊森攤開手,他的手裡沒有拿任何的武器,好像是在表示自己沒有惡意似地,可是奧妮克希亞卻能夠感覺到這個人身上充滿了惡意。
就在奧妮克希亞思索伊森到底要做什麼的時候,一股不是很強烈但是卻讓她感覺到危險的波動從這個年輕人身上釋放了出來,幾乎就在同一時間,一道湛藍色的魔法光束筆直的射向奧妮克希亞。
直接動手?
這是在場所有人心中同時閃過的疑問,溫德索爾還在想伊森會有什麼手段逼迫奧妮克希亞顯出原型:比如念上一大段咒語,破解掉奧妮克希亞的變身魔法,怎麼也沒有想到居然是直接動手?
這太沒技術含量了吧?
不但衆人發愣,奧妮克希亞都有點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況,說了沒兩句話直接動手的還真是沒遇到過,就在她隨手釋放出了一個法力護盾震散這道魔法光束的時候,驚訝的發現魔法光束當中居然潛藏着一條鎖鏈,在衝散了自己的魔力護盾的同時徑直射向自己的脖子。
“這是……?”
奧妮克希亞不知道這是什麼,但是她從這條鎖鏈上感覺到了一股讓她厭惡的氣息,所以她完全不想被這條鎖鏈碰到。第一反應是使用瞬移魔法閃現術改變自己的位置,結果她驚訝的發現閃現術居然失敗了。
“怎麼回事?”
這麼一耽誤,那條鎖鏈已經飛到了眼前,奧妮克希亞沒有時間躲開,只好用手攔住這條鎖鏈,任憑其纏住自己的手腕。
鎖鏈很細,大概只有手指粗,一端纏在奧妮克希亞白皙纖細的手腕上,另一端則握在了伊森的手裡,她真不認爲這種東西能夠困住自己。
與其在意這條鎖鏈,她還不如思索爲什麼自己的閃現術發動失敗?
在場的除了伊森以及洛基之外,只有吉安娜知道爲什麼。
在他們來到這裡的時候,那個來自異世界的法師已經將在場的所有人扔進了一個單獨並且與外界隔絕的空間當中了,在這個獨立的小世界中空間規則與她們原本熟悉的規則完全不同,沒弄清楚這個空間的規則之前,法師們的傳送手段都將失去效果。
這個時候,輕輕拽了下手中鐵鏈的伊森說了句讓奧妮克希亞的臉色大變的話:
“這條鎖鏈叫做奧妮克希亞的繮繩,是特意爲你準備的!只需要幾分鐘的時間你將會徹底被這件道具所控制。你知道的,抓一條黑龍當坐騎是一件很拉風的事情。”
只要奧妮克希亞繼續維持人類的外表,她就無法擺脫這條鎖鏈,而如果想擺脫束縛,她就必須恢復原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