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疏淨看着沈相思一笑,然後用極其憧憬的口氣道:“咱們回家?”
回家?
家?
我還有家嗎?
我好不容易纔建立起來的家,因爲你已經破亡了。
我還哪來的家?
“相思,我一直想帶你回我的家鄉廣陽鎮看一看,可是你知道,我跟你一樣,對於家鄉我是既想念又畏懼,因爲回到那裡總是回想起一些不開心的事情,但是這一次我終於鼓起勇氣決定帶你來看看,其實最主要是帶你見見我的爸爸媽媽,我想我父母一定會喜歡你的,你那麼乖巧可愛漂亮又善良,他們一定會喜歡你的!等看完我父母后,咱們就離開這裡,永遠的離開,不管去哪裡,去哪裡都好,只要離開這裡,只要能夠跟你在一起,就好!”
聽江疏淨如此一說沈相思懵了。
看父母?
離開這裡?
該死的,他瘋了嗎?
他究竟在幹些什麼?
想到這裡的沈相思那是沒有絲毫猶豫的去跟江疏淨搶方向盤。
縱使現在在高速公路上,她依舊無所顧忌的這樣做了。
因爲她見他可不是去跟他見什麼父母,然後遠走高飛。
她見他不過是問他要一個……爲什麼?
僅此而已!
外表看起來溫雅恬靜的沈相思骨子裡有多麼的烈,怕是江疏淨比誰都清楚。
但縱使如此、沈相思這突如其來的動作依舊嚇壞了他。
“相思,你在做什麼?快住手!”
快住手?
你才趕快給我住手!
江疏淨你以爲我還是以前在你面前對你的話言聽計從的沈相思嗎?
我告訴你,那個沈相思已經死了,被你親手給扼殺了!
“相思,聽話,快住手,相思、你……”
江疏淨這話還未說完,只聽耳畔邊傳來一連串刺耳的鳴笛聲。
這擡頭一看,只見正前方一輛大貨車朝他徑直駛來。
當即,沒有絲毫駕駛經驗的沈相思直接懵了。
好在江疏淨臨危不亂,那是在沈相思鬆手後急忙打轉方向盤,這纔跟
這輛大貨車擦肩而過、免遭一難。
跟大貨車擦肩而過後,江疏淨將車子靠邊停下。
看着那臉色慘白、目光呆滯,被嚇得不輕的沈相思問:“嚇壞了吧?”
江疏淨說這話期間將沈相思的手緊握。
此時沈相思的思維還處於剛剛那驚險的一幕,所以在江疏淨將自己手緊攥那瞬間完全沒有注意。
直至江疏淨的話將她的思緒拉回,她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被他緊攥。
當即一股子噁心、 骯髒的感覺瀰漫全身。
所以、下一秒那是沒有絲毫顧慮的一把將其甩開。
沈相思張口想說話,但話到嘴邊卻根本說不出。
只發出了一個聲音:“啊……”
直至此刻,江疏淨這才擦覺到了沈相思的異樣。
眉頭上挑,帶着難以置信的聲音問:“相思,你、你……”
說到這裡的江疏淨大腦裡閃現過,那日在海洋館裡沈相思像是瘋了一般撲向他發出嘶吼絕望聲音的畫面。
當即整個人不寒而慄。
“難道說、是那日導致你……”話到嘴邊江疏淨又吞了回去,連忙否認道:“不、不……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
江疏淨,我之所以會失聲全部是因爲你、因爲你!
你個魔鬼!
你不光把我送給了別人,還剝奪了我的聲音!
我恨不得殺了你、殺了你!
但是在殺你之前我必須要問清楚,你爲什麼要這樣子對我?
難道你我之間八年的感情都是虛假的嗎?
就算是喂個牲口,朝夕相處上八年也會有感情的,何況是人?
還是說……難道我在你心裡連個牲口都不如?
想到這裡的沈相思再也無法隱忍,那像是瘋了一般直接朝江疏淨撲去。
緊抓他的衣領,瞪着淒厲的眸子望着他。
內心那猙獰的聲音一遍遍的嘶吼道:“告訴我江疏淨,爲什麼?爲什麼這樣子對我?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
雖然江疏淨聽不到沈相思的聲音,但從沈相思那淒厲的面孔、猙獰的眼神他都可以揣測出來。
不
知怎的,這突如其來的一切像是狠狠的給江疏淨一刀一般。
他慌了、亂了、不知所措了。
所以……唯一所能做的就是儘快結束這一切。
那就是直接揮手朝沈相思的後勁劈去。
下一秒,沈相思那是一聲悶哼、兩眼一閉,暈厥了過去。
江疏淨看着這倒在自己懷裡的沈相思,擡手很想將她摟入懷中。
但這一片顫慄的手卻僵持在半空中,再也下不去。
最後他是直接甩手朝自己臉上就是一巴掌。
然後是兩巴掌、三巴掌……
是的,足足三巴掌過後這才一把將沈相思緊摟懷中,哽咽的抽泣了起來。
隱約可以從那哽咽的抽泣聲中聽到他那一聲聲來自內心的吶喊。
“相思、相思……”
江疏淨並未將這一情緒持續多久。
約莫也就是一兩分鐘。
然後抹摸去臉上的淚水,露着猙獰的面孔道:“相思,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唐太斯而起,包括你的失語,所以……你放心,無論是唐太斯也好、無論是慕梓豪也好,我是一個也不會放過他們的,一個都不會放過他們的,我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江疏淨說罷,將沈相思放在副駕駛位上,繫好安全帶後這才啓動車子從新奔馳在高速公路。
是的,他現在帶着沈相思所去的地方正是自己從小生活過的故鄉,也就會所謂的老家。
……
而就在江疏淨帶着沈相思在高速公路上馳騁時,唐家老宅裡一直靜等消息的唐太斯有些不安了。
從他抵達這裡到現如今已經過去了將近兩個小時。
但綁匪一直沒來任何電話。
這無疑讓所有人的心都躁亂了起來。
雖然唐太斯表面看起來一片沉穩、淡定,但內心其實早已是發飆了……
而這期間他大腦幻想過無數種可能,更幻想過無數個可能的仇家,但都被他一一否決。
最後留在腦海裡的是那個身穿一身黑色禮服帶着畫着詭異圖騰黑寶石戒指的女人。
唐太斯想着想着、不由脫口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會不會是……她乾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