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筱微再想展示自己的大度已經來不及了,被一羣人指點,臊得垂下了臉。
“剛剛是你突然衝出去,也不能全怪人家服務員啊!”
“起來,快起來!我們都是你家店的常客,怎麼好意思讓你賠!”
“我看這樣好了,五千塊錢,一個月工資,你這一身五千塊錢也可以買到啊,那什麼寶上面都是你這樣的。”
簡直把她這一身衣服貶成了地攤貨,時筱微又怒不敢言,生怕又控制不住毀了形象,“姐!”
時筱微求助地看向時染,腦子一熱,也不管季鬱白在場了,脫口而出:“這是你給我的買的衣服,你說多少錢,就讓他賠多少錢吧。”
時染蹙眉,自從知道了她和寧修遠的事情,她就沒給她買過衣服,就算買,也不會買這種風格。
說實在的,時筱微身上穿的這種,時染在服裝店瞄都不會瞄上一眼。
考慮到在場可能都是她的同事,她還夢寐以求做明星,纔會說衣服是自己買的。
時染的確不會揭穿她,正要開口替她解圍,就被季鬱白搶先一步,“我替他賠。”在時筱微看過來時,一字一頓道:“五十萬。”
“哈啊?季先生?”在場的人誰不認識他,誰不忌憚尊敬着他,一直沒敢說話沒敢湊上來就是不敢打擾到他。
沒想到他竟然跟小姨子說,替一個服務員賠錢給她?
呵呵,這家庭倫理劇有趣了。
忍不住看向他懷裡的時染,難道這對夫妻感情不合?
絕無可能。
那就是時筱微有問題了。
意識到這點的時候,瞬間退離時筱微身邊,免得被殃及池魚。
時筱微覺得像是被一片冰雪封住,哪還敢看季鬱白一眼,腦袋垂得更低,氣恨時染竟然一句話不說。
時染表示無話可說,尤其傅一洲向她示意性地搖了搖頭,她就更加不會。
忍不住想,時筱微難道做了其他不好的事情,時染無從考證,自有人幫她收拾。
對於季鬱白替一個陌生的服務員賠錢的事情,時染不置一詞,她不會爲了時筱微和他作對。
孰是孰非,她能看得懂。
那點點姐妹情感,已經快要被對方消磨乾淨,時染干脆視而不見。
就在夫妻倆要進對面的包間的時候,後面傅一洲突然向他們發起了邀請,“我們一起吧,我還想和季先生討教一下。”
喝酒。
兩個同樣出色的男人……呃,應該說老男人和大男孩。
單看兩人不覺得什麼,放在一起就會對比強烈。
一個滄桑得過分,一個稚嫩得可憐,卻都完美得無話可說,令人驚豔。
兩個人話沒說幾句,酒卻喝了不少。
“不要喝了。”時染第一次看到季鬱白喝得這麼猛,嚇了一跳,拉着他的胳膊扯了半天,卻被他將手揣進兜裡。
季鬱白跟傅一洲比賽一樣,一杯接着一杯,酒瓶就沒脫過手。
其他人緊張地看了一會,見他們只是單純地比賽喝酒,沒有別的意思,緊繃的心情緩解了些,開始湊起了熱鬧。
包間裡酒氣沖天,時染受不住走了出來,看到時筱微還是那身裝束,不尷不尬地站在門口。
時筱微一看到她,目光就陰得像是快要下雨的天,語氣平平的滿是埋怨,“姐,你不在乎我了!”
“如果我的在乎是你肆無忌憚的理由,那我覺得可以到這裡爲止了。筱微,你不需要我的在乎不是嗎?”時染愣了一下,說了句意味深長的話。
說完去了洗手間。
其實她跟時筱微越來越無話可說,因爲還不想跟她撕破臉皮,弄得每次見面都很難看,所以時染每次都只是點到爲止。
時筱微本就憋了一肚子氣,看到時染被人這樣呵護,尤其傅一洲和季鬱白兩個男人爲她比賽喝酒。
還有周圍人看着她的目光滿是尊敬,時筱微就恨得想要殺了她!
“姐,我從小就老是在想,有我就夠了,爲什麼還要有你?”洗手間裡,時筱微在鏡子中看到時染素顏的臉依舊眉目如畫,塗抹口紅的動作重了些。
時染洗完手掏出護脣膏,細緻地輕抿,笑道:“就算我們是親生的,也只能沒有你,麻煩你不要再問這種弱智的問題。”
上次聽到她說這句話還是少女時代,當時時筱微對時炳懷說了這句,怨怪他偏心。
時染在門口不小心聽到,心裡瞬間冰涼一片,她把她當妹妹,她卻把自己當作利益的衝突者,而不是共享者。
那些東西,她就是扔了也不會給自己。
時染塗了一層又一層,她以爲有的感情可以爭取,現在看來,打從一開始她就想錯了。
時筱微忍不住向她炫耀自己最近的成就、訓練以及一片光明的未來。
說完等着看她驚訝的反應,結果發現她正在走神,時筱微覺得對牛彈琴了半天,氣得摔門離開。
時染嘟了嘟嘴,透明的脣膏在脣上就像抹了蜜一樣瑩潤,看了一會手機才從洗手間出來。
途徑男士洗手間的時候就被一隻大手拽了進去。
一身酒氣的男人扶着她的手去解褲鏈,動作很急,用力很大,時染被他弄得很痛。
“季鬱白!”時染真的有點生氣了,“是不是隨手拉個女人你都會做這種事!”
“我知道是你,等你半天了。”想也沒想就答,撲面而來一股濃重的酒氣,薰得時染頭腦發暈,“哦豁,讓我猜猜,輸給一洲了,所以來找我撒氣?”
“他已經被人拖走了。”季鬱白一點也不客氣地說,“我建議他們送他去醫院。”
“我看你也應該去醫院,精神病院,快起開,回家了!”
“不回家,我要親。”季鬱白是有點醉了,染着醉意的口吻褪去霸道清冷,聽起來竟然有點……嗯?
撒嬌委屈。
時染踮起腳想拍他腦袋,還沒碰到就被他抓住捏進手心,“不知道老虎的腦袋摸不得?”
“我只知道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時染說完就看到他笑得曖昧叢生,“讓你摸。”
“我不摸,變態!”
“就讓你摸,你不該感到榮幸?不摸也得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