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途浪子著
“呼!”,“呼”,兩道嘆息同時傳入尉遲恭幾人耳中,但見龍牀之上,金羿與太宗同時睜開雙眼。
“陛下,洪福齊天!”羣臣齊齊跪下,同聲恭候。
“羿兒,你沒事吧?”尉遲恭關心的問道。
“羿郎,你還好嗎?”齊蕙兒、冷芷雪湊前相問,滿是一副關懷之情。
“陛下……”,只見臥室之外,剛剛主持完水陸大會的玄奘法師急步趕來,袈裟業已凌亂不堪,卻是絲毫不顧,如此形象與那化緣僧人並無差異,哪裡還有當朝國師,大唐御弟的樣子。
“陛下……”繼而太宗皇帝一干嬪妃貴人,太子王子競相奔來觀望,原本就不怎麼大的臥室,頓時被這一羣人的到來,擠得水泄不通。
臥室之內,衆人你一言,我一語,問過不休,關懷不已。
龍牀之上,金羿、太宗兩人見到衆人如此,對望一眼,面面相覷,猛然大笑出聲。
wωω¸ ttκǎ n¸ ℃o
衆人見兩人齊齊發笑,心中擔憂頓時去了大半,不過見那年達四旬的君王以及這高大少年,猛然發笑,均是不明,安靜看着兩人。
半晌,兩人止住笑聲。
李世民道:“謝過衆位相助,惡夢已然平靜,從此寡人可以高枕無憂。”
衆人齊齊噓了一口氣,總算安定了,從此君王可以安心治理國家。
“衆位愛妃,皇兒,來謝過天罡仙長,守成卦師,尉遲國公,三位仙子,要不是她們的鼎立相助,寡人定當無法再次醒來。”李世民一手一引,只見滿座嬪妃、貴人,皇子一一爲這幾人了幾個大禮,幾人本是修道之人,對此大禮也是急忙還禮,口稱不敢。
尉遲恭早年爲人臣子,今朝見皇后嬪妃均爲自己見禮,顯得最是慌忙,又是還禮,又是躲避的,鬧得大家一陣好笑。
“來,這位是金羿兄弟,方纔是他一手將寡人的夢中兇龍感化,使其轉世而去。可以這樣說,沒有他便沒有現在的寡人,衆位愛卿、愛妃、皇兒,對金羿兄弟行至尊之禮!”李世民朗聲笑言而道,半年的隱患消除,君王第一次暢快的流露出笑容。
此言一出,滿屋譁然,尉遲恭急忙出言道:“陛下,不可,羿兒,何德何能,能受此羣臣大禮。”
金羿慌忙從那龍牀之上下來,站立道:“唐王陛下,金羿只不是舉手之勞,不敢居功,更不敢受此大禮。還請陛下收回成命。”
太宗笑道:“尉遲愛卿、金羿兄弟,你們不用推卻了,在夢境之中,金羿兄弟爲了感化那龍魂,險些喪命,朕無以爲報,只有如此,兄弟如是再推卻,那就是看不起寡人。”
“這……”,尉遲恭、金羿對望一眼,還是覺得不妥,本想再說些什麼。
“金羿神君,萬歲萬歲萬萬歲!”魏徵的聲音,在那臥室之外大聲響起,繼而屋外一干大臣也是齊齊呼道。
原來魏徵、上官儀等大臣也是知曉此事,只是被自身事物所耽擱,午夜時分,纔將手中文案竹簡查閱完畢,紛紛趕往這唐王臥室,看看這裡情況。
卻瞧聽見唐王與尉遲父子的對話,當下魏徵腦筋急轉,想出了這麼一個稱呼:金羿神君,是啊,在他們的眼中除了上界的神仙,還有誰有如此能耐,進入君王夢境,感化那無頭兇龍?
臥室之內,羣臣、衆妃嬪、皇子聽其稱呼,也是紛紛想金羿跪下,高呼:“金羿神君,萬歲,萬歲,萬萬歲。”,呼聲與那臥室之外羣臣呼聲一和,頓時遠遠傳去。
長安臣中,衆百姓、官兵聽見其聲音,心中雖不明白其原因,但也是跟着紛紛跪倒在地,高呼一片。
這夜,長安沸騰,呼聲字字傳出,十里之外,也是能可惜地聽到那一聲聲連綿的呼叫。
……
翌日清晨,鄂國公府練功堂,金羿、齊蕙兒、冷芷雪、白語真、尉遲保琳五人,紛紛舞動着手中長劍,劍光閃爍,劍影重重。金羿高大的身軀,如蒼穹雄鷹一般,奔行飄舞於四女之間,每每劍鋒舞動,掛起層層白幕,儼然是水銀所做幻做的水瀑一般,剛勁中略帶柔美,顯得極爲標新立異。
四女霓裳盪漾,長袖輕騰,四女雖只是昨日練習一陣,但似乎早已心意相通,提足舉劍,舞袖揮手,每一個動作都在同時而做,並無絲毫時間差距,整齊劃一,以中間那高大少年爲中心,或奔行不斷,或蜿蜒劍舞,或簇眉不語,或梨窩淺笑,或柳腰輕擺,或玉腿略掃……,一顰一笑,靜若處子,動如玉兔,四女宛然是那畫中仙子、月宮嫦娥。
“四位小姐,金羿少爺,你們在裡面嗎?”小姿切切諾諾的聲音傳入五人耳中,顯然這丫鬟生怕打擾幾人,是以出聲纔會如此之輕。
聽此聲音,五人舞劍頓止。
“小姿,有什麼事情嗎?”金羿問道。
“金羿少爺,陛下派魏徵大人前來接你進宮,說是有事相商。”
“哦,你先去告訴魏徵大人,說我隨後就到。”
“奴婢告退!”小姿輕盈的腳步聲響起,已然離去。
鄂公府外,一名身着蟒袍官服的官員,來回走着,口中不斷的念道:“金羿神君怎麼這麼久還沒來。”
尉遲恭笑道:“魏兄,你平素處變不驚,心如明鏡,爲何今朝卻如此心急。”
魏徵搖頭苦笑道:“不瞞尉遲兄,比我心急的人還多着啦?”
尉遲恭呵呵一笑,道:“此話怎講?”
魏徵面色一正,道:“皇上今早辰時就召集滿朝文武在含元殿恭候金羿神君了,要不是怕影響衆位休息估計早就派魏某前來了。這會估計那滿朝文武已是快等出毛病了。”
“如此,那魏大人請你帶路吧,讓大家等久了,那可是金羿的不是了。”金羿聲音自裡院傳來,聲音剛落,人已出現在門口。
魏徵微微一怔,見他來得如此之快,心中佩服,笑道:“那煩請鄂國公與金羿神君,與魏某一道進宮覲見。”
“好!”
八匹汗血寶馬拉着一輛華麗的雕龍馬車,馬車之上一頂精美的華蓋伴隨馬車的前進,來回顛簸搖盪。馬車前端,魏徵騎在白馬之上,當先領路,兩百名金甲衛士左右簇擁着馬車徐徐向這皇宮行去。
這帝王式的豪華馬車,一路行來,百姓紛紛側目,駐足旁觀,見其金甲衛士開路,當朝名臣魏徵相隨,均是大驚不已,頻頻側目看向那馬車之上的兩名高大男子。年少貌美的少女,則是毫無保留的送上瑩瑩秋波,傳情不斷,弄得金羿一陣尷尬。
車隊經玄武門,過青石廊,再行水月軒,寒楓橋,輾轉反側,終達含元殿前。見階梯千層,直達殿門,兩旁金甲衛士執戟而立,盤龍,祥瑞盡數雕刻與那石梯之上,兩側護欄玉石相砌,蔚爲壯觀。
剛達含元殿,只見一名年老地太監總管,急急忙忙地趕了過來,道:“哎呦,魏國公,你老總算回來了,陛下都快等不急了。”
金羿、尉遲恭兩人下得車來,尉遲恭似乎認識那太監總管,呵呵笑道:“高總管,敬德及小子來遲,還望你見諒,趕快帶我們進去吧!”
“鄂國公,金神君,魏國公,請隨我來!”高太監說完,當先拂塵一蕩,急步而去。
四人進的殿來,只見太宗皇帝端坐與龍椅之上,注視着殿門之外,文武百官分列兩側,恭謹不言,玄奘站於文官首位,也是閉目不語。
太宗皇帝見到金羿四人入殿,匆忙走下皇臺,執起金羿右手,道:“金羿兄弟,你不會怪寡人擾你清夢吧!”
金羿連稱不敢,當下太宗皇帝將金羿拉上皇臺,賜座於上。臺下有些官員不知昨日之事,紛紛猜測這少年究竟是何許人物。
太宗皇帝看看了臺下文武百官,對那高太監道:“宣旨!”
高太監恭謹得接過由小太監送上的聖旨,陡然打開,朗聲道:“鄂國公義子金羿接旨!”
金羿慌忙從座位上起身,下得臺來,本想用世人半跪之禮接聖旨。卻不料,被李世民給叫住,道:“金羿兄弟,你乃寡人之恩人,不可行此大禮,免得折壽於孤,站着接旨則可。”
此言一出,頓時宮殿之中有是驚起一絲議論,如此接旨之人,當真是空前絕後。
高太監朗聲讀道:“奉天承運,太宗皇帝詔曰:年前江州賊子劉洪爲禍黎民,殘害御弟玄奘法師雙親,天降金羿相助,使其賊子伏誅,御弟母子親人團聚,此乃一功;寡人於半年之前喜做惡夢,昨日得金羿之助,將惡夢之病源根除,還寡人清淨夢鄉,此乃二功。”
“寡人曾有誓言,若能治好寡人之病者,江山共享,富貴同收,而今金羿乃此人是也,特昭告天下,敕封金羿爲護國神君,擬建神君廟宇,百官見者,如見寡人,不得有誤,欽此!”
如此聖旨一出,百官譁然,金羿也是出乎意料,急忙起身推卻,唐王卻笑道:“君無戲言。”硬是不收回成命,金羿卻只有徒呼奈何,最後商計一陣,還是省去了那‘百官見者,如見寡人’的禮儀一項。但自大唐開國以來,能夠讓帝王爲其建廟宇者,除了護國公秦瓊,金羿算是第二人。
見這一事項瞭解,高太監接過第二道聖旨,展開朗聲念道:“衆卿家上前接旨!”
兩列百官踏步而出,徐徐跪立,道:“微臣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昨日大慈大悲觀音顯聖於我大唐,特賜寶物兩件,玄奘法師有感於菩薩指示,決定於中秋之日,起身趕往天竺佛國,爲我大唐子民求取三藏真經。至日,寡人親送,百官隨行,赤足相送,十里南城,欽此!”
唸完這第二道聖旨,高太監從小太監手中,接過第三道聖旨,繼續展開,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涇河乃長安之風水之河,當竭力保護,不得過度捕撈此河之魚蝦,以十條爲限,違令者,徭役三載。”
“敕封涇河龍王爲衛國親王,於涇河之邊塑造其像位,供世人朝拜,派專人駐守,每年爲龍王塑三次龍頭,以示尊敬,欽此!”
衆人平身站立,當是驚詫莫名,想到這太宗皇帝剛是大病初癒,便急發三道聖旨,當是與那護國神君有關,齊齊側眼看向皇臺之上的金羿,卻見那少年卻是呆住了一般。
金羿並不是對這幾道聖旨而呆滯,此刻他卻是回憶起昨晚唐王所說的觀音菩薩顯聖夢境點化龍魂,利用那淨瓶甘露搭救自己之事,她爲什麼要救自己,金羿一片茫然。
迷,尚待解開的迷……
【各位書友大大多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