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Tracy的表情,藍梓緋感覺心裡有些堵。
她也沒有解釋什麼,只是伸開雙手,抱了抱她,“Tracy,謝謝你。”
Tracy很意外,拍了拍她的肩膀,“跟我還客氣。我們還在一個公司,以後見面的機會多的是。只不過,你要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如果你覺得沒什麼,那就沒什麼。快去吧。”
Tracy大概已經把她看成董事長的地下情人了。
藍梓緋無奈地笑了笑。她簡單整理了下辦公用品,東西不多,半個紙盒就裝完了。端着紙盒,跟隨行政去了新的辦公室。
如果她以後要在富雲和藍氏兩邊跑,自然不能像現在一樣,和別人公用一個辦公室,進出時間長了,被人發現,自然會有人說閒話。
宇文冽竟然爲她想到了這一點。
新的辦公室很大,幾乎跟董事長的辦公室差不多的格局,整面牆的落地玻璃,可以俯瞰整個城市的風景。並且,對面竟然就是宇文冽的辦公室。
藍梓緋想起《單身男女》裡面的古天樂和高圓圓,S市臨近香港,這種辦公室樓的風格和佈局,像極了電影中的場景。
她背靠着辦公桌,看着對面辦公室裡伏案工作的背影,心裡覺得既甜蜜,又辛酸。
對面的人,大概是感覺背後有人看着他,停下手中的工作,起身,同樣背靠着辦公桌,和她對視着。
兩個人隔着一段真空,可望不可即。
藍梓緋忍不住拿出手機,給他發了條微信。
我愛你。
附上一個紅色的心。
她看着他掏出手機,盯着屏幕看了半晌,沒有回信息,他幾乎從來不發信息。他放下手機,直接用手語比劃了“我愛你”。
藍梓緋在學校的時候,學過一點手語,自然知道他比劃的是什麼意思。
她笑了笑,看到他身後出現的夏陽,嚇得趕緊調轉身,裝作整理辦公桌。
這邊辦公室,宇文冽很意外,她怎麼就突然裝身了呢?
“拜託,別那麼幼稚好不好?真受不了你們這兩個白癡。”夏陽一屁股在沙發上坐在去,雙手抱胸,兩隻腳立刻就擺上了茶几。
宇文冽回過頭來,看他這副樣子,知道他爲什麼而來了,“你的辭職申請批不了,我讓人力資源的人給你辦理休長假。”
從奇緣島回來後,夏陽就交了一份辭職申請,申請正文只有三個字:回家,煩!
這兩天一有空就來煩他。威逼利誘,使出各種手段,堅決要走。
“你要走我不會攔你,等你想回來了,隨時歡迎。”
“鬼才要回來,你少囉嗦,趕緊給我批了,不批我就直離,這點破工資,我不要了。”
“晚上我讓人在金帝宮幫你訂了房間。”因爲夏陽提出要離開,宇文冽強留不住,便想着給他辦一個歡送會,跟藍梓緋提起過,她當然也贊成。
“不去,累了,回去睡覺。”
“李曉雙應該會來,她今天給她打了電話,她也沒拒絕。”
“她她她,到底是誰是啊?沒名字嗎?”
“……”真的是狂躁症、抑鬱症的前兆了,宇文冽看着他不說話。
夏陽瞪了他一眼,“去就去唄,少睡一會兒也死不了人。”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有個條件,禁止秀恩愛,把我刺激得跳樓了,你們就是劊子手。”
他話剛說完,門口有人敲門,他立刻把腳放下來,規規矩矩地坐好,一看進來的是藍梓緋,立刻又把腳架了上去。
藍梓緋掛了電話,走到夏陽面前,把他的雙腳推了下去,“請注意保持男神形象,別傷了粉絲的心,現在的孩子,可都是玻璃心,經不起你的折騰。”
夏陽又好氣又好笑,“真像我妹。”
“像你妹啊?”
“你纔像你妹呢!”
夏陽不知道她是故意氣他還是無意,總之,他們倆在這爭論了半天,宇文冽是看不懂也聽不懂的。
“搞不懂,我這麼好一個男人,憑什麼白白空置?宇文冽這麼悶騷的男人,偏偏這個也要那個也爭?”夏陽開始發牢騷,“現在的女人,沒眼光,真該好好教育教育。”
藍梓緋看了看手錶,起身,“行,晚上先把某李姓美女教育好了再說,任務就交給你了。”
宇文冽按下手提電腦,一手拿起椅背上的西裝,走到沙發邊,一把扣住她的手,“我來教育你。”
藍梓緋要甩開他的手,被他扣得更緊,劍眉一揚,“不聽管教是不是?”
她哭笑不得,怎麼現在這麼快就理解他們的暗語了?
夏陽看着他們已經走到門口的背影,氣得直跺腳,“你們沒帶耳朵是不是?我不是說了禁止秀恩愛嗎!”
宇文冽一聽,俯身在她額上啄吻了一下,驚得她立刻閃開,“宇文冽,你是不是想我被公司人的唾沫淹死啊?”
這句話他好像沒聽懂,愣了一下。
夏陽倒是很開心,從他們之間穿過,“最好兩個都淹死。我現在不僅仇富,還仇愛,宇文冽就是我最仇恨的對象。”
幸虧Tracy已經離開。藍梓緋鬆了口氣,跟上夏陽。
宇文冽回過神來,也匆匆跟上他們。他還在想,爲什麼她會被唾沫淹死?
一路上,夏陽坐在後座上,看着車窗外的街景,很沉默。
宇文冽專注着開車,藍梓緋在副駕座上,抱怨他早晨起太早。
“你不是一直要睡懶覺?”
“以後不睡了,我打算跟你一同起來。”
“你起那麼早做什麼?”
“做早餐啊。”
宇文冽瞬間脊背發麻,她做的早餐能吃嗎?又不好打擊她的積極性,“早起可以,早餐還是我來做吧。你負責吃就行了。”
“那行,我們輪着來,一人做一天,這樣誰也不佔便宜了。”
正在等紅燈的時候,宇文冽忍不住轉頭看向她,伸手揉了揉她的頭。如果不是顧及後面有人,他一定立即吻她了。
“是不是有人嫌我礙眼了?拜託你們有點良心行不行?我說了幾百遍了,不要在我面前秀恩愛,你們還變本加厲。真想一腳把你們揣到太平洋去。”
紅燈已經結束,宇文冽一邊開車,一邊不疾不徐地回了他一句,“不是你說女人要教育,我教育得這麼好,你不該獎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