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冽在她面前停頓了一下,轉身走向冷夫人的墓前。
常梓緋看着他很認真地打理了一下冷夫人的墓,最終站在墓前,靜立了片刻,才終於轉身,拉着她的手離開。
“你帶我來見她,就是爲了讓我知道昨天機場的飛機事故是假的?”常梓緋看他還在裝高冷,不跟她說話,只能沒話找話。
“誰說昨天飛機事故是假的?兩架飛機,還沒起飛的被炸燬,已經飛上天的那架也被擊落燒燬。都是貨真價實的飛機!”宇文冽反駁她。
常梓緋看他終於跟她說話,忍不住笑了起來,“是不是心疼你的人民幣了?你這個什麼計劃A,這麼燒錢?這個什麼Maira,真的是聖母瑪麗亞嗎?值得你花費這麼大,去救她脫離苦海?”
宇文冽沒有回答,他也不能告訴她,他後面的計劃,想要引蛇出洞,當然要費點心思!
常梓緋看他又沉默了,心裡有些鬱悶,也不說話了。
兩人一路沉默,一直回到車上。
“她跟你說了什麼?”宇文冽啓動方向盤前,突然問了一句。
常梓緋坐在副駕座上,歪着頭看着他,“不告訴你。不過,”她想起Maria最後走的時候說的那個遺憾,連她也覺得遺憾,一直到現在都覺得心裡空空的。
不由自主地提出這樣一個很幼稚的請求,“魚先生,你能,吻我一下嗎?”
她一說完,整張臉紅得跟熟透的柿子一樣了!
宇文冽覆在方向盤上的手,猛然一緊,連身體也突然輕顫了一下,他強行按下體內瞬間萌發的躁動,“不能。”
他簡單回了兩個字,都沒有回頭看她一眼,一直看着前方,很快啓動車子。
常梓緋被他這麼拒絕,心裡莫名覺得壓抑難受。
她沒想到他竟然會拒絕,如果是在以前,估計不用她這麼說,她稍微挑逗他一下,他肯定自己就按捺不住了。
常梓緋不知道他是不是還在介意昨天的事情,昨天她一大早去了醫院看藍易橙,後來又跟唐胤去吃了早餐。現在想起來,好像都不應該。
她是不是已經習慣他對她百依百順,對她徹底無虞的寵愛,潛意識裡變得有些肆無忌憚了?
常梓緋自我檢討了一下,感覺好像真的是她錯了。她難受的心情緩解了一些,卻有些忐忑。也不敢再跟他說笑,轉頭看向窗外的風景。
宇文冽一邊開車,一邊還在想,她爲什麼突然主動要他吻她?
如果她是因爲心裡有別人,感到內疚,所以來討好他,他的驕傲,讓他無法忍受!
可她僅僅這麼一說,對他已經是很大的撩`撥,他常常會有一種立刻停下車的衝動,想要吻她,想要……
宇文冽最終還是忍住了,沒有再說話,專心開着車。
夫妻倆又沉默了一路。
到了宇文思蔓住的別墅。
車子剛停下來,常梓緋就聽到了漁果果的聲音,她沮喪的心情,瞬間就好轉了,以最快的速度,跳下車,奔向漁果果。
“爸爸抱果果……”
常梓緋腳步一滯,她是不是聽錯了,怎麼沒聽到“媽媽抱果果”?
漁果果像不認識她一樣,雙手使勁揮舞着,伸向剛從車上下來的男人。
宇文冽大步走過來,一把將漁果果抱住,“小壞蛋,聽說你晚上一直在吵姑姑,是不是要好好懲罰你?”
常梓緋看着他們兩個走進別墅,當她不存在一樣,她又氣又難過,怎麼都不理她了?
宇文思蔓看到少了一個人,立刻出來,把她拉進去,“小魚你站在外面幹什麼?”
常梓緋雖然心裡難過,卻也不好意思這個時候表現出來,“沒什麼,正準備進去呢。”
剛好到了吃午飯的時間。
知道他們要來接漁果果,宇文思蔓已經安排做了一大桌的菜。
常梓緋坐在餐桌前,卻沒什麼胃口。
看着漁果果在她爸爸懷裡很開心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平常那麼粘她,心裡涼涼的。就兩天的時間,這個小傢伙就對她生疏了?
常梓緋很快就吃完了飯,原本有很多話要對宇文思蔓說,這一刻又沒心情說了,只想早點回家。
回家的路上,宇文冽開車,自然不能抱漁果果,漁果果就粘着於阿姨,坐在了後座上。
常梓緋坐在副駕座上,繼續看着窗外的風景。
她突然意識到,漁果果只叫了她一聲“媽媽”,還是被於阿姨強迫着叫的,之後就自己玩自己的去了。
常梓緋心裡很難過,難道不是她生的,跟她沒有血緣關係,真的就跟她不親嗎?
她也不知道她爲什麼突然會有這樣的想法。
這一天,她感覺心情很糟糕。沒有像平常一樣,和於阿姨一同給漁果果洗澡,餵飯,陪她睡覺。
還不到十點,她就爬上牀,矇頭大睡。
都不理她,都不需要她,那她就睡覺好了!
宇文冽從漁果果房間裡回來的時候,立刻就看到牀`上用被子蒙着頭的女人,像是在睡覺。
他知道她今天情緒不好,但他也沒有像以往那樣,她一不高興,就開始想盡各種辦法哄她。雖然他一直也都在煎熬,看着她不開心,卻裝作沒看到,對他來說,其實是一種很難受的事情。
他在牀沿坐下來,伸手把被子扯下來。
女人竟然淚流滿面!
他心裡一驚,她就難過成這樣?
常梓緋看宇文冽,心裡的委屈像潮水一樣涌上來,她突然起身,抱着他,哭得像個小孩一樣。
“魚先生,我錯了。昨天我不該跑去醫院,又不關我的事,我跑去做什麼?我不是故意跟他去吃早餐的,也不該問東問西。以後不會了,你別不理我好不好?你不理我,漁果果也不理我,我很難受……”
宇文冽幾乎是下意識地吻住了她。
聽到她說難受,他心裡更難受。白天看到她不開心,他已經夠難受,剛纔看到她流眼淚,他心都碎了。
離開墓園的時候,她讓他吻她,天知道,他說“不能”兩個字的時候,有多艱難!
原來耍這種心思制服一個自己愛的女人,是這麼痛苦的事情!
他再也不做這種愚蠢的事情了。
從這刻開始,他只想徹底地擁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