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緣的這句話讓錦玉心底發麻,臉色慘白的透明,慌亂的看向他,手心早已被揪的溼透。
只聽良緣繼續道:“還記得四年前機場之別,你對我說的話嗎?”
他的聲音明明那麼輕,可聽見這句話,她的心就像被千萬只牛毛針狠狠紮了一般,千瘡百孔。
爲了不讓他看出什麼,只好低着頭,牙齒緊緊咬住下脣,不發一言。
“看着我,我要你告訴我,你四年前說了什麼?”良緣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的視線對着他,一字一句的說着,聲音無比的陰冷。
“我……”錦玉眼底聚滿霧氣,身體微微有些顫抖,嗓子像啞了似的,說不出一個字。
“原來你也有後悔的時候。”良緣自嘲的笑了笑,眼底晦暗不明,見她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絲毫沒有一絲憐惜,加大力度掐住她的脖子,輕飄飄卻又無比邪惡的說:“如若不說,我今天就不走了,全市的人都會知道錦氏千金在女廁勾—引我!”
“呵呵……”勾引,她勾引他?明明是他欺身而來,爲什麼反倒成了她的錯?看着面前這張精緻卻透着深深寒意的臉龐,錦玉痛得笑出聲來。
“說!”良緣看着她諷刺的笑,身體異常煩躁夾雜着一絲不安,猛地推開她,朝她怒吼。
錦玉踉蹌跌倒在洗手檯邊,手指用力撐住洗手檯以免摔倒,因爲得到呼吸用力咳嗽了好幾聲,這才站起身,目視他,無比嘲諷的語氣:
“你不過是個窮小子,哪裡配得上我?”
“他比你優秀千萬倍,更是從小和我一起長大
的青梅竹馬,他纔是我心裡最佳的丈夫人選。”
“而你?我不過是玩玩而已,你當真了?”
說完這些話,她努力壓制住身體的顫抖,頭重重的沉着,眼底滿是傷痛、壓抑、絕望,手指頭緊緊握住,骨節發白,手心也被指甲掐爛。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剋制心底的涌動,擡起頭,淡淡的看着他,勾脣說:“這下你滿意了?又或者說你對我舊情難忘?你……還喜歡我?”她眉眼清澈,看似淡然,實則渾身緊繃。
聽着那咄咄逼人的三句話,良緣眉眼裡閃過一抹陰騭的戾氣,身體剋制不住的顫抖起來,呼吸極爲難受,眼前彷彿又出現了四年前機場的那一幕……
脣角一勾,嘲諷的笑了笑,一雙清亮的眼更深了,輕飄飄吐出一句:“你配嗎?”
你配嗎?
多麼簡潔的字,可是卻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插進她的心臟,身體早已沒有呼吸,難受的緊。而那個持刀人卻是他,她永遠也不想看見的場面……
“呵呵……”錦玉低笑,眼前一片模糊,耳朵嗡嗡作響,只能憑着感覺感應到他還在自己面前,她忍住淚水趁機從一旁逃也似的衝了出去。
一離大門,她便找了個無人的角落,雙手抱着頭蜷縮着身體蹲在牆角,渾身上下剋制不住的顫抖。
初中暗戀良緣三年,高中憑藉校友的身份靠近他,大學四年遠在海外她只有靠過去那些點點滴滴的思念才熬了過來,她用了自己最美的年華,十年如一日,所有心思全都花費在同一個男人身上,而他現在有了自己的事業,功成名就,她不過是他的一個玩物而已,或許連玩物都
不配。
“你放心,我不過是玩玩你,等我玩膩了,自然放過你。”
“你配嗎?”
想到這裡,錦玉手指突然緊繃起來,微微擡頭,通紅的雙眼夾着一抹悲哀空洞的盯着漆黑的夜空。
晚上10點左右,錦玉出了會所,一個人漫步在馬路上,昏黃的路燈照射在夜空下,格外朦朧,眼睛完全看不清前方。
十幾分鍾後,隱約感覺到前方兩道刺眼的白光,當即停下腳步,擡起手臂擋在眼前,透過指縫,看見一輛轎車正對着她這邊緩緩而來,因爲隔的有些遠,她看不清是誰,只是那輛車不知因爲什麼原因突然加快了速度,猛的朝她直直的撞過來。
越來越近,她終於看清了是誰。
竟然是那張熟悉的臉,雙腿完全使不出力氣來。看着他冰冷模糊的眼,脣角緩緩勾起一抹笑容,既然他想她死,那就來吧,那樣她就解脫了。
只是,眼淚還是不爭氣的順着眼眶流淌出來,雖然知道他恨她,可是他卻想要置她於死地,真夠狠的。
很快,那輛車離她越來越近,不到三米,兩米,一米……
錦玉閉上眼睛,呆楞的站在原地。
“滋——”
耳邊傳來一道劇烈的剎車響,車輪因爲緊急剎車劃破地面,發出刺耳的尖叫。
頭疼欲裂,半眯着模糊的眼,眼前似乎又出現那抹熟悉的身影,他正站在空中對着她笑,錦玉傻笑了笑,全身無力的倒下,腿部重重的摩擦在地面,很痛。她的頭很沉,昏迷的那一刻,似乎聽見一道撕裂的低吼聲。
到底是誰在喊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