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的生物鐘已經習慣了早起,睜開眼,才早上七點鐘,看到酒店陌生的景物,想到此時自己人在澳門。
睡不着,乾脆下牀洗漱,今天是聖誕節,澳門街頭特別熱鬧,宋喜好不容易有幾天假期,準備早點兒出門,好好逛逛。
她沒叫佟昊跟元寶,也不知道倆人起來沒有,自己先下樓去吃早餐,電梯一路向下,數字轉到‘1’的時候,電梯門應聲而開,宋喜正要往外邁,結果定睛一瞧,不由得眼睛一瞪,漂亮的臉上充斥着意外跟驚訝。
電梯門口立着一個頎長高大的身體,黑襯衫,黑西褲,黑色的鞋子,左手拿着黑色的風衣外套,右手拎着行李箱,一張走到哪兒都會引人側目的冷俊面孔……不是喬治笙還有誰?
喬治笙慣常的面色冷漠,只不過眼底浮着一層焦躁,這焦躁在跟宋喜四目相對時,成功的轉化成一閃而逝的意外,幾秒之後,所有情緒都回歸平靜,沉入幽深的黑色潭底。
兩人就這麼敵不動我不動的互相望着,直到不遠處有其他人趕過來,也想同乘一部電梯,喬治笙這才跨步走進來,直到電梯門合上,大家各自按下樓層,宋喜才後知後覺,她怎麼又跟着上樓了?
進電梯的是三名年輕女孩子,都只有十八九歲,頂天也就二十出頭,渾身上下洋溢着青春年少和膠原蛋白的味道。
關鍵,三個女孩子又都挺漂亮,澳門今天有二十度,她們穿着牛仔短裙和熱褲,白花花的大腿和手臂都在外露着。
之前喬治笙背對她們,她們沒看到他長什麼樣子,這會兒進電梯,他轉過身,宋喜明顯瞥見三個女孩子互相使眼神兒,不淡定了。
喬治笙要上26樓,三個女孩子明明開始按了19樓,眼看着電梯數字蹭蹭往上竄,其中一個穿着黑色背心上衣的女孩子,當機立斷又按下了26。
宋喜看破不說破,心想着難得看喬治笙一回熱鬧,不知道他平時是怎麼應對異性搭訕的。
三個女孩子暗地裡眉來眼去,決定着到底誰來搭訕,正想着,靜謐的電梯中忽然傳來男人低沉悅耳的聲音,那是相較聲優也不遑多讓的性感,讓人心底小鹿亂撞。
“拿着。”
電梯裡面就喬治笙一個男的,聞聲,幾個女孩子忍不住偷瞄,結果喬治笙擡手將外套遞給宋喜。
宋喜沒想到喬治笙會突然開口,稍微一頓,擡手接過。
幾個女孩子順勢打量宋喜,宋喜穿的很休閒,白色卡通t恤和淺藍色牛仔揹帶褲,下面一雙紅藍白條的阿甘球鞋,像個大學生一樣。
雖然宋喜特別漂亮,但進電梯後大家都沒說話,誰也沒想到宋喜跟喬治笙竟然是認識的。
“我剛下飛機,等我洗個澡,一起出去。”
喬治笙站在宋喜身旁一步遠,面色坦然,宋喜本能應了一聲,餘光再看另外三個女孩子,統一的別開視線,估計心裡媽賣批了。
電梯在19樓打開,三個女孩子一同下去,電梯門關上,密閉空間中只剩宋喜跟喬治笙兩人。
宋喜側頭看向喬治笙:“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喬治笙說:“剛剛。”
宋喜說:“來找元寶跟佟昊嗎?”
清晨裡這麼偶然的相遇,宋喜覺的意外的成分有,但更多的是計劃內的行程。
喬治笙說:“他們已經回夜城了,我順路過來,帶你回去。”
宋喜聞言,美眸一挑,掩飾不住的意外:“他們什麼時候走的?”
喬治笙道:“昨晚,夜城那邊臨時有些急事兒。”
宋喜本能蹙眉,喬治笙見狀,片刻後薄脣開啓:“不願意跟我一起回去?”
宋喜再次看向他,一個半月沒見,她想過很多次兩人在夜城碰頭的畫面,但卻沒想到會在澳門。
別看她說話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其實掌心早就出汗了。
“沒有,我擔心元寶跟佟昊半夜趕回去,是什麼要緊的事兒。”
喬治笙不着痕跡打量着宋喜的臉,似乎要從她細微的表情上,看出她到底在擔心事,還是在擔心人。
電梯在26層打開,喬治笙跟宋喜前後腳走出去,他在前面,她在後面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宋喜說:“元寶,你們到夜城了嗎?”
手機中傳來元寶的聲音:“已經到了,昨天半夜臨時有事兒需要我們回來,沒告訴你,怕你擔心,笙哥今天會去澳門,你可以跟他一起回來。”
宋喜問:“事情解決了嗎?”
元寶道:“正在處理,沒什麼,你好不容易有假期,好好再玩兒兩天。”
宋喜順帶腳問了句:“佟昊呢?”
走在前頭的喬治笙依舊面無表情,但心裡卻明顯的不爽了一下。
元寶回道:“昊子沒跟我在一起,我們都挺好的,你不用擔心。”
宋喜說:“那你們忙,我不打擾你們了,等回夜城再聚。”
電話掛斷,宋喜擡頭一看,喬治笙已經在一間房門口站定,正是她房間的斜對面。
走過去,宋喜擡手把外套遞給他,問:“夜城那邊有急事兒,你不用回去看看嗎?”
喬治笙沒接衣服,刷卡推門,邊往裡走邊說:“我也不是119,事兒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叫我回去充人頭?”
宋喜只能跟着他進門,聞言接道:“那你剛下飛機,好好休息。”
把外套放在客廳沙發上,宋喜轉身欲走,喬治笙走向主臥,頭也不回的說:“坐這兒等着。”
宋喜看着他的背影,有種陌生又熟悉的錯覺。陌生是兩人太久沒見,不知道他心裡怎麼想,反正她有點兒小別扭;熟悉……是他還是原來的配方,要麼不說話,要麼說話不中聽。
坐在客廳沙發上,巨大的落地窗外陽光刺眼,宋喜不知是不是被澳門的天氣影響了心情,只覺得心情很好。
尤其是電梯裡那一幕,三個小姑娘還沒等開口,就被喬治笙扼殺在搖籃裡,她知道他是故意的。
肚子餓了,宋喜拿起桌上洗乾淨的水果充飢,十幾分鍾後,主臥房門打開,喬治笙邁步走出來,他換了身衣服,雖然還是一身黑,但宋喜總能輕而易舉的看出他每件衣服的不同。
喬治笙洗過澡,頭髮還是半乾的,向宋喜這邊走來,他單手繫着左邊手腕的袖釦,出聲道:“走吧。”
宋喜起身問:“去哪兒?”
喬治笙說:“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