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宇朗回頭一看,覺得此人有些眼熟,半響,他回憶起來:“您是陳叔吧?”
陳慶和笑呵呵地說:“幾年不見,小朗你還認得我啊!”
金宇朗連忙上前跟陳慶和握了握手:“這話說的,您可是看着我長大的,我怎麼可能會忘記您啊。對了,您不是在亞墨利加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陳慶和說:“老家出了點事情,剛回來沒幾天。說實在的,幾年不回來,新海的變化很大,不過這佛緣香館還是一如既往啊!”
金宇朗笑道:“確實是這樣,不過萬變不離其中,新海還是咱們的故鄉。”
“說的好。”陳慶和笑道:“我認識這裡的聞慧大師,要不要讓他來幫你推薦幾種佛香?”
“這個……”金宇朗朝沈翊看了看。
沈翊笑着說:“專業人士的挑選總是不會錯的。”
陳慶和問道:“小朗,是你這位朋友請佛香嗎?”
金宇朗連忙給雙方做了介紹。
陳慶和得知了沈翊的身份,臉上也閃過一絲訝色,隨即面帶笑容,上前跟沈翊握了握手:“沈師,真是幸會!”
“客氣了。”沈翊不失禮貌地做着迴應。
陳慶和客氣地說道:“抱歉,我剛纔的推薦有些冒昧了。”
“哪裡,術業有專攻,如果有聞慧大師的推薦,肯定不會差的。”沈翊不會妄自菲薄,也不會驕傲自滿,該是怎樣就是怎樣。
正在這個時候,陳慶和接到一個電話,他跟兩人打了聲招呼,隨後去門外接聽。
於是,金宇朗簡單地說了一下陳慶和的情況。
陳慶和和金宇朗的父親是發小,之前兩家住的很近,確實是看着金宇朗長大的。
後來陳慶和做起了外貿生意,之後就移民去了亞墨利加,已經五六年沒有回來了。
金宇朗說:“陳叔的母親信佛,之前他也是這裡的常客,跟聞慧大師交情匪淺,聽說,他母親使用的佛香,都是聞慧大師製作的。不過,老太太已經去世了快七年了,可能正是因爲這個原因,所以他纔會下決心移民的吧。”
“不過,幾年不見,他的樣子發生了不少變化,看起來有些怪怪的,我都差點認不出他了,也不知道這些年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您覺得他的面相有問題嗎?”
“他本人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沈翊接着說道:“其實,如果他和聞慧大師關係好,能夠請到聞慧大師幫你選佛香,肯定不會錯的。”
金宇朗撓了撓頭,左顧右盼,而後小聲說道:“不瞞您說,我有些怕聞慧大師,他第一次見我,就說我有佛緣,建議我出家修佛。您想啊,我爸媽連我修習風水都不讓,怎麼可能讓我出家修佛?”
“結果好嘛,他隔三岔五就找我爸媽勸說,把我爸媽煩的要死,直到我爸媽都不再見他,看到他就退避三舍,再加上我也不喜歡出家,這才放棄。”
沈翊笑了起來:“我覺得你當初應該答應聞慧大師,說不定現在得了得道高僧了呢?”
金宇朗說道:“那還是算了,生活如此美好,我還沒有體驗夠呢,怎麼可能會出家啊?”
倆人正聊着天,陳慶和打完電話回來了:“小朗,我有些事情要回去一趟,回頭跟你爸媽說一聲,我這兩天會去拜訪他們的。”
“好的,我會跟他們說的。”金宇朗答應道。
“要不要我跟聞慧大師說一聲?”
“不麻煩您了。”金宇朗擺了擺手。
“那好吧。”
陳慶和又和沈翊打了聲招呼,隨即匆匆離開了。
沈翊目送陳慶和離開,說道:“估計他最近應該沒時間去拜訪你父母了。”
“啊!”金宇朗大吃一驚,急忙向沈翊詢問原因。
沈翊說:“不用擔心,只是他這兩天有長輩去世。”
聽說是這麼回事,金宇朗放下了心,接着繼續挑選滿意的佛香。
沈翊其實有辦法儘快挑選出合適的佛香,不過這麼一來就太沒有意思了,也讓他可以慢慢品味佛香的“味道”。
“沈師,這個佛香怎麼樣?”金宇朗問道。
沈翊拿起金宇郞選的佛香旁邊的玻璃瓶,輕輕一嗅,隨即就有一股熟悉的清涼味道沁入心扉。
沈翊稍稍一想,就知道這佛香是用什麼製作的了,他笑笑道:“香是好香,應該是用上等黑土沉香製作而成。”
“什麼是黑土沉香?”金宇朗問道。
沈翊解釋道:“黑土沉香出於陰溼的腐質黑色沙土中,多在於沼澤地區。香材表面顏色越黑則氣韻越涼,因此,黑土沉的味道以清涼更勝,是沉香中涼意最好的一種,清煙違嗅尤佳。黑土沉的產量較少,其中含油脂多的未腐樹皮,又稱黑土皮子,遣植皮子若皮厚脂多的,也可以入品,但爲數不多。”
說到這裡,沈翊又開始點評這種佛香:“此佛香應該是用上品黑土沉香爲主材,配伍其它靈材製作而成,功效有靜心寧神,調和陽氣的作用。”
“調和陽氣?什麼意思啊?”金宇朗覺得這個詞有些不對勁的樣子。
沈翊沒有直接回答,反問了一句道:“你是不是聞了之後,覺得非常舒服?”
金宇朗點頭道:“確實很舒服,感覺整個人都心平氣和了一些。”
沈翊笑道:“這就對了,你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感覺,是因爲你體內的陽氣太重,又不懂得調節陰陽,自然就會火氣大,而此香能夠補充陰氣,自然起到調和陰陽平衡的作用。”
“呃……您的意思是我的身體有些問題?”金宇朗有些擔心起來。
沈翊一本正經地說:“是正常現象,你要是實在受不了,找個伴侶平衡一下就行了。”
金宇朗明白沈翊是什麼意思了,頓時有些尷尬。
沈翊心裡偷笑,說道:“此香你請回去,隔三岔五點上一支,確實對身體是有幫助的。至於送給長輩就不要了,老人本來陽氣就減少,陰氣過多,就會有損陽氣。”
金宇朗點了點頭:“沈師,那如果除了藥石,以及女性伴侶,就沒辦法調節陽氣過多的問題了嗎?”
“當然不是,咱們不說平常的途徑,單論修行的話,各家都有各自的修行功法,可以調節人體的陰陽之氣,使之平衡。”
說到這裡,沈翊的聲音低了一些:“我修煉的功法不合適傳給你,不過你也別急,先把基礎打好,有機會我給你找一門功法。”
金宇朗聞言欣喜若狂,如果不是因爲地方不對,差點就一蹦三尺高。他努力按下心中的激動,隨後向沈翊行了一禮:“沈師,我不會辜負您的!”
“好了,矜持一點。”沈翊輕輕擺了擺手。
金宇朗見四周有人的目光投向自己,這才變得正常了一些。
既然黑土沉香製作的佛香對自己有用,金宇朗就準備買下來,於是把裝着佛香的竹香筒拿到手中。
金宇朗拿着香筒,繼續和沈翊一起尋找合適的佛香。
這裡的佛香琳琅滿目,想要找到合適的佛香其實並不難,但也正是因爲好的佛香太多,讓人不禁有種挑花眼的感覺。
當然,關鍵還是這裡的佛香太貴重了,一筒就要好幾萬,金宇朗手裡的錢有限,不可能在這方面花費太多。
“你先挑,我去外面接個電話。”沈翊跟金宇朗說道。
“好的。”
沈翊離開後,金宇朗專心地挑着佛香,突然,他感到和旁邊的人撞了一下。
“對不起……是你!”
金宇朗連忙擡起頭,沒想到卻是認識的人,不禁和對方大眼瞪小眼起來。
沈翊走了進來,看到金宇朗和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孩尷尬地對視着,心裡不禁有些奇怪。
“金宇朗,這位是你的朋友嗎?”沈翊走上前,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尷尬。
“不是,只是幾過幾面而已。”金宇朗連忙爲自己解釋。
女孩嗤笑一聲:“金宇朗,你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一個大男人,有必要這麼畏畏縮縮的嗎?”
“誰畏畏縮縮了?”金宇朗不服氣地說。
“那我到要問了,咱們之間只是見過幾面這麼簡單?”女孩似笑非笑地說。
“我……”
女孩不給金宇朗辯解的機會,轉頭跟沈翊說:“這位就是沈師吧?”
“你認識我?”沈翊問道。
女孩微微一笑:“您的大名,如雷貫耳,而且又跟金宇朗在一起,很容易就能猜到了。我認識這裡的智隨大師,不知方不方便去樓上的靜室坐坐。”
女孩馬上又接着說:“我有一些風水上的問題要請教您。”
沈翊看到金宇朗向自己使眼色,想要他別答應,不過,他發現金宇朗和女孩的關係有些好玩,心裡便有了想要看熱鬧的念頭,於是便答應了下來。
香館的二樓佈置的要更爲雅靜一些,女孩帶着他們來到二樓的一個房間,這裡的佈置相對簡單,只有一張桌子,以及幾個蒲團。
女孩自我介紹,她叫李蕊,是這裡的常客,三個人坐下沒一會,就有一位小沙彌給他們送上了茶水。
茶壺是透明的,可以看到裡面的茶葉,沈翊看到茶壺裡面就只有幾片茶葉,但茶湯卻碧綠,很有意思。
“這是這裡的碧水茶,沈師您嚐嚐看。”
“好。”
沈翊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茶湯,一開始茶湯的味道有些苦,但緊接着,嘴裡泛起了一股甘甜之味,嚥下茶湯,回味無窮。
“好茶!”沈翊稱讚道。
李蕊笑道:“此茶越品越有味道,說起來,我經常來香館,一半也是因爲此茶的原因。”
“難道這茶沒有出售的?”金宇朗說道。
“你說呢?”
李蕊瞥了他一眼,又對沈翊說道:“我問過智隨大師,他告訴我,此茶必須要放在特殊容器中,而且平時保管還必須小心,我嫌麻煩,便沒有問他要。”
沈翊微微一笑:“想要品一種好茶,或多或少都是要有些付出的。”
“確實如此。”
閒聊了一會,李蕊說起了正事:“沈師,不瞞您說,我家裡也是做房地產生意的,最近我們家的一個樓盤出一些問題,樓盤建到一半的時候建不下去了,事故頻發,最後只能停工,之後找了很多專家去堪查也查不出什麼問題來。”
“咦,我怎麼沒有聽說過這件事情?”金宇朗有些奇怪,他雖然不怎麼管家族生意,但也對新海的房地產業有所瞭解,更何況李蕊家和他家關係不一般,如果發生這種事情,他沒道理不知道。
李蕊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難道我們家就只能在新海這一畝三分地上折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