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龍傲天心中這般胡思亂想的時候,那地底靈源之主已然從地底深處鑽了出來,向着天空之中的天青青飛快地衝了上去。
強大的靈氣在他的身前匯聚成爲了一條白色的匹練,光是看看,便已經能夠感覺到這靈氣條的強大,龍傲天的臉色也是微微變了變。
但是天青青,首當其衝,面對這等凌厲攻擊,臉上表情卻不鹹不淡,只是淡淡地看着那衝上來的傢伙。
良久,眼看這傢伙便要穿透天青青的身體而飛過之時,天青青終於是出手了,嚴格來說,她並沒有出手,她只是看着那衝過來的傢伙,淡淡地張開了嘴巴,然後開口吐出了一個字:“停!”
“譁!”刺耳的聲音響了起來,幾乎將人的耳膜給震破了一般,這聲音在天空之中來回迴盪,空間一層一層地盪開,猶如水面一般。
天青青面無表情,而那衝到他面前的傢伙卻滿臉驚愕。
那是一個全身上下包裹着青色樹皮一樣東西的傢伙,似人形,有雙手雙腳,自然也有頭顱,只是在他的雙手雙腳之上,都是被綠色的樹皮所包裹,所以看上去倒像是個樹人。
此刻他那青色的臉皮之上佈滿了驚訝,他和天青青之間的距離不足五丈,這點距離,對於他們這等實力的人來說,不過是一息時間,不,幾乎連一息時間都不需要,便完全能夠達到的距離,此刻,他卻如何也衝不過去。
身子就這麼停滯在半空之中,身體之中的靈氣也像是遇到了什麼剋星一般,停滯住了,不再流通,一時之間,他整個身子就像是被定格了一般,驚訝之餘,深深地恐懼襲上了他的心頭。
他張開嘴巴,想要說話,但是卻發現,自己的嗓子已經完全沙啞,連話都已經說不出來了。
天青青就這麼面無表情地看着他,而他的身子也就這麼懸浮在天青青的面前,一動也不能動。
“你吞噬了我族人的靈氣,所以,還回來罷!”天青青這句話剛剛說罷,便是向着前方的樹人伸出了她那白皙圓潤的手掌,手掌直接從樹人的身子穿透了過去,穿透了樹人的胸膛。
然後,天青青又是收回了手掌,於是那樹人的胸膛之上便顯出了一個巨大的大洞,數不盡的靈氣從那個大洞向着外面泄漏而出,這樹人身上的實力也是一降再降,不過片刻實力竟然便已經跌到了大帝境界去了。
要知道他原本可是至尊五重天的高手,實力竟然跌回到大帝境界,這就算是殺了他他也是不肯相信的。
他的眼中帶着恐懼,看向前方的天青青,只盼望她停止這樣的做法,就算是大帝境界也好,就算降到大帝境界之下也好,至少給他留下一條性命啊。
就在他這般想着的時候,那天青青也是面無表情地開口道了句:“諒你不知者無過,你這便走吧。”
伸手一揮,一道清風拂過,樹人的胸口位置,靈氣再不往外泄漏,取而代之的是殷虹的鮮血,他的身子從天而降,重重地跌到了地上。
龍傲天張大了嘴巴,看着眼前的這一幕,剛剛天青青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龍傲天根本就沒有看清楚天青青是怎麼施展的法術,只是感覺天青青開口說了一個字,難道就是這一個字便將這個至尊五重天的高手給制服了。
感應到那樹人身上的氣息已經跌到了大帝五重天,這實在是太過驚人。
至於那樹人在感應到自己實力竟然下降到了這種田地的時候,自然臉上露出了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但是他回頭看了一眼縱身躍入靈源之中的天青青,神色之中帶着些許忌憚,然後縱身向着天空之中一閃,便已經消失不見了蹤影。
龍傲天和嫣然兩人這才趕到靈源的邊緣,剛剛一場戰鬥,開始的太過怪異,結束地也是如此的迅速,幾乎只是眨眼之間,天青青便是將那樹人給料理掉了,實在讓人驚訝佩服。
此刻,龍傲天低頭向着靈源之中看去,這靈源果然和他們之前所救出天青青的地方一模一樣,一個吸靈陣,然後一尊石像,那石像上身似人,下身似蛇,正是靈族族人。
天青青的手掌微微揮動幾下,天空中靈氣變幻,元素躁動,那吸靈大陣竟然便就這麼被毀了去。
然後,他伸出手掌,輕輕地放在了那石像的頭上,絲絲靈氣從他的手掌之中傳出,向着石像之內傳入。
片刻之後便已經傳導進入了那石像之中。
石像身子微微晃動了一下,身上的石頭紛紛化去,露出了其本來的面目。
這次倒是一個靈族男子了,他眼神有些茫然,看了看面前的天青青,皺了皺眉,然後擡起頭,又看了看天空之中的龍傲天等人,眼神之中更添茫然。
對於這種茫然,天青青倒是並沒有多說什麼,她伸手一揮,這位靈族族人便是和她一起從靈源之中飛了出來。
天青青看了龍傲天兩人一眼,見他們看着那眼神茫然呆滯的靈族族人,皺着眉頭,不由輕輕地開口道:“被封印了這麼久,有些茫然,不適應也是正常現象,我剛剛解封的時候,也是有短暫的恍惚的。”
天青青雖然話是如此說,但是龍傲天看見了她眼神之中的不確定,這麼多年的封印,有多少人能夠堅持下來,早就在無盡的時間裡面,選擇了放棄,那麼他們的神識與神智自然也會消散在光陰的隧道之中。
眼前這個靈族族人那滿臉茫然的樣子,神情又甚爲呆滯,只怕,早就已經失去了神智,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具徒具身體的行屍走肉罷了。
天青青和龍傲天三人在此地陪着這神情呆滯的靈族族人,日落日出,整整三天時間轉瞬即逝,但是眼前這個靈族族人卻依舊這般呆呆地,就像是一個傻子一般。
天青青和他用靈族之中的語言交流,但是這個靈族族人卻也像是沒有聽見一般,根本不理會,他只是就那麼呆呆坐着,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