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天山,讓人好笑的詞彙,不過是對花花世界的吸引力打動自己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藉口。
“那你爲什麼留下來。外面那幾個又爲什麼留下來?”文昊沒有睜開眼,淡淡的問道。那羣老傢伙們不在了,反對母親重歸門下的人也沒有了,自己的到來或許讓這羣人欣喜若狂,終於找到了一個能夠維繫天山發展的傢伙,偏偏表面上還一副終極考覈後的應允,可笑,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方,還在裝着一副名門大派的模樣,可笑更加可悲。
“因爲我本該是天山的主人而非天罰,言諾的存在即是做了兩手準備,一旦她做得好就是直接的天罰,而我則成爲天山的主人,只有當她做的不好甚至可以稱之爲失敗的時候,我才能出現。同時也意味着,天山將會繼續長輩執掌,現在,這一切都發生了,我沒有成功的成爲天山之主也就沒有約束了所有人的權力。”雅兒的話很直白,沒有一點的噎着藏着,天山衆多強者被有着野心之人帶離了天山,終其原因有老肥的緣故,也少不了讓言諾身敗名裂的文昊。
因果循環,有因纔有果。
“是在跟我做交換嗎?”屋內的溫度持續升高,高頻率的以短頻快方式燃燒木塊的熱量,燃燒的味道逐漸掩蓋了薰香的味道,角落頭頂一處光亮透過,通風是這種室內燃燒必不可少的存在。隨着熱量的升高,身體肌肉處於絕對緊繃狀態,一夜僵硬與一路走上來的冰寒,隨着熱量透出體外,文昊一邊扭動着嘎巴嘎巴作響的身軀,一邊不屑的問道。
雅兒淡淡的露出一抹笑容:“雅靜師叔聽到了天山之變一定會回來的,縱然沒人告訴她,天山門人也早晚會露面,她會知道的。”
“我能做什麼?”文昊直入主題。
“給他們一個新的環境,不要讓他們成爲某個人某個勢力的殺人利器。”雅兒同時停止了動作,帶着無盡的感慨說道。
“到時如何通知你下山。”文昊不敢說這雅兒真的就是超然世外,真假與他的關係不大,他要的只是一個名震言順的名份,至於天山那羣傢伙,與他何干?
“雅辛、言諾會跟着你。”雅兒蓋上了爐火,屋內的溫度不再升高,而是在漸漸的散去,騰志的鼾聲響起,對於老人來說驟冷驟熱都是麻煩事。雅兒在身後拿出了言諾曾經揹着的天罰劍遞到文昊跟前:“把這個帶給雅靜師姐,如果她想就拿着,不想就讓言諾帶着吧。”
天山之旅,與文昊的預想並不相同,本以爲會是一場龍爭虎鬥,卻不料天山的變故讓它必須發生改變,羅雅靜曾經的一切早就不再是詬病的因由,偌大的天山,只剩下了十幾個人,所能堅守的也不過是老祖宗傳下的祖訓。
沒有失去反倒在天山得到了一次指點突破,這是文昊始料未及的,當他走下天山時已經不再是刁然一身,已經不再是滿身殺氣,而是輕鬆的身邊跟着兩個穿着運動服,長劍以布條包裹的女人。
雅辛,言諾的師尊,那個長相甜美的中年女子。
當文昊返回到山腳下的村莊時,旅遊團也完成了一天的遊覽返回,將會趁着天明下山離開,偶爾的原始生活會洗刷掉都市的鉛華,卻不能掩蓋現代化生活的方便快捷舒適。
看到文昊帶了一老一少兩個大美人,旅遊團中邪惡心態有之的遊客會在雅辛和言諾不注意的狀態下靠近文昊,一臉曖昧的詢問着他們關心的話題。
“哥們,多少錢買的。”
在他們眼裡,這兩個一看就沒有見過世面的山裡女孩,定然是文昊花言巧語加上物質利誘騙來的,有的甚至直接對着文昊開價要買走她們,有的則是詢問文昊是在哪裡買到的,弄得文昊一臉好笑的看着完全不知情的雅辛和言諾,堂堂天山女俠竟被人當作了被拐賣的婦女,這樣的女人誰敢拐。
那輛烏尼莫克停在了山外的城鎮,文昊這個臨時加入旅行團的遊客在天黑車子駛離山區後與旅行團分開,本想休息一晚再離開,孰料人剛到停車的旅館,一道熟悉的身影迎了上來。
“你怎麼來了?”在都靈受傷最重的淳于樂一臉哀怨的望着文昊,對他提出的問題發泄般的回答:“你還好意思說,人是都來了,現在估計都上山了。”
晃着頭的文昊只得開着車載着雅辛、言諾和淳于樂重新返回山區,短距離的對講機淳于樂手中還有一個,這是攀登珠峰的登山隊專用,效果很好,一路趁夜追到雪線,淳于樂才聯繫到已經上山的所有人。
被所有兄弟以極度不滿神色面對的文昊只得舉手投降,那份濃濃的情意可來不得半份虛假,韋猛、哈麻、白連、憨子、蜘蛛和駱駝六個人,已經準備一旦文昊出意外,血洗天山,哈麻的身上揹着十公斤的高效炸藥,如果實在難以對付不惜同歸於盡。
沒危險圓滿解決自然好,主動給兄弟們道歉的文昊又重新回到了那小山村,在言諾的聯繫下幾戶人家給文昊等人加了個班,烤了一頭羊殺了兩隻雞,一行人端着酒碗灌了文昊一宿,直到文昊抵擋不住幾人的輪番攻勢醉倒,這一場帶有歉意的聚餐才宣告結束,韋猛等人當然不會真的歸罪文昊,只是用這種方式告訴他,即便不告訴我們,當你面對危險時我們還是會在第一時間到場。
當文昊從宿醉中醒過來時,人已經到了京城,足足昏睡了兩天一宿,在第三天的清晨,車子進入京城地界的時候文昊醒了過來,這不光是酒的作用,更多是文昊身體的一種反應,高度緊張的精氣神消耗透支着身體的能量,昏睡也屬正常。
天山之行,有種重錘擊在棉花上的感覺,不過要是不拼命誰也不想用生命去拼搏。雅兒那雲淡風清的輕描淡寫,將文昊綁在了天山的戰船上,除非他願意讓羅雅靜去承受這一切,否則就必須作爲第三方介入,給母親一個安靜的婚後生活。
身子靠在淳于樂身上,每當身體累到極致之時,淳于樂那穴位按摩骨節按摩都是讓人恢復的最佳方式,只不過她從來不爲別人服務,她的溫柔只有對疲乏狀態中的文昊顯露。平日裡她是那個鐵血軍人,一切的情感一切的情緒都藏在心底,從不表露出來,只有當文昊靠在她懷裡將她當作暖牀的人時,她纔會偶爾露出一抹溫柔的目光看着文昊。
“舒服,我發現自己真離不開你了,要是以後你嫁人了可怎麼辦?”抻了個懶腰,車前面是韋猛和憨子,烏尼莫克的後座被放倒,文昊舒服的睡了一道,抱着大美女享受着按摩服侍,一覺醒來身體內的疲乏消失了八成,現在的他需要一頓營養豐富的飽飯。
“閉嘴,一嘴的酒氣。”淳于樂一瞪眼,雙手一推,將文昊完全從自己身邊推開,一轉臉看向了窗外。
地獄小隊的人都知道,文昊和淳于樂是典型的不是冤家不聚頭,當年的恩怨早已隨着一支隊伍的並肩作戰而淡去,日久生出的情意也發生了變質。
文昊身子湊了過去,一雙手從後面抱住了淳于樂,嘴脣湊到她的耳邊說道:“怎麼,生氣了。告訴你一件事,我不是好男人,送到嘴邊的肉不會不吃的,距離到家還有一段時間,要不我們……”說着,舌尖在淳于樂的耳朵上觸碰了一下。
這一下,淳于樂整個身體隨之顫抖,匕首頂在了文昊的咽喉處,羞紅着臉頰偏偏要用冰冷的聲音硬撐着說道:“文昊,信不信……”
下面的話還沒等說出來,文昊已經迎着那匕首再次探了過去:“我不信。”
匕首自然也就成爲了擺設,文昊的身子壓在淳于樂身上,這個敢與一堆男人共同使用一個澡堂子似乎不知道羞怯的女孩,此刻滿臉紅透一副垂涎欲滴任人採摘的模樣。
“你要,就來,別怪我沒提醒你,喜歡你和愛上你是兩個概念,喜歡你可以讓你擁有我,可如果讓我真正無可救藥的愛上你,我是個善妒的女人,難保不會對齊曦塵她們下手……”感覺到文昊的身體離開了自己,淳于樂將下面的話說完:“所以,保持這樣纔是最好的,或者當有一天我能控制自己情緒時,我們可以保持着一種純粹**的關係,我喜歡強壯的男人,而迄今爲止你是我見過最強壯的男人。”
說着說着,淳于樂之前曖昧的羞怯淡去,畢竟是經受過專業訓練的傢伙,對情緒的掌控已經達到了很微妙的境地。
“最好永遠不要愛上我。”文昊按開了車窗,讓外面的溫悶的夜風吹進車中,一邊是逆鱗一邊是生死戰友,他不願意面對那樣的局面,只得在今日揮劍斬斷彼此間可能產生的一切感情糾葛。
淳于樂沒有再搭腔,頭望向另一邊的窗外,兩行淚水流下:“文昊,我一定會做到不愛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