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別墅的時候,天才矇矇黑,他一身休閒的居家服,似乎是剛洗過澡,頭髮還有些溼蓋住了額頭,身上散發着沐浴乳的香味,他指指樓上:“先去洗澡。”
我什麼也沒說,放下包就去了樓上,大多數時候,我們之間是無話可說的。
浴室很寬敞,花灑下的水溫暖的流淌在肌膚上,洗到一半時他就進來了,抱着我在水下細細的吻,吻得我心亂如麻的,感覺我像是他很喜歡的人一樣。
精神也是渙散的一塌糊塗,他輕咬我的耳垂,聲音沙沙的說,“想我沒有?”
我“啊”了一聲,不知是不是我幻聽了,竟有些無言以對,不知該說什麼。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他就將我壓在了牆上,薄脣湊到我耳邊命令道:“叫,叫給我聽。”
就這麼一句話,一切的什麼都凌亂了。
我想停下來,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厭惡,不知道是厭惡他,還是厭惡我自己。
可是他還在我頭頂舒爽地喘息着,都已經這樣了,我不知自己還在裝什麼貞潔烈女。
其實我們的關係就是這麼的乾脆,他寂寞,我空虛,彼此填滿彼此的需求。
躺在牀上望着頭頂的水晶吊燈,心裡是支離破碎的疼,有些唾棄自己了,覺得自己無比的噁心骯髒。
拾起衣服一件一件的穿好,浴室裡嘩嘩的水聲停止了,他洗好了,不等他出來就直接下樓去,拿起桌上的包就要走,他站在樓上叫住我:“你等下。”
穿着寬鬆的浴袍慢步下來,到了客廳的櫃子那拉開抽屜,將一疊錢扔在了桌上:“拿着吧!”
真是大方的緊,這一疊可是一萬,我想也沒想就拿了起來,說了句:“謝謝。”
這年頭,誰他媽還和錢過不去。
然後他看着我破天荒的說,“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我垂眸,捏着錢連忙拒絕道:“不用了。”不帶任何的感情色彩,轉身就走。
心裡有些迷茫了,如今我想結束這段荒唐的關係,似乎不是那麼輕易的了。
坐在出租車上不停的亂想,收音機裡突然響起了那首耳熟能詳的“小雪”。
聽着聽着心莫名的就跟着痛了起來。
“我要你快樂不在悲傷,我要你知道我都在.....”就是這麼兩句,十分的傷感,讓我聽着聽着就忍不住潸然淚下了。
夏聿,你明明不在,卻又無處不在。
下車時手機居然落在了車上,等回過神的時候,出租車早就開遠了。
沒有手機的日子,也不是特別的不方便,反正聯繫我的人,寥寥無幾。
外面又是陰雨濛濛了,連綿不斷地似乎訴說着千年的哀傷。一聲聲嘆息,一聲聲癡纏,彷彿纏繞在指尖的愛戀。
坐在那家叫“回憶”的咖啡館裡,從二樓的窗戶往下望去,小橋流水,煙雨長廊,靜靜地觀賞着雨簾中這份美景,心裡不再去想過往。
點一杯咖啡,聽着留聲機裡放着流年歲月,這裡,總是充滿了回憶感,能讓人忘記過去,也能讓人回憶美好。
撐着一把油紙傘走上曲橋,江南水鄉,總是這麼的多情,令人流連忘返。
回去的時候,在樓下看到了一輛轎車旁站着兩個人,是白晴和那個斯文男。
斯文男好像在跟她說着什麼,她一直低着頭,兩個人說了好一會兒,斯文男就離開了。
等他車開遠了,我撐着傘過去疑惑的問她:“他怎麼來了?”
白晴這才告訴我,他叫高宇,父母都是本省的高官,依託他們的關係在本地開了兩家公司。
他已經去學校找過她好幾次了,請她吃飯、看電影。態度很溫和,也很規矩。
我沒有過多的擔心,笑了笑說:“只有這些嗎?他就沒說其他的嗎?”
男人不會無緣無故總是邀約女孩出去的,尤其像他這種優質男,總歸還是有別的目的性。
白晴默然地搖搖頭:“真的沒有。”
我收起傘:“進去吧!這雨越下越大了。”
一前一後上樓去,伴着雨聲,躺在牀上胡思亂想着一些事情,很晚才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這段時間,高宇總是隔三差五地出現在樓下,有時是帶白晴出去吃飯,有時去酒店接她下班,還順帶着將我捎回來。
他的態度看上去挺謙和的,對白晴也蠻是照顧。也是,如果換做我是男人,肯定也會喜歡上她的。
白晴的屋裡多了一些小禮物,都是女孩子喜歡的小玩意兒,看上去很是別緻。
我看着她眼裡的悅色,不免調侃道:“怎麼,你喜歡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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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笑,垂下眸子有些羞澀:“也許吧,他確實對我挺好的,但是我還沒同意。”
我拿過抱枕墊在腦後靠着牀,歪頭凝視着她:“他跟你說什麼了?”
她一雙剪水眸子中是些微的欣喜:“他說她挺喜歡我的,覺得我和其他女孩不一樣。”
“呵呵。”我不免一笑,這話,幾年前夏聿也對我說過,原來男人,都會這麼一套。
她像個小女孩一樣眼神特別迷惑地看着我:“清漪姐,你覺得他怎麼樣?”
我想了想,認真地說:“看上去還行,但是感情的事情,旁觀者清,我不能多說什麼,你自己想好了就行。”旁人說多了,也都是無益的。
面對感情的時候,每個人都是迷茫的,遇到了,那就是緣分。
去上班,今天的包廂是幾個中年男子,沒有叫佳麗,就留下了兩個服務員,其中就有我,聽他們高談論闊,像是知識分子。
我在一旁沏茶泡茶,再一杯杯地續上去,樣樣做得得心應手。
下班的時候看到熟悉的車停在路邊,司機看到我就將車門打開,我坐進去卻沒想到顏珞在裡面,車門關好車子就往別墅的方向開去。
他冷着臉:“手機爲什麼關機?”
“丟了。”
“笨!”
面對他突如其來的斥責,我有些莫名地揉了揉眉宇。
然後就是一路的沉默,到了別墅我和他做完之後,他沒有直接去浴室,而是點了一根菸吸了起來,不知在想什麼。
我也不言語,坐起身準備去拾起地上的衣服穿。
他一斜眼看我,“你幹什麼?”
“回家。”我淡聲迴應。
“你他媽讓你走了嗎?”他不悅的將我扯回到了牀上。
我看着他眼底的怒氣,他看了我幾秒就將手裡的煙掐滅了。
“啪”的一聲將壁燈關了。
“不許走,睡覺。”他拉上被子就躺下了,我有些發矇的坐在黑暗中,我不知他爲什麼留我下來不許走,可我知道他這人就是這樣,他想什麼便是什麼。
這天晚上我沒有回家,他也沒去洗澡,翻身就睡了,可我確實十分的彆扭,畢竟不是自己的牀,身邊還睡着他,好生的不自在。
怎麼躺怎麼不舒服,下面又黏又難受,卻只能忍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睡着,卻也睡得不是安穩踏實,迷迷糊糊感覺他抱了上來,將我摟在他的懷裡,我不敢動,一直保持着一個姿勢捱到了天亮。
第二天早上醒來身邊已經空無一人,穿好衣服去下樓,看到他已經穿戴整齊似乎是要出去。
擡眸看我下樓來就將一個盒子遞到我面前:“拿着。”
我低頭瞅了一眼,封面上是一款很昂貴的新款手機,急忙推了回去:“不用,我已經準備去買了。”
他又不耐煩了:“小爺讓你拿着就拿着,哪那麼對廢話。”
大多數的時候,他的態度都是這麼沒耐性的,脾氣也是臭的可以。
我只好接過,說了句:“謝謝。”
他走到高腳櫃那,一邊扣上腕錶一邊命令道:“以後手機必須24小時開機,我隨時會打給你。”
之後又貴氣十足的朝我走了過來,臉色和悅的一下摟住我的腰就低頭在我脣上親了下,然後捏了捏我的臉說,“晚上司機會接你過來。”
說完,他就提着包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