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有件事相問你。”漢弗萊露出好奇的表情,“當初你選擇導師時,可是非常的神秘,現在能透露一下嗎?”
“只是好奇罷了,你知道的,我的導師是光影森羅巫師,實在想不出還有比他更神秘的導師了。”
突兀的詢問,但從對面兩人的神情間,李頓隱約猜出了漢弗萊的意思。
他的女友,江芃芃此時流露出了崇拜之色,而漢弗萊則神情間流露出一絲自得。
這不是拿李頓當踏腳石,以顯示自身背景、能耐,更像是,故意透露給身旁的女友知曉。
照這麼看,這對情侶在一起的時間不算長,漢弗萊也沒蠢到見個人就將自己的導師名號掛在嘴邊。那會顯得愚蠢。
所以女友不知曉,他在接着這個機會,以與李頓交談的方式,恰好透露罷了。
李頓聳了聳肩,沒有標識出不滿的情緒,就好像真的只是聽到一句目的簡單的詢問。
“也沒什麼神秘的,我的導師是爆能機械巫師,可比不上光影森羅來的偉大。”他似有些無奈,自嘲道。
“拉倒吧!爆能機械巫師,那可是巫盟決策團的一員,同爲決策者,哪有什麼偉大不偉大的區別。”漢弗萊擺了擺手,反駁了李頓自嘲的話。
在他女友看不見的角度,向李頓比了個大拇指,眨巴了下眼睛。
想表達的意思,不言而喻。
漢弗萊很滿意,他果然沒有看錯李頓,是一位聰明的人,沒誤解他的意思。也沒辜負他主動暴露秘密,承認自己豐富的私生活情況。
這助攻,能省卻他很多的努力。
趁着江芃芃,正用擡着眉目崇拜的看着自家男友時,李頓也回以會心的微笑。
正常的男人間,不會有那麼多的狗屁倒竈之事,即使是些微的友誼,也會給予足夠的善意。
但……
幫助渣男玩弄少女的感情,這是否也過於“渣”了?李頓有些不安。
優秀的男友,他所認識的朋友,同樣也屬於優秀的一類。
江芃芃的美目,帶着讚歎、欣賞之情,除了對漢弗萊以外,也將此目光投向了李頓,隱隱的,帶着絲火熱。
‘唔,看來我該收回那個想法,這也不是什麼好姑娘。’感知到視線中隱含的情緒,李頓如此想到。
漢弗萊在情場中狩獵目標,同樣的,他也會被狩獵。獵人眼前能夠輕易拿下的可口目標,不一定是真實的表象,或許是兇殘的獵殺者爲了吸引獵物的誘餌罷了。
獵人和獵物,身份間的轉換,有時難以分辨。
身爲情場小白,李頓卻開始擔憂起漢弗萊的未來。表現的越優秀,就代表着更香甜可口,未來可能被吃的死死的,不放手。
“作爲漢弗萊的朋友,那我們也交換聯繫方式吧?”江芃芃提議道。
漢弗萊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但沒做多想,畢竟李頓提到了自身導師爲決策團的一員,體現了自身的身份,交換聯繫方式拉近下友誼,是正常人都會做出的選擇。
李頓,卻從之前感知到的情緒中,大概猜到了可能。
但他沒表示什麼,畢竟當着別人的面,總不能直接說壞話吧?而且身爲當事人的漢弗萊,也不一定會信,反倒更可能心生怨懟。
聳了聳肩,選擇了同意,存下了江芃芃的聯繫方式。他的聯繫方式,之前與漢弗萊交換時已經報過。
雖然拿到了這女孩的聯繫方式,但他並不準備以此渠道來交流些什麼。
接下來就是普通的交談、寒暄。
李頓也從交談中,得知了漢弗萊也會參加踏水大賽,而他的女友,竟然也會參加。
刮目相看,這看起來柔弱的少女,竟隱藏着滿足踏水要求的強大力量。
可怕。
出於客套,兩人向李頓發出邀請,一同練習踏水。
但他並不想做電燈泡,而且在情侶面前,身爲單身狗也只能被強塞狗糧,所以拒絕了邀請。
兩人表示很遺憾,那江芃芃或許是真遺憾,而漢弗萊,則不然。分別前,他又偷偷的對李頓比劃出大拇指,並用口型表示會請客吃飯。
總算應付了偶遇的交際,李頓也鬆了口氣。
在那女孩發現,他注意到了視線中隱含的意思後,竟沒做表示,本該隱晦的意圖就愈發明顯,若不是漢弗萊就在身邊,怕是想張口吃了李頓。
“女巫師,這麼可怕的嗎?”他懷疑人身般的感嘆道。
想到養父祖鐵提過一嘴的那個傳聞,曾今的巫盟中有老巫婆會在夜晚中狩獵,本只是當做趣聞,如今卻是有些相信了。
……
巖海上,前來踏水的人鬧出大動靜,是時常有的事情。
但總歸屬於引人注目,此時在同樣在這裡踏水的人可不少,不論是來訓練,還是來遊玩的。
“老大,你怎麼就忽然做出決定,參加那個踏水比賽?咱們才加入巫盟一年,就這水平,又怎麼可能拿到名次。太浪費錢了吧?”
水岸邊,一個沿河漫步的四人小隊中,一名體型微胖,頭上冒着細密汗水的男巫師學徒,邊擦着汗水,一邊無奈的嚷嚷着。
領頭的人,額角有道淡薄的傷疤,滿臉橫肉,臉型卻不算粗狂,神情間帶着一絲匪氣,目測應該有二十餘歲。但與他通行的三人卻顯得很青年,估摸着不到二十。
這四人小隊裡,不止領頭的男人帶着匪氣,其他三人,或多或少也都透露出一絲。
通過微胖青年,所說的話,不難聯想到這羣人都是才加入巫盟一年的新晉巫師學徒,年齡都不該太大。所以,他更可能是長的着急,太過顯老了。
他在欣賞着巖海上壯麗的美景,聞言,微微側頭,正準備解釋些什麼。
沒等他回話,跟在後邊的一個身材矮壯的青年,已經不滿的反駁了回去:“你懂個屁!這多好的機會啊?踏水大賽,能夠盡顯咱們男人的魅力,伸展的肌肉,揮舞的汗水,肯定能吸引廣觀衆的青睞目光!”
“要我說,踏水比賽得到名次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參與,是表現!”
“老大,你說是吧?”這人說話的語氣神態,十足的狗腿架勢,一副唯老大馬首是瞻的樣子。
“嘿,得了吧,幾千人呢!不拿個名次,能表現出啥,不過是浪費錢罷了。”微胖青年對這番話不以爲然。
“哈哈哈,我瞧見你這樣,總感覺像是嫉妒!誰讓你小子不健身的,咱們三個裡,就你沒的參加比賽。”小隊裡的最後一人,此時大笑着加入談論。
他給人的映像,就是瘦,如同竹竿般,似乎風一吹就會倒下。但其實不然,隱藏在衣物遮擋下,是精壯的身軀,外在的消瘦不過是乾癟的臉頰帶來的假象。
“你們可拉倒吧!”小隊人稱老大的刀疤男,總算是加入了談話,“還吸引青睞的目光,哪裡來的這麼多有的沒的。”
“一個個都沉迷於遊戲,現在除了必要的課業,都不見你們出來走動。”
“我不強拉着出來參加比賽,你們怕不是要費嘍!”
“老大你還有臉說我們,說起沉迷遊戲,你不也是嘛……”微胖青年不滿的吐槽道。
“嗯?”
皺眉投來的疑惑視線,令他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聲音是越說越小。
另兩人見了,不禁哈哈笑了起來。
可別說,自從老大在遊戲中當了土匪頭子後,這身上的威勢是一天比一天重了。明明只是個遊戲,竟對一個人的氣質產生影響。
只能說,不愧是擬真度極高的第二世界嗎?
見凝視的效果不錯,刀疤男滿意的點點頭,對幾人勸說道:“不就是一千信用點,咱們這段時間在遊戲裡,可賺的不止這一星半點,就別抱怨了。”
“那是!還是多虧了老大,跟着您有肉吃,這點錢算不上什麼!”矮壯青年又跳了出來,狗腿子般的附和道。
一旁的竹竿、微胖青年兩人,見狀無奈的搖了搖頭蘇。
自從當初在遊戲裡摔了個狗吃屎後,這傢伙的性格變化是一天比一天大。
怎麼說呢……
就像是保存着節操的木桶,破碎了一個缺口,內裡保存的東西不斷的往外灑落。
節操,可都掉光了!
想到這事,微胖青年也隱隱泛起憂愁。
有些東西打開了個口子,就一發不可收拾。他當初經歷的那事,使得在那之後的一段時間裡,看到別的男人,竟都隱約冒出想法。
恐懼,他對此非常的恐懼與害怕。
好在雖然覆水難收,但總歸只是打開一個小口子,而且遊戲裡沒有特殊的階級身份,也就無法解鎖相關功能,隨着時間流逝,心中的傷口漸漸治癒。
如今,也只是留有一絲陰影罷了。
轟!轟!轟……
連續不斷的震耳爆鳴聲,從遠處的湖面上傳來。
幾人愉快的交談,在這突然而至的聲響打擾下,被迫打斷。
雖是遊戲,但沉浸式遊戲就如親身經歷般,作爲土匪打下一番響亮名號,佔領大片山頭,有着衆多手下幾人,早已被沾滿了匪氣。
聽到這不愉悅的動靜,他們自然而然的冒出氣憤感。
“混蛋!是哪個天殺的臭蟲?”
“公衆場合搞這種動靜,小命不想要了?”
“特釀的,要是在遊戲裡,我定要讓他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