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李頓離開後，祖鐵久違的沒有馬上玩起遊戲，而是編寫整理了一份資料。
隨後，他同時向“光影森羅”巫師和“大地脈絡”巫師發起視頻會話。
“啥事？”最先接通的是“光影森羅”鳳正陽。
“呦呵！奇怪呀！這次竟然沒在睡覺？”祖鐵嘖嘖稱奇的說道。
左側亮起的投影屏幕中，顯示出的不是預想中的一片白光，也不是扭曲光影塑造出的俊美靚麗姿態，而是鳳正陽樣貌普通的臉面。
這一位實力強大的四環巫師，竟然沒有像主流那般，給自己做整形，之前所展示出的翩翩俊朗之姿，不過是改變光影的虛像。
“忙吶！有屁快放，別扯犢子！還不是你家小兒子鬧得，正在解決精神核心的訊息對接問題，這幾天別煩我！”鳳正陽翻着白眼，語不留情的說道。
在上次的視頻會議過後，鳳正陽在查看李頓的信息時，竟發現在養父這一欄，填的是祖鐵的名字。頓時，他被祖鐵的無恥行徑氣到了。爲了籠絡有超能天賦的後輩不擇手段，認父子的事都乾的出來。
鳳正陽拿這事去嘲諷祖鐵，卻又被對方擺出來的一個個事實證據反駁的無話可說，只能顧自生着悶氣。
連帶着，短時間內對祖鐵沒有好臉色。
明明是個兩千歲的“老人”，卻在某些事情上，表現的和小孩子一般。
“嘖嘖，看來是真忙。”祖鐵毫不在意他的抱怨，嘴角扯起得意的笑容，說道。
“咳咳！”沙啞的咳嗽聲響起，打斷兩人的扯皮。
右側的投影屏幕亮起，糾纏得根鬚脈絡半掩的顯示出“大地脈絡”長孫樹的年輕樣貌。
“哦，開會啊……”聽到長孫樹的聲音，鳳正陽嚥下即將噴出得污言穢語，吶吶道。
祖鐵言歸正傳，正色的輕觸身前的觸摸屏，說道：“我這有份資料，是李頓對精神核心地擔憂。”
收到資料，兩位四環巫師很快就瀏覽完全。
“蜂巢意識？前些年電視劇裡流行過，挺有意思的。”鳳正陽饒有興趣的看向屏幕，透過祖鐵這旁的轉接，望向長孫樹，“樹老，您的藤蔓意識網絡，類似這樣的吧？”
長孫樹微微搖頭，沙啞道：“並不，自然精粹的思緒，是純粹的，毫無主觀雜質，只提供輔助計算的作用。”
“我記得，三十年前別的組織有人研究過蜂巢網絡，克隆魔獸身體，培養無意識大腦銜接計算，最後整出個魔獸軍團出來。還被當做異世界戰爭的方式提議，驅使魔物對外作戰。”鳳正陽面帶回憶，說道。
“那次？資源花費和收益不匹配，還有叛變的風險，被否決了。”長孫樹順着他的話，也想起當時在聯邦議會上的提議，補充道。
“？？？”
會議裡，只有祖鐵一人，對此毫無所知。
三十年前？
當時的祖鐵，正根據聯邦會議對異世界戰爭的提議，做阿貝斯機械巨獸計劃可行性分析，沒時間關注會議中的內容。
所以，此時他根本不知道這條消息。
“你們的意思，那小子的猜測沒有可行性，不會發生？”祖鐵問道。
“恰恰相反，我認爲這個猜測，有成爲現實的可能，可行性很大。”鳳正陽說道。
“精神核心技術，解決了跨世界意識通訊難題，蜂巢思維不再被限制在單個世界，有了爭霸的可能。外域的集羣蟲潮運用該技術整合，也能成爲跨世界連通的整體，危險性大增。”
長孫樹認同的點頭，補充道：“照這麼看，驅使魔物入侵異世的提議，現在也能實現了。”
“不是說會叛變嗎？”祖鐵疑惑的反問道。
“兩者不同。”
長孫樹搖了搖頭，解釋道：“集羣性魔物擁有整體性思維，其中會產生作爲主導的首領，控制羣體的行動。”
“在首領死亡後，集羣內會重新產生首領，主導種羣行爲。同一世界內，思維鏈接不受距離影響，但在跨世界後，集羣魔物無法鏈接到首領，很快就會突變出新首領，使得種羣失控。”
“而用精神核心解決了跨世界通訊問題，空間壁壘再不能作爲阻攔，就能用奴役首領的方式，驅使魔物入侵異世界，作爲先鋒。”
“我等巫師在對外戰爭時，有了能夠隨意驅使的奴隸，安全性大大增加。甚至征服下一個世界，都可以不需要出動巫師，做到零傷亡。”
“這麼說，技術的前景很不錯。”祖鐵聽懂了意思，但也因此更加擔憂，“同樣，危險性也很高，這種思維整合的模式，能夠讓人類的思維化作羣體意識。哪天出現因爲某個人覺得自己資質太差，用侵蝕他人意識、靈魂，鏈接羣體意識，以羣體供養個人突破修煉瓶頸，我也不會覺得意外。”
“哈，聽你的設想，貌似真有可能。”鳳正陽哈笑了下，又瞥了眼剛看完的資料，“精神核心的結構雖然複雜，但還不到非常複雜的程度，連學徒都能構建，再簡化些，怕是連弱小的騎士也行。”
“基數衆多後，會出現這種事，就不意外了。”
“羣體力量反哺個體，也不是不可以。”長孫樹面帶思索，他專研生物科技，在這方面更有見地，“比起侵蝕他人，反受污濁，不如培養克隆體，複製意識信息，養育純淨靈魂，再以此反哺主體靈魂後，就會好上很多。”
“照這麼說，資質稍差些的學徒們，也有晉級一環的希望了？晉級後再銷燬克隆體，很可行。”祖鐵來了興趣，好奇的問道。
能夠讓本來資質稍差的學徒，成功的晉級一環，這對巫師文明，對巖林巫盟來說是一個利好消息。巫師培養的多了，整體實力會大幅度上升。
“可以怎麼認爲。但在施行上，還有很多問題。”長孫樹搖了搖頭。
“培養單獨的個體晉級後，還想更進一步，其他的克隆體靈魂自然也要得到培養才行。不然的話，就沒有更進一步的能力。”
“再其他靈魂也達到一環的強度質變後，他們到底是單獨一個人，還分開的羣體？一羣一環巫師，損失一羣正式巫師的資源，顯然不符合利益。但讓一羣正式巫師晉級，又非常的耗費資源，得不償失。晉級二環的數量，會讓原先的克隆體數量翻上一番。”
祖鐵被描繪的前景吸引，說道：“但不管怎麼說，這也是突破的希望，而且一羣一環巫師合力施法，面對二環都有抵抗的能力。”
“的確，互相幫助修行，能夠快速培育出相同戰力的個體，即使用在咱們身上，也非常的核算。”鳳正陽也覺得很好。
長孫樹點點頭，停頓了下，又搖着頭：“別忘了，咱們是超能者，分散的個體靈魂，達不到我們的高度。而且，克隆體複製你的意識信息，他到底是你，還是另一個獨立的個體呢？一個與你非常相近的雙胞胎，物質的替換，也許會出現不同的訊息，最終靈魂污染，你不是你……”
他說的深奧，但在場了另外兩人都非等閒之輩，輕易明白了所含的意思。
“不管怎麼說，其他的物質隨着漫長時間都會被替換，想避免也做不到。在精神意識同步的前提條件下，都好說。”鳳正陽說道。
“沒那麼簡單。別忘了，更進一步的未來。克隆體集羣思維，互相傳輸的訊息隨速率，着實力的提高並不會同步升高。所以，在意識訊息無法完全同步的情況下，很容易會出現誤差。”
“誤差就代表了變化，同步的羣體，也會分裂成個體。”長孫樹微微搖頭，解釋道。
“唔……培養出一羣知道自己一切秘密的獨立個體，想想有些可怕。”祖鐵惡寒的說道。
“沒錯，實力越高，越容易分裂。”長孫樹點頭同意。
鳳正陽攤開手，面帶輕鬆：“我感覺沒問題。”
祖鐵見不慣他的無恥，打擊道：“你不要臉，當然不覺得。”
“不不不，恰恰相反，我最近研究聖光之道，以羣體擁抱聖光，昇華意識，整合根源，纔不覺得有難處。”鳳正陽得意的笑着。
“聖光？你這傢伙口嫌體正直吧！嘴上討厭玩遊戲，實際上關注的還挺多，那遊戲挺不錯。”身爲遊戲迷的祖鐵，輕易的明白了鳳正陽所指的信息，調侃道。
“就是不想和你玩，氣死你！”鳳正陽回擊道。
“……”
身爲老年人，長孫樹此時插不進兩人的話，很無語。
“這門技術暫時就我們知道，先行投票吧。對精神核心技術進行復雜度加密，防止其廣泛被流通使用。”長孫樹提議道。
“附議，起碼要複雜到四環複雜度，才行。”鳳正陽搶先說道。
祖鐵翻了個白眼，對這傢伙的無恥行徑回以鄙視：“附議，三環複雜度夠了。”
“我也贊同加密。三人全票通過，那就不需要再擺到決策會議上討論。”
“祖鐵，李頓那邊的保密契約，就靠你了。”
“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