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彬苦笑了一下道:“一來咱們這裡的修士比較少,當時稍微有些懷疑的修士都沒讓他們到礦山中來,二來,要經過那條道路,剛好在咱們東邊巡邏修士的視察範圍之內,所以就沒有單獨安置當值的修士。”
時彬剛說到這裡,秦紋猛然間眼前一亮,他就問時彬道:“現在能接觸到晶石原礦的這些人中,當時有沒有被派到東邊巡邏的修士,這裡以前咱們的修士都沒有來過,既然這個內奸這麼熟悉東邊沼澤的道路,又能避開巡邏隊,說明他對巡邏的路線非常的熟悉。”
時彬眼神凝重的看着紙箋上的名字,思索了一會兒道:“我所知道的,應該是有兩個,當時傲管事拿下這裡的時候,東城巡邏隊中有兩個玄士上階的修士,等到我接管了以後,這兩個修士由於快要突破了,所以我把他們從巡邏隊調了出來,畢竟在洞口當值,每兩天換一次班,有充裕的時間修行。”
秦紋這時就追問道:“這兩個人是誰?他們今天當值嗎?”
時彬又拿出了一個排班當值的紙箋,查看了一下道:“一個叫楊錄,今天當值,另外一個叫錢柏,明天休息。”
呂墨的眉頭不由得一挑,問時彬道:“你在這裡一天點幾次名?是不是不當值的修士都可以自由活動?”
時彬搖了搖頭道:“現在還是按照當時傲管事留下來的規矩,一天點名兩次,都是在巡邏隊交接之後,不當值的修士在這個山坡上可以自由活動,按照規定是不允許去沼澤和礦山的,礦山那邊有當值的修士。一般違反這個規定的很少,不過沼澤那邊要是偷偷的在點名之後溜走的話,還是有可能的。”
秦紋這時想了想道:“現在距離點名還有多長時間?要不然咱們現在就去東邊看看有沒有可以埋伏的地方,到時候我和呂墨就先埋伏在那裡。”
時彬看了看外面的天空道:“現在應該是到了點名的時間了。楊錄今天在洞口當值不會回來。錢柏應該是已經回到了山坡的住所內,要不然秦爺您和呂管事看完了點名再去?”
秦紋和呂墨對視了一眼。略微沉吟了一下道:“還是不用了,現在剛好是個機會,我們來的時候已經有修士看到了,如果我們出現在點名的現場。一會兒再出去的話,說不定會讓這個內奸起疑心。”
“我和呂墨剛好趁點名的機會從後面走出去,現在山坡上所有的修士都在點名現場,也不會有人注意到我們,對了,今天晚上你到半夜偷偷的去查看一下,看看都是有哪個修士不在房間內休息。記住一定不要讓修士發現,免得打草驚蛇。”
時彬點頭答應了下來,接着他就走出了院落,對着外面的修士道:“都到廣場上集合。現在要點名了。”
秦紋和呂墨在房間內又等了半柱香的時間,感覺到所有的修士都集中到廣場那邊,二人就悄悄的從後院縱身飛出,順着山坡的北面向着東邊沼澤縱去,一直走到了當時解救小六的石屋前,秦紋看了一下地形就開口道:“這裡應該是從山坡向東邊沼澤去的必經之路,再往前走的話,說不定就容易和內奸走岔道,咱們不如就在這裡等候吧。”
呂墨點了點頭道:“這個地方不錯,還能隱藏在幾間破石屋之內,就算是巡邏的修士經過這裡,不用神識查看的話,也很難發現咱們。”
二人這時就走進了一個靠東邊的石屋內,找個乾淨的石塊,盤膝坐了下來,秦紋這時開口道:“從沼澤的地形來看,想要通過東邊的沼澤到外面送信,一夜之間跑一個來回時間上有些緊迫,我覺得這個內奸既然不敢在點名前離開,那兩次點名中間的這段時間就是他送信的最好時機。”
“現在點名即將結束,咱們也不用在這裡休息,看看現在有沒有人從這裡經過,如果過了兩個時辰沒人經過的話,那說明今天晚上那個內奸就不會來了。”
呂墨點了點頭,也同意了秦紋的說法,二人就用神識探查着石屋外圍的情況,按照地形來看,這裡是通過東邊山口的必經之路,內奸的時間有限,他不可能多繞一段路程,把這裡繞過去,所以秦紋才選擇了這個地方。
二人一直在石屋內等了三個時辰都沒有聽到任何的動靜,只有巡邏隊經過了兩次,二人爲了避免被巡邏隊發現,就屏住呼吸,也收回了神識,反正只要巡邏隊經過,那個內奸是絕對不敢和巡邏隊碰面的。
等到月亮西斜,秦紋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對呂墨道:“看來今天晚上是白等了,要是按照時間來算的話,我估計方府送信的修士,應該在今天中午到達這邊,說不定這個內奸會等到早起點名之後再出來和方府的修士見面。”
呂墨點頭道:“這個可能性非常大,畢竟咱們沒有從方府修士那裡搜到書信,如果要是帶的是口信的話,那就需要兩個人只有見面才能交流,看來咱們要等到早起點名以後了,不過能抓住內奸,就算是再等兩天也值得。”
秦紋沉吟了一下道:“抓住內奸之後,就讓時彬快速的詢問,看看這裡面還沒有其他的同夥,然後再問出他都是給方府帶去什麼訊息,還有方府讓他下一步的動作是什麼,咱們只有得到了這些消息,纔能有的放矢的對方府進行打擊。”
呂墨把秦紋的話記了下來,然後二人就略微調息了一下,等到天色放亮,巡邏隊回去交班以後,二人的精神又提了起來,現在的時間非常緊迫,秦紋當時在得知了周家發現礦藏之後,就迅速的做出了行動,現在方府已經知道了秦紋手中有晶石礦藏,想必也不會給秦紋留太多的時間。
過了半個時辰,秦紋和呂墨又等來了換班後的巡邏隊,在巡邏隊剛剛離開不到半柱香的時間,秦紋的神識就探查到一個修士飛快向着東邊縱來,他和呂墨同時看了對方一眼,看來呂墨的神識也發現了修士。
由於修士距離石屋還比較遠,秦紋做出了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提醒呂墨等到修士進入了石屋的範圍之內再動手,外面的這個修士估計是爲了趕時間,飛縱的速度一直在提升,並沒有發現石屋內的秦紋二人。
等到了修士從石屋經過時,秦紋就一揮手,他和呂墨同時暴起,二人幾乎同時從石屋已經殘缺的頂部飛縱而起,看到外面三丈左右,一個身穿淡黃色長衫的修士正低頭狂奔,秦紋縱身就朝着黃衫修士撲來。
黃衫修士此時已經感覺到了秦紋二人的元氣,身形一滯,擡頭看到是秦紋,面上不由得露出了驚駭的神情,剛想轉身就跑,覺得眼前一花,後面的退路又被神情嚴肅的呂墨堵住,黃衫修士知道自己已經是跑不掉了,忙掩飾住驚慌的面色,躬身對着秦紋道:“秦爺,你們怎麼會在這裡,我剛剛巡視的時候落隊了,還以爲是敵人在這裡潛伏着呢?”
秦紋並沒有答話,而是直接欺身上前,先點住了黃衫修士的經脈,黃衫修士覺得渾身一麻,丹田內空蕩蕩的已經提不起任何的元氣了,就忙開口道:“秦爺,我是錢柏啊,是您府上的修士,呂管事認得我的。”
呂墨此時抓住了錢柏,一把把他扔到了石屋前的石臺上道:“我是認得你的人,不過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現在已經不用再裝了,既然我們在這裡抓住了你,你應該知道是什麼事情,老實點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對你有好處,否則的話,我記得你也見到過高猛是怎麼處置內奸的。”
錢柏的面色頓時變得煞白了起來,忙開口辯解道:“呂管事,秦爺,我確實是巡視走到了這裡,至於你們所說的話,我什麼也不知道。”
秦紋冷冷的道:“巡邏的修士剛剛從這裡經過,一共是四個人,這是傲羽在這裡留下的規矩,我想你不會不知道吧,錢柏,雖然我對你的印像不深,不過呂墨既然能把你送到這裡,就說明你在咱們府上還是可以信得過的修士,也是做爲咱們秦府基礎的班底來培養的,沒有想到你竟然會做內奸。”
呂墨這時隨手抓起了韓柏的右手,攤開了他的手指,掌心內露出了一張玄級上品的靈符,把靈符從他的手中取下之後,呂墨有些陰森的開口道:“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好吧,既然你沒白讓我們在這裡等一天,我就告訴你一些事情,方府的人我們已經拿下了,如果你現在把知道事情都說出來的話,我可以酌情給你留個全屍。”
“否則的話,你要是見到了高猛,最後你還是會說,不過你何必在死之前遭這麼大的罪呢?”
錢柏面色猶豫了一下,繼續辯解道:“呂管事,你說的什麼我確實不知道啊,至於什麼方府,我從來都沒有接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