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甸的話音剛落,數十種法器就騰空而起,發出璀璨的光芒直接向着靈舟攻去,此時靈舟剛剛規避了寒魔箭,秦紋眼睜睜的看着所有的法器朝着靈舟飛來,心中不禁暗暗的祈禱,靈舟外面的靈氣防禦能擋下這一擊,按照靈舟飛行的速度,接下來自己就能躲開這種強力的攻擊了。
不過事與願違,秦紋的靈舟雖然比較堅固,但是外面的靈氣防禦被寒魔箭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十幾個靈階修士的法器全力一擊的破壞力是巨大的,靈舟的舟身已經是達到了極限,秦紋就聽到“咔嚓”的聲音不絕於耳,腳下一空,眼前的靈舟內飾瞬間擠壓成了碎片,裡面所有的修士都頓時暴露在了半空之中,朝下不停的墜落。
秦紋幾人都沒有任何的防備,猛然的停滯,也讓身後的寒魔箭轉眼之間就到達了三丈之內,秦紋剛想飛縱,就覺得丹田和經脈全部都被凍上了,元氣一點也提不上來,只得眼睜睜的任由身體不停的下墜。
感覺到寒魔箭越來越近,秦紋不禁閉上了雙眼,哀嘆一聲,這次是要殞命在雙星城了,不過就在他的信心完全喪失的時候,突然感覺到所有的元氣都瞬間停滯了,耳邊聽不到一絲的聲響,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是靜止了。
秦紋不禁好奇的睜開了雙眼,見到自己並沒有被寒魔箭擊中,身體也懸浮在了半空中,剛纔還漆黑的天空現在如同白晝一般。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動作,現在秦紋清清楚楚的看到下面凌甸、凌隆以及幾個長老震驚的表情。這一瞬間簡直連他們張開口中的雪白牙齒都看的仔仔細細。
秦紋張了張口,發現自己並不是處在幻覺之中,但是他說出話只能自己聽得到,整個城中由剛纔的混亂轉瞬之間變成了異常的寂靜,秦紋就感覺到自己是在一個單獨的空間之內,他雖然不知道別人是什麼情況,不過身邊的方禮用驚異的目光朝他示意。
順着方禮的目光,秦紋看到了自己身後的凌戡。此時的凌戡已經是一掃剛纔的頹態,面上露出了平淡的表情,雙目微垂,手中端着的陣盤上現出了淡淡的紫色光芒,這種光芒雖然沒有剛纔的白光強烈,不過秦紋能看出裡面蘊含的能量,比百倍的白光還要強大。
最讓秦紋好奇的是凌戡的兩個袖口上分別現出了一枚精光閃閃的黃色小星星。星星上顯露出來的淡淡光芒和陣盤的紫色光芒非常的和諧,就好像是一個整體,秦紋此時已經明白應該是凌戡啓動了城牆法陣。
而袖口上的兩個星星,應該就是雙星城被命名的來歷,轉身之後,秦紋看到寒魔箭就在凌戡身後不足三尺的距離。懸浮在了半空之中,不停的掙扎着,好像是由些許的不甘,凌戡此時隨意的擺了擺手,寒魔箭就像是被一隻大手捏住一樣。瞬間變成了一團廢鐵,直接掉落在了地上。
這時下面的凌甸和凌隆已經從當初的震驚中清醒了過來。凌甸面色異常的複雜,凌隆則是一臉的瘋狂,手中擎起飛劍大聲喊叫着就朝凌戡飛來,秦紋聽不到他說的是什麼,不過也明白一定不是什麼好話。
凌戡的面色則是異常的平靜,隨意的伸出了一個手指,凌隆則是像被雷擊了一般,又重新倒回了剛纔所站的位置,只不過身體倒在了地上,好像被一根無形的繩索束縛住,在地上無論如何打滾都無法再站立起來。
緊接着凌戡的手指虛點了幾下,凌甸和其餘的幾個長老都癱倒在了地上,這一切都在秦紋的眼前發生,等到凌戡做完了這些事情之後,右手隨意的在半空中一抓,城中頓時出現了無數的光點朝着這邊飛來,等到光點到達了城主府附近之後,秦紋纔看到這些光點內都有一個修士。
這些修士落在了地上,都同樣的癱倒在一起,這裡面就包括擡着寒魔弓的那些詭異壯漢,和已經被吸成幾根骨頭玄師修士,拿下了這些人之後,凌戡才微微的收起了陣盤,接着秦紋就覺得身體緩緩的下降,落到了地上。
等到雙腳站穩了之後,剛纔那種被隔絕的感覺一掃而空,耳邊又聽到了身旁方禮和孫達沉重的呼吸聲,凌戡這時開口問秦紋道:“秦丹師,你剛纔沒有受傷吧?”
秦紋點了點頭,他這時才見識到了城牆法陣真正的威力,在城牆法陣運行的時候,凌戡就是這個雙星城中的神,所有的修士,包括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凌戡的控制之下,凌戡可以抓住任何一名修士,可以聽到任何一名修士所說的話,現在平息叛亂只不過是他心意一轉的事情。
凌戡這時手指一擺,從城主府的後院就飛出了一名修士,秦紋看到是他們剛進城主府的時候見到的三管事,三管事一臉的惺忪,好像是剛剛睡醒一般,見到城主府剛纔被摧毀的房屋,到處都是狼藉遍地,不禁疑惑的開口問道:“城主,這,這發生了什麼事情?”
凌戡微微的點了點頭道:“老三,凌甸勾結凌隆還有幾個長老發動了叛亂,他們還使用了寒魔箭,你剛纔應該是被人擊昏了過去,現在感覺怎麼樣?”
三管事晃了晃頭,讓自己略微清醒了一下,好像是記起了什麼,就開口道:“是武鵬那小子,我說他多少年都沒有見我了,今天怎麼會來找我說話,他在我的茶杯內下了藥,還打了我一掌,我才昏過去的,現在應該是沒有什麼大礙。”
凌戡就點了點頭道:“既然沒有什麼事情就行,所有反叛的修士我都已經抓起來了,你帶人到凌甸府上把老成救出來,他應該是在地牢內,然後你們再安撫一下外面的修士,把這些人都審問一遍,審問出來的情況送到後面的書房去,我先陪着秦丹師他們到書房去,有什麼事情及時向我彙報。”
三管事點頭答應了下來,看了看癱倒在地上的修士,就派旁邊的一個下人道:“我在這裡看着這些人,你去把府外的巡防營帶進來,對了,去凌甸府上的地牢內把成管事救出來,告訴他我在這裡等他。”
凌戡這時就朝着秦紋擺了擺手道:“好了,以後的事情就交給他們處理吧,秦丹師,你跟我到書房內來,我還有事情要拜託你。”
秦紋點頭答應了下來,就和方禮、孫達一起,讓他們攙扶着還有些虛弱的凌廣,四人一起跟着凌戡進入了書房之內,一進書房,凌戡就隨手關上了房門,剛剛還挺着的脊背一下子垮了下來,身體佝僂的像突然衰老的普通人。
凌廣不由得一驚,忙開口道:“父親,你怎麼了?”
凌戡微微的轉身,用撕裂的聲音咳嗽了幾聲,吐出了一口黑色的血塊,輕輕的擺了擺手道:“我只不過是元氣使用的有些過度,剛纔陣法運行的時候,經脈已經修復的差不多了,就是損耗有些大,閉關幾十年就沒事了。”
秦紋猶豫的看了一下凌戡帶血的衣衫道:“凌城主,你肋下的傷口怎麼樣了?我這裡有靈階的傷藥,敷上之後可以立即止血。”
凌戡面上多出的皺紋展了展,隨意的撕開了衣衫,露出了已經結痂掉落,幾乎看不出受傷的肌膚道:“這點皮外傷已經完全好了,城牆陣法只要運轉,我身上就算是再大的傷勢都能完全修補,就是元氣消耗的有些大,再加上經脈和丹田被寒魔箭侵襲,需要恢復一段時間。”
凌戡這時微蹙着眉頭問凌廣道:“阿廣,剛纔我運轉陣法的時候,發現你是不是丹田上受了傷,而且傷勢非常的重,是什麼時間的事情?”
凌廣不由得心中咯噔了一下,如果父親這次閉關幾十年,那就趕不上十年之後送修士出城的事情了,而父親現在就要決定下一任城主的歸屬,他在這個時間問起自己的傷勢,一時間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不由得面色疑慮的看了看秦紋。
秦紋明白凌廣的意思,凌廣是害怕自己的傷勢影響了凌戡把雙星城交給他的信心,不過受傷的事情已經被凌戡察覺到,瞞是肯定瞞不過去的,而且丹田破裂也不是小傷,這將影響到今後的修爲。
從現在的情況上看,凌戡是有意將雙星城交給凌廣,可是他又怕凌廣丹田上的傷勢影響了以後的修爲,秦紋這時就略微沉吟了一下道:“凌廣公子丹田的傷勢我已經查看過了,雖然傷的比較嚴重,不過他的經脈也能運轉元氣,我已經給他煉製了丹藥,估計有個三五年的時間就能痊癒了,而且也不會影響以後的修行。”
凌戡看了看秦紋,有些猶豫的道:“秦丹師,這件事情事關我們雙星城的存亡,以後統治雙星城幾百年的城主人選,你真的能肯定阿廣的傷勢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痊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