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找死!”古峰陰森森地吼道,臉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古峰依舊帶着一絲稚氣的臉瞬間扭曲起來,棱起來的眼睛告訴在場的每一個人,想玩命麼,老子陪你!
號子裡原本五個人,眼鏡被古峰奪了的那人,高度近視,已經敵我不明,雌雄也不分了,戰鬥力爲零。
見古峰一副拼命的姿態,有兩人也只是做做樣子,遲遲不上,各站一處,把古峰兩個方位的路堵死了!
見頭鋪老大要爲自己找場子,瘦子一咕嚕爬起來。不顧肩膀上鮮血直往下滴的傷口,在頭鋪老大還沒到古峰面前,又衝了上去。
古峰上前兩步,一個深呼吸,在雙方距離非常近的時候,迅速出拳。
曾有一段時間,古峰是極度崇拜一代武術宗師李小龍的。過去很多年了,古峰仍記得李小龍說過:
不管你學習任何武功,如果他不能迅速擊倒對手,就沒有任何實戰價值。
古峰這一拳,其實就是寸拳,殺傷力極大。
一拳,瞬間調集了全身的氣力:至簡、至靈、至威、至猛!
瘦子的身子,就像沙袋一樣,從地面飛起來,重重砸在堅固的牀板上,然後彈到了地上……
一口鮮血,奪口而出,噴在半空中。
瘦子呻-吟幾聲後,在地上來回扭動,瞪大的眼睛裡滿是極度驚恐和痛苦。
他拼命的喘着粗氣,臉色也煞白,手抓着領口,嘴張着,吱呀呀在不知在說什麼……
“老子弄死你!”見瘦子吐血倒地,頭鋪愣了幾秒鐘後,怒罵着,繼續揮舞着拳頭往古峰砸去。
古峰臉上一寒,挪動身子,避開幾拳頭後,伸手抓住了頭鋪的胳膊。
轉身,扭腰,一個利索的後肩摔將頭鋪的身子甩過頭頂,狠狠地砸在大鐵門上。
沒等頭鋪緩過勁來,古峰已經竄到他身邊,擡起腿,就是一通狠跺。
緊接着,一個單膝跪地,膝蓋直接重重砸在頭鋪面門上:K.O
“不知死活的傻逼,跟着你的,真他媽倒黴!”古峰低罵了一句,轉身往瘦子跑去。
瞬間讓頭鋪和二鋪失去戰鬥力,這時候誰還敢攔殺氣騰騰的古峰。
三個牆頭草都站在原地,默默爲瘦子祈福了。以爲瘦子都這樣了,古峰還不放過他!
見瘦子躺在地上快沒動靜了,老實說,古峰都微微有些慌張了,別他媽死了!
幾個傻逼,瘦子摔得岔氣了都看不出來,還他媽擋老子去救他,操!
上前把將瘦子身子側臥,古峰對着他的胸部一頓按、摩、揉、滾、點、擦。
翻過來,一指禪點在他背部膀胱經上,然後又是一頓點。
古峰古怪的行爲,讓號子裡其他幾人一陣惡寒,以爲古峰有特殊癖好,是從背背山上下來的……
兩分鐘後,見瘦子呼吸漸漸平緩,臉色也恢復血色,古峰才鬆了一口氣。
“謝謝!”瘦子從地上慢慢爬起來,開口第一句話,就是跟古峰道謝,語氣很真誠。
古峰笑着點了點頭,站起身來,看着還站在牀邊的幾個人問道:“有對我不滿的麼,自己站出來!”
沒人動一步。
“很好,既然大家對我沒什麼不滿。那現在我來當頭鋪,你們也沒意見吧?”
沒人吭一聲。
“說話!”古峰吼了一嗓子,眼睛首先掃向地上的瘦子。
“我支持你!”瘦子站到了古峰身邊。
瘦子一表態,其餘三人立馬跟着附和,說沒意見。
古峰滿意地點了點頭,隨手指着躺在地上,暈過去的光頭問道;“這傻逼爲什麼躺在地上?”
號子裡沒傻子,古峰剛問完,那個眼鏡被搶了的傢伙立刻回答到:“他搶了我眼鏡想弄死二鋪,被見義勇爲的你打暈了!”
“嗯,說的很有道理,以後你睡二鋪!”古峰說着,一腳將留有血漬的一截眼鏡支架踢到了光頭的手邊。
過了兩分鐘,號子的鐵門上的窺視孔被人揭開了。一雙眼睛往裡面看了看,然後一陣嘩啦啦聲,鐵門被打開了,兩個刑警走進了號子。
見古峰好好的站在牆邊,頭鋪躺在地上,二鋪肩膀上鮮血還往下滴,刑警臉陰沉了下來。
因爲計劃不是這樣的,倒在地上應該是古峰。
“這什麼情況!”一個刑警對着號子裡所有人問道。
“頭鋪看二鋪不爽,搞斷了我眼鏡支架想弄死他。新來的這位兄弟看不下去了,出手制止了!”近視眼一說,其他人連忙跟着作證。
“呵呵!”刑警冷笑一聲,他們自然能猜到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只是沒想到,古峰能在這麼短時間內鎮住場面。
兩個刑警,對視一眼後,一個刑警拿出電警棍,對着地上的光頭就是一頓電。
“廢物,裝什麼死人,給老子起來!”
光頭哆嗦幾下,小便都失禁了,自然也醒來了。
兩外一個指着瘦子,“你出來,跟着我們去包紮!”
當刑警帶着瘦子離開,鐵門再次關上的時候,古峰坐在頭鋪對光頭說道:“以後我睡在這裡,你沒意見吧!”
光頭陰沉着臉,看着號子其他幾人都隱隱地站在古峰那邊,號子裡如今的局勢一目明瞭。
剛被電擊,渾身使不上勁,現在不同意,迎接他的必然是古峰狂風暴雨般的毆打。
光頭男不是傻子,於是無力的答道,“沒意見!”
古峰坐在頭鋪,閉目養神了。他現在很擔心外面的兄弟,但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不知過了多久……
“大哥,我知道錯了!能讓我坐會不,我快站不住了!”之前打鬥過程中,從後面抱住古峰雙手,鼻子被砸出血的傢伙,眼巴巴地看着古峰,語氣裡充滿着乞求。
“嗯?”古峰從沉思中醒過來,但沒聽清對方說什麼。
但看到號子裡的人站成一排整齊的靠在牆壁邊上,古峰楞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
在這裡,地位尊卑,只靠拳頭,拳頭大便是真理。
“都坐吧!”古峰擺了擺手,所有人如獲大赦立刻坐在了地上。
沒人敢到牀上去坐着,因爲古峰還沒分牀鋪。
古峰的果斷和狠辣讓他們見識了什麼是真正的狠人,頭鋪的歸順,二鋪肩膀上那個至少得縫十針的傷口,讓每個人規規矩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