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貿市場遭襲的同時,火紅酒吧也被一幫人給掃了,蠍子捱了四刀,小雷生死未卜……
宰俊瞻前與顧後,思慮再三,臨時決定讓人連夜把幾輛貨車開出了刀南市,貨運公司直接放空纔給古峰留了點東山再起的本錢,否則損失只會更加的嚴重。
在刀南市一處偏僻的別墅裡,宰俊,葉厲,大頭仔,還有其他一些兄弟正在裡面休息,舔舐傷口。張猛,蠍子等受傷嚴重的則被送進了醫院裡,還沒從昏迷中甦醒過來。
別墅是周正準備用來以後養老的地方,沒想到提前開放,用來躲避仇家的了。
看着屋裡的人臉上都掛着悲痛,士氣很低落,氛圍一片死寂,周正嘆了一口氣,這個沒有古峰在場的團伙基本上被打殘了,死氣沉沉。
通過這件事,周正才真正意識到古峰的重要性,以及擁有黑勢力的必要性。
火紅酒吧被人衝了,幾個大飯館也被人砸了,要不是童局三申五令告誡他,要沉得住氣,打打殺殺要交給年輕人,周正就破罐子破摔,花大價錢請殺手跟東皇拼一把了。
看了看在場的所有人,現在周正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在這不到二十四小時的時間裡,他頭上絲絲白髮更加多了,整個人似乎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場面冷了幾分鐘,大頭仔突然站了起來,一腳踹倒椅子,帶着哭腔道:“這他媽誰幹的,老子弄死他,爲兄弟們報仇!”
一用力,他傷口上的繃帶一下又被鮮血浸紅了,想到張猛,大頭仔實在沒法冷靜下來。
張猛護着他的時候,後背被人砍了好幾刀,現在躺在醫院,還不知有沒有脫離危險期。
“報仇!報仇!報仇!”屋子裡所有的人騰的都站了起來,揮舞着傢伙齊聲吼道。
每個人的眼睛裡充滿了熊熊的火焰,他們集體要報仇!
宰俊心情非常複雜,在這麼關鍵的時刻,團伙的核心人物古峰居然在號子裡關着。作爲團伙的二當家,他何嘗不想帶着兄弟們有仇報仇,大殺四方。
但腦海中殘留的理智不斷提醒着他,要冷靜,不能意氣用事。
宰俊緩緩地站起來,用低沉地聲音說道:“兄弟們,不要衝動,我心情和你們一樣,恨不得拿起刀爲受傷,甚至死亡的兄弟們報仇!”
“但你們想想,誰在刀南市有這麼大能量一晚上輕鬆平了我們?”
“對方既然敢這麼做,肯定不怕我們去報仇,說不定已經挖好了坑等着我們去跳!”
“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等峰哥回來,再商量報仇的事情。”
作爲團伙的二號人物,宰俊現在考慮最多的,就是怎樣把損失降到最低,而不是逞匹夫之勇,帶領兄弟們去白白送死!
儘管宰俊說的都是事實,提出的建議在當下也完全正確。但沒有古峰在場,他終究未能鎮住場面。
大雷紅着眼睛,操起桌上的砍刀指着宰俊的臉罵道:“姓宰的,你別他媽再說屁話了,你怕死就滾到一邊去!”
“我親兄弟小雷才十七歲,身上不知捱了多少刀,現在躺在醫院,是死是活都他媽的不知道,你還跟我在這逼逼叨叨,盡說廢話,操!”
“怕死的,就縮在這做烏龜王八,就算只有老子一個人,我也要去殺了東皇!你們怕他,老子可不怕!”大雷咬着牙狠狠說道,說完就往外衝去!
“站住!”宰俊沉聲喝道,一把攔住大雷,並順勢奪下了他手裡的砍刀。
“你以爲我不心痛嗎!你們都是我兄弟!”宰俊撕爛上衣,用手裡的砍刀在肩膀上猛的拉開一道血口子。
鮮血立刻從傷口涌出,順着紋身,很快宰俊肩膀上的青龍紋身被染紅了……
“我宰俊在這裡發下血誓,兄弟們流的血,我要對方用十倍的血來償還!”宰俊的話,擲地有聲,充滿了堅定和壓抑不住的憤怒。
宰俊陰柔的臉扭曲着,嘴角不停的顫動着:“我問你,東皇現在在哪?”
大雷愣住了,兩隻眼睛茫然地看着大半個身子被染紅的宰俊。
“你這樣出去跟白白送死有什麼區別,你一個人能把所有兄弟的血債都找回來嗎?”
大雷無助的站在原地,淚水不受控制地往外涌。
宰俊伸出手臂,一把抱住大雷:“兄弟,相信我,所有人的血不會白流。小雷兄弟現在生死未卜,你要再出了什麼岔子,誰來給你父母送終?”
說到最後,宰俊的嗓子似乎被什麼東西堵住了,有些哽咽,眼睛也溼潤了。
見場面實在壓抑,周正站起來安撫道:“古峰快出來了,就在這一兩天內。你們不要出任何亂子,靜靜地等他出來。醫院裡的事,你們也不要擔心,我來負責!”
……
古峰被陸局長親自送回號子裡,兩包煙抽光,無聊的又等了十幾個小時,號子的鐵門才被人打開。
趙仕突然出現在古峰眼前,身後跟着刑警,他一臉笑意:“不好意思,古峰小朋友,把你請到這幾天了,耽誤你在外面無限風光了!”
“事情呢,已經搞清楚了。我們警察絕不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錯抓一個好人。根據我們沒日沒夜詳細的調查,你和五湖幫的案件沒什麼關聯。恭喜你,你現在恢復自由了!”
“你別瞪着我啊,你要多理解,穿上這身衣服,警察叔叔也沒辦法啊!”趙仕臉上堆滿了笑容,嘴裡出來的話要多假有多假。
趙仕眼裡充滿着勝利者的喜悅和驕傲,在他眼裡,古峰團伙基本上是廢了,薑還是老的辣,刀南這片天地是屬於東皇的。
雖然這幾天,陸局長給他施加了巨大的壓力,迫使他不得不釋放古峰。但不管怎麼說,東皇交給他的任務已經順利完成了。
三天時間,古峰成了光桿司令,拿什麼跟東皇拼,拿什麼來威脅自己?
想到東皇給自己的承諾,一年內必除掉陸局長,把自己扶正,趙仕的心情就更加雀躍了。
古峰陰沉的臉,眼睛冷冷地看着得意忘形的趙仕。
在經過趙仕身邊的時候,古峰纔在他耳朵邊說了句話:“別笑得太早,東皇牛逼不了幾天了!”說完大步的走了出去。
趙仕一聽,笑得就更歡了,他想當然地以爲古峰在無能地放狠話!
只是古峰說這話時的認真勁,讓他隱隱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