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坊,的花船上。
在船頂,一個穿着輕絲半透紗裙的女子,坐在這裡,在她身前放着一張古琴。
女子穿得清涼,但卻遮住不該漏的部位,遮在臉上的輕紗隨風飛舞,但怎麼也讓人看不見她的上半邊臉。
不過,在她的鼻尖,有一枚隱約的黑痣,恰好好處反而彰顯出一種別樣的魅力。
古琴的造型也很奇葩,焦頭爛尾,兩端都是損壞的樣子。一根根黑色如墨的琴絃,在如蔥根般的白指撥弄下,卻發出腐琴不該有的輕吟聲。
叮——伶——
一曲不知名的樂章,在一雙玉手的撥弄下,讓整艘船的客人都聽見,皆是有些如癡如醉。
“這姑娘一夜多少靈石,她今晚我要了!”在甲板上,一位來自帝道世家的公子,見到端坐在船頂邊緣的琴音,對一旁的侍者說道。
在這船上,客人繁多,自然是需要有人提供各種服務的。不過這裡所有的服務人員,都是千里挑一的美人!
在那公子身旁的侍女,見此笑着回答道:“公子,這位姑娘賣藝不賣身的。”
“切,在花船上,就沒有真個賣藝不賣身的,不過是嫌錢少罷了!不管她多少身價,我都出雙倍,可以了吧?”那青年公子哥說道。
侍女搖頭,保持着謙卑的淡笑,還是道:“公子,那姑娘真不賣身。”
青年微怒,道:“哼,把你們老闆娘叫來,我就不信了,今晚我非要睡了她!”說着,他將手中扇子,指着正在彈奏的琴音。
琴音彷彿沒聽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繼續撥弄着琴絃,爲衆人獻上完美的演奏。
很多客人還是有修養的,至少,沒有像這個這般猴急的人,直接當衆說出那樣的話。
“真是個白癡。”不少大款對那青年公子,露出不屑之色,覺得他太不文雅。
在這種場合,直接說出那樣的話,讓人家姑娘情何以堪?即使誰都知道,在花船上只賣藝不賣身的姑娘幾乎不存在,可人家要面子的,你這樣說出來姑娘更不可能答應了!
“公子,請自重!”侍女瞥着青年公子,眼中露出些不耐,在花船上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沒有禮數的人。
能上花船的,都不是莽漢,需要有一些文采或是文豪介紹才能上來。
不過顯然,這位公子的修養,完全不夠,下身代替了他的腦子。
“你一個小小侍女,居然敢如此對我說話?信不信我讓老闆娘,將你賣了給我?!”青年男子大喝一聲,惱怒不已。
侍女嬌軀輕顫,有些畏懼,若是真賣身給了這種人,指不定被怎麼玩兒死。
她怯生生地道:“公子,那姑娘不是我們花船上的人,她只是時而來彈奏賣藝,即使是叫老闆娘來,也無法做她的主啊。”
青年男子蹙眉,然而思忖片刻之後,卻是眼中閃出大喜之色。
他陰鷙地盯着侍女,很喜歡她被自己嚇呆的樣子。他貼着侍女耳朵,輕聲戲謔問道:“那這麼說,這彈琴的姑娘,不是你們花船上的人,我給她捉了帶回家,你們也管不着是吧?”
侍女大驚,看向青年公子,眼中閃過些冷笑,卻一副驚異的眼神:“這……是的,這位姑娘,不歸我們管。”
“好!”青年公子大喜,他要得就是這句話。
只要不是花船的人,他就不必擔心對方的背景,能出來賣藝的能有什麼背景?
“嘿!”青年男子腳踏甲板而起,飛上數十丈,來到了與琴音齊平的高度。
他是個神藏!
“姑娘,在下方不爲,帝道世家方家嫡系,邀請姑娘去醉仙樓喝一杯,不知可有意?”方不爲對琴音笑道,輕震一下打開摺扇,裝作一個翩翩公子的模樣。
琴音繼續彈奏,但卻有些惱怒地瞥了他一眼,他險些打亂了她彈奏的節奏感。
“方家,就是那個,少主都在城門口,被護城衛一劍斬了的那個方家?”
“哈哈,這麼一說我就知道了,有了名的無知家族,在帝都居然敢招惹護城衛……”
甲板上那些人的話,讓方不爲臉上有些掛不住,但他們都是高手,方不爲不敢惹衆怒。他更怒的,是琴音還在彈琴,連正眼都不看他一眼!
方不爲一直覺得,自己是個風度翩翩的男子,白色發冠、白色摺扇、白色長衫、白色履靴。他覺得這是裝文藝的必備套裝,但來到這裡,他才發現幾乎沒有人這麼穿。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看上了彈琴的這個姑娘,就一定要得到她!
“姑娘,方某可是真心實意邀請,還望——給個薄面!”方不爲眯起雙眸,身上已經有些寒意,琴音再也沒看他,自顧自彈琴,彈到了關鍵時刻。
琴陰微惱,雙手頻率飛快,只能看清殘影,下方聽琴的人更加享受,曲子來到了最高、潮!
嗡——
然而,方不爲出手了,他感覺被無視,被一個賣藝的女人無視,身爲方家人的尊嚴被無聲踐踏!
他伸手,便化出一個巨大的手掌,大到足夠將琴陰抓在掌中,對着琴陰一把抓去!
既然你敢無視我,那就直接抓走你算了,反正結果都一樣,在通天樓開個房嗨到天亮。
甲板上,不少人露出鄙夷與不滿之色,卻也沒人願意爲了一個風塵女子,得罪一個帝道家族。所以,他們一邊鄙視方不爲,一邊當個看客。
其實,這兩者沒什麼區別,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嗡!
方不爲的法力化掌,掌風將琴陰的衣衫吹得舞動,長髮在身後吹得直飛。
“找死!”琴陰大怒,方不爲完全毀掉了她彈琴的心情,於是,她不再彈,雙手在琴絃上一按!
突然,所有的親生戛然而止。
琴陰右手勾住一條琴絃,將它拉得變形,就像是弓弦一樣,然後對準了方不爲鬆開了勾住琴絃的玉指!
咻——
一道幾乎不可見的黑光,在夜色下,從琴絃上射出,瞬息將巨大的手掌切斷,然後極速穿過了方不爲!
作者光明草說:我朋友說我日常調戲讀者,你們給評評理,哪裡調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