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行看她的後腦勺,現她沒有反感,微微一喜。放在她後頸上面的大掌一收,竟然將她的後脖頸全然蓋住,暗自感嘆,她的脖頸真是纖細。
讓他幾乎不敢用力,生怕一下傷到了她。也讓他想將她捧在掌心裡,以免她受到傷害。
他掌下的肌膚,溫熱,嫩軟。因爲她剛剛洗浴過,還散着少女的香味,很淡,卻讓他不禁沉迷。
橘黃的燈光好似成了璀璨的華彩,靜謐的夜晚最適合男女之間呢喃、相依。這一刻,周天行忘記了最初的目的,只想體會他不曾體會過的感覺。
他的大掌,在她的後脖頸上面撫 摸,用他略帶繭子的指腹劃過她吹彈可破的肌膚,讓她的毛孔跟着他的動作張闔。
片刻後,他似乎不滿足這樣的隔靴搔癢,大掌從她的後面慢慢繞到了前方,帶着纏綿悱惻的意味,一手便握住了她的臉頰。然後,又她從臉頰摩挲到她的前脖頸。甚至,指腹還輕輕挑開了她的對襟衫,摸到了她的鎖骨。
他深呼一口氣,另一隻手也放了下來,身體緊緊貼着她的後背,將她攬在了懷裡。俯,在她耳旁呢喃:“阿綾,我明日請巫師問天,挑個吉日成婚好不好?”
他的氣息,噴在了她的肌膚上,也鑽到了她的耳洞中,她幾乎就要站不穩。彷佛無骨的蔓藤,只能軟綿綿的靠在他懷裡。
她張了張嘴,現嗓子乾涸,竟然說不出一句話來。
“阿綾,你說好嗎?我們成婚……”說着,他喟嘆一聲,輕輕吻住了她的臉頰。
他的吻,並不急躁,卻很有耐心,間或伸出舌頭,溼溼的舔過她的肌膚。
蕭予綾感到了危險,自己像是被放到了老虎牢籠中的獵物,該是馬上離開他的懷抱纔對。可她不得不承認,他的懷抱很溫暖,不只是肢體上讓她捨不得,在心理上也讓她捨不得離開。
她耳中響起了嘆息聲,吟唱道:桑之未落,其葉沃若。于嗟鳩兮,無食桑葚。于嗟女兮,無與士耽。
無與士耽,無與士耽!她該掙開他纔對呀,可她手腳軟,心上也不捨,這該怎麼辦纔好呢?是不是,她便如同嚐到了桑葚的斑鳩,這一輩子,都無法擺脫?
她心怦怦直跳,說不清楚是因爲他的碰觸,還是因爲想到無法掙扎的命運。
他卻是悶悶笑出聲,隔着衣服摸到了她的*,道:“阿綾和我一樣,心如擂鼓。似乎,比我的跳得還快,你說,我是不是要按按它呢?要是它跳了出來,可不好了!”
說着,他竟然掌心一收,捏了一下。
蕭予綾的心,真的要蹦出嗓子眼,她無力的伸手抓住他的手臂,道:“王、王爺……”
“阿綾,現下無人,喚我天行!不是你說的,無人之時,要喚我的名字嗎?”
“天行……”喚出這一聲,蕭予綾心也隨着身體軟了下去,好像他的名字,在她的嘴裡,成了控制自己的魔咒。
禁不住,又喃喃喚道:“天行……成婚的事情……”
“嗯,我在這裡。成婚的事情,我會命人去*辦,你不必擔心!”周天行漫不經心的回答,覺得她似乎沒反對的理由,所以並不在意。話題一轉,嗓音微微沙啞,有感而道:“阿綾近來真的長胖不少,就連*,也有了豐腴之感!”
蕭予綾臉頰一燙,被他說得羞怯不已,加之,她身後越來越不容忽視的硬物,她已經遠離的理智終於稍稍復位。
她微微掙扎,道:“不可,王爺,不可!”
周天行被她這一扭動,更加難受,悶哼一聲,額頭上面隱隱溢出汗水,低哄:“阿綾莫怕,莫怕,我不會弄疼你的,我不會弄疼你的……”
“不……”
蕭予綾伸手想要拿住他的手,結果卻被他順勢一帶,面對面的被他抱在了懷裡。
他俯,霸道的吻住了她的脣。
她開始晃腦,企圖擺脫他,可他越吻越深,不僅讓她不能擺脫,反倒誘惑着她,讓她淪陷。
意識到自己在淪陷,她忽就潸然淚下,不是因爲即將失去的貞*,而是因爲她即將失去的夢想。她的夢想,不過是一棟小屋,一個愛人,一雙兒女而已!
要是今夜和他有了這一次,她的身體離不開他,心也或許會同樣的離不開!
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經過今夜,他還可以娶妻納妾,還能接受別的女子。
可她呢?她該怎麼辦呢?
想到這些,她儘管被他吻得快要化了,淚卻是越落越兇。
周天行終於嚐到了苦鹹的淚水,他看向她的臉,才現她已經是淚眼婆娑。心,微微一疼,低聲道:“你……爲何哭?”
她不說話,甚至沒有出一點抽泣聲,只是睜着眼睛倔強的看着他,想要止住淚水,淚水還是如連珠般落下。
周天行被她的傷心和絕望所震住,半響才道:“我……我並非將你看輕,我明日便巫師問天請期。”
他這樣的解釋,是因爲他想到她是何太傅的女兒,何太傅歷來都是重禮教之人。相比,對於她而言,婚前失貞,是奇恥大辱。
所以,他纔再三強調,他會娶她,立即娶。
可惜,蕭予綾哭的不是這個,所以,她的淚依然沒有停。
她哭的是自己的倒黴,無端端的枉死,無端端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最最無助的是,無端端喜歡上一個不屬於她的男人!
見她還在哭,周天行忽然心煩意亂,卻也沒有想到佛袖而去,只是長嘆一口氣,將她攬到了懷裡,安撫道:“阿綾,你莫哭了,我不動你就是,我不動你就是……”
他的連番保證,讓她更加傷心。
多好的男人呀,即便能夠隻手遮天,即便箭在弦上,她不願意,他也能剋制下來。
多寬闊的肩膀呀,靠在上面,她能找到迷失已久的歸屬感。
多溫暖的懷抱呀,被他摟在懷裡,外面的風和雨,便再也傷不到她。
可惜,再好,也不是她一個人的。
如果,他不是志向遠大的王爺;如果,他只是一般的貴族,她尚且還敢一搏!
可他是王爺,是一心要登大寶的王爺,或許他會深愛她,可他不能獨愛她。這就是悲哀,即便他願意獨愛她,那些諫官們,那些賢士名流們,大概也不會讓他這樣做!
她伸手輕輕推開他,用手抹了抹眼淚,道:“王爺,我累了,想要休息!”
“阿綾!”周天行卻是不放手,他有一種感覺,若是現下鬆了手,可能會失去一些他沒有意識到的東西。
他將她的手握在了掌中,然後用力的按向他的心口,讓她能感受到他強有力的心臟跳動,道:“阿綾,我對你絕沒有戲耍之心,也沒有冒犯之心。我不過是……情不自禁而已!”
這話,宛如千金銅錘,重重打在蕭予綾的心上,將她外面那層堅硬的殼,打得出現了無數的裂痕。
‘噼啪’!她聽到雨後花開的聲音,雖然這樣的話語,這樣的男人,很危險,她卻感到了幸福。
殘缺的幸福!
他對她,原來也會情不自禁的!就像她對他,明明知道不能靠近,還是想要靠近。
既然這一刻是幸福的,便不要將這種短暫的幸福破壞了!
她莞爾一笑,裝作懵懂無知的說道:“我不怪你,只是、只是被你剛纔的樣子嚇到了……”
周天行鬆了一口氣,附帶的揉了揉她的腦袋,她還只是個半大不小的孩子,沒有父兄的照拂,沒有母親的教導,對這樣的事情又毫無所知,自然會害怕!
思及此,他道:“是我太心急了,以後我再找幾個老奴婢教導你。你不要害怕,我們早晚會如此的。”
“我……”
眼看她羞得眼神閃躲,他的心情好了起來。連帶的,因爲得不到而生出的脹痛感也消散許多,緊緊的將她摟在懷裡,不再說話。
她忽略緊緊頂在她*處的硬物,老老實實的由着他抱。
他好不容易平息了身上的那股熱力,親了親她的臉頰,鬆開她,柔聲說道:“好了,現下不早了,你休息吧!”
周天行走出房門後,蕭予綾吹滅了燈,在烏黑的房間裡呆呆站立片刻,待到他殘留在她身上的體溫和氣息都散去,她才一個哆嗦,清醒過來。
自嘲的搖搖頭,剛纔怎麼會有那麼強烈的*,想要放棄原則,放棄自己的夢想,困守在他的身邊!
她抹黑走到牆角,拿起一個空花壇和一把小鏟子,暗道早就過了做夢的年齡,雖然這具身體才十五,可她已經是個心智成熟的人,那些鏡中花、水中月般的癡人夢話還是不適合她。
與其去幻想高高在上的王爺寵愛,還不如早日擺脫眼下的難題,掙些銀兩豢養三千面來得實際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