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水滴從地洞高處墜下,砸在地面發出聲響。
靜的出奇的地洞深處,有一個碩大的玄鐵籠子。
一個面帶白色面具的頎長身影,站在空蕩蕩的籠子中,顯得那麼單薄。
那一身黑袍,片塵不染,男子輕輕撫上籠子的一根根玄鐵,輕輕地呵了一聲。
嘴角沒有彎起的弧度,這一聲呵也算不上笑容。
三個月了。
唐夜雅離開玉魔宮已經三個月了,而他被關在這裡,也已經三個月了。
每一天,孟焰都是數着過的。
有時候他會想要靜靜修煉,可是就算閉上眼睛,眼前都只有一個身影。
那個跪在他身前卻被他踹了一腳的身影,那個被寒池水淋溼瑟瑟發抖的小身板,那個與他鬥嘴打死也不承認自己身份的一臉倔強,還有被他放走時的一絲擔憂。
孟焰又呵了一聲,她也曾被關在這個籠子中,不知道是不是還有她的氣息。
唐夜雅,你現在在哪?
你有沒有一刻,想起過我?
孟焰無奈地笑笑,什麼時候起,他也變得這麼肉麻了麼?
縱然所有的記憶都是爲了懷念,他也感謝有着這份回眸時可以痛處或是微笑的記憶。
腳步聲漸漸近了,一個不速之客出現在孟焰眼前。
“嘻嘻,看來少主在這裡過的很開心呀。”師妖嬈漫不經心地說道,徑自找了把椅子坐下,隨意地看着籠中人。
孟焰眉頭一皺,發現周圍的守衛都沒有了氣息,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面色卻依舊平靜,“右護法,這裡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若是讓宮主知道了,你知道後果有多嚴重。”
師妖嬈看看自己的指甲還算漂亮,向孟焰拋了個媚/眼,“我的確不應該出現在這裡,難道少主就應該被關這麼久麼?”
孟焰冷冷地看着她,知道她肯定不是爲了冷嘲熱諷而來的。修魔之人若有可以交談的內容,多半與交易有關,“右護法有話但說無妨。”
師妖嬈柔媚一笑,“和聰明說話就是那麼讓人愜意。少主在這裡,應該最惦記的就是太子妃吧。”
她忽然停止,等着孟焰的反應。
孟焰的黑眸中驟然迸射出兩道精芒,濃濃地殺意在他周身縈繞,“你要對她做什麼?”
師妖嬈可惜地嘖嘖了兩聲,“我和她無怨無仇的,不是我要對她做什麼呀。”
“那是誰?”若不是他在籠子中,一定已經一把抓住她的衣領了。
師妖嬈笑着踱着步,走到孟焰的面前,伸出手撫摸他胸前的黑袍,“不要這麼着急,我這不正要告訴你麼。”
孟焰把她的手拍下,斜眼睨着她,哼了一聲。
師妖嬈也不在意,嬌媚地說道,“玄天閣蘇映山長老的女兒蘇雲詩和唐夜雅有仇,已經歸順於玉魔宮,並請求金丹期的林堂主對付唐夜雅。放心,不會要了唐夜雅的命,只不過,怕是要讓她嚐嚐媚毒的滋味了。”
媚毒!
孟焰一把揪住她,眼中寒芒凝結如針,“你的人敢動她一分,我就讓你嚐嚐比媚毒更可怕的毒。”
師妖嬈苦笑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痛楚,“少主,你別這麼激動呀。你說我來這裡,不就是和你商量這麼要緊的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