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鵑看着牀邊的罈子說,“這壇血,我去給太子妃倒了吧?被人看到了又要解釋一番。”
唐夜雅扶額,“不用不用,我自己處理就好。”她可捨不得把自己那麼多的血倒了呢。
將壇口封上,唐夜雅當個寶貝一樣,把血壇存入白玉戒指。
既然瑾醒了,她得趕快去看看。
唐夜雅匆匆走入楚風瑾的修養的寢殿。(
楚風瑾平躺在牀榻上,微蹙着眉頭,頭頂滲出的汗沾溼了黑色的長髮。
他見唐夜雅進來,眼底有愧,嘴角一扯,“雅兒,你來了,咳咳。”
明明溫潤如玉的男子,蒼白的面頰宛如失血的白鶴,氣息微弱,一張嘴就是一口血涌出。
唐夜雅連忙不讓他再說話,心疼地用衣袖擦拭着紅色的血花。(
他伸出帶着金色戒指的修長的手,覆上唐夜雅正擦拭血漬的手,緊握。
“對不起,雅兒,是我修爲太差。”穩了穩正翻江倒海的氣息,楚風瑾又道,“過幾天,我會請求玄天閣的五位長老……一同再去迷霧森林,一定取得……烏鳳的鳳冠……賀公子……不會有事的……你放心。”
唐夜雅搖搖頭,“瑾,你好好休息。鳳冠的事,我另有打算。(
楚風瑾柔軟的目光中,參雜了一縷愁苦,輕輕一笑,“爲你……什麼都值得……你若與我這般計較……反倒是辜負了我呦。”
唐夜雅的手,回握楚風瑾的手,莞爾一笑,“好。你先休息,鳳冠的事不急一時,過幾天再做商議不遲。”
寒月冥已經答應助她取得烏鳳的鳳冠,只是她不能與他細說。
才說幾句話,楚風瑾已經筋疲力盡,臉色更加蒼白。(
唐夜雅將他的手放回錦被之下,思量着讓他靜養。
不料,楚風瑾卻握着她的手不放,身子費勁地向牀內側挪了挪,騰出一人的空位。
“陪我躺會……可好?”輕輕的聲音,輕輕地看着她。
她看到他眸中的期冀,沒有乞求,沒有蠱惑,也沒有君王之令的壓迫感,有的只是淡淡的、輕輕的情愫,似在與她商量,從不曾強人所難。
這個男子,當真愛她愛的好深沉。
點點頭,唐夜雅脫下鞋,見楚風瑾側着身子吃力地揚起被角,迎接她。趕快乖乖躺到他的身側,感受到他的手夾着被子一起搭在她的身上。
她緊張的一動不動,他輕輕閉眼,呼吸着她的芳香。
這芳香讓他心安。
許是身體太虛弱,楚風瑾很快就沉沉睡去。
聽着耳畔均勻的呼吸聲,唐夜雅輕輕轉頭凝望着他的面龐。
儒雅溫潤的面容,兩條黑色的眉毛因爲疼痛而微蹙,緊閉的長長的眼線,濃密睫毛上下顫抖着,鼻翼高傲地挺起,泛白的脣微啓。這張臉,雖然煞白,但五官的勾勒流暢、出塵飄逸,足以讓女子嫉妒。
情不自禁擡手輕輕撫平他皺起的眉頭。
他,很痛吧。
她,總是傷害他呢。
躺了一會,見楚風瑾依舊沉睡,唐夜雅悄悄起身。
她要去找鳳冠了,必須在他醒之前就回來。
不然,真不知這個癡情人會不會心急如焚又跑到迷霧森林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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