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下一站的目的地,唐夜雅不能私自做主。
她立刻與寒月冥聯絡,“魔妃馬上就要到了,我們現在去哪?要不要趕在她之前,去幽冥谷地給你取回身體?”
片刻,寒月冥回覆道,“現在還不能去幽冥谷地。幻凌若是發現我們逃出來了,肯定會殺到幽冥谷地。此去幽冥谷地就算飛行也要**天。幻凌撕裂空間結界後,在外面最多能待十天。我們先去別處,目的地你們自己定。只要把氣息掩飾好,她就不能發現我們。我們比她晚幾天出發去幽冥谷地,這樣,她剛到幽冥谷地沒多久,就得趕回魔域了,然後我們再行動!”
唐夜雅讚道,“這個主意好!那我們就先去左丘國尋寶吧。”
寒月冥忽然想起一個問題,“給孟焰解咒用的飄雲果,你是怎麼得到的?”
唐夜雅尷尬地笑笑,沒想到寒月冥還記得這件事。
“我被吸到月冥劍中時,無意間看見殿外的樹上長了果子,長得和樹上畫的飄雲過挺像,就摘下來了。那時我還不知道那是你的地盤,以爲是無主的荒郊野外。看在我也幫你療傷的份上,摘你個果子,你不會介意吧。”
寒月冥哼了一聲,“不問自取視爲偷,唐夜雅,你這個小偷。”
不僅偷果子,還偷心!
唐夜雅的臉瞬間發燙,她還是第一次被人指認成小偷。
總歸是自己理虧,唐夜雅也就不再爭辯。
她對衆人道,“我們接下來去左丘國尋寶吧。”
“尋寶好!”楚清悅的眼中綻放出光芒。
賀鴻宇也微笑。
唐夜雅將收集到左丘國的藏寶圖拿出來,看着上面清楚地描繪着山川河流,還畫了一個金光閃閃的寶箱,看起來比靈山寶藏圖正規多了。
衆人就迅速動身,前往左丘國。
……
就在唐夜雅一行人衝破魔陣後不久,魔陣殘骸邊的空氣忽然呈現出一個橢圓形的幕牆。
一個身披黑色連帽斗篷的女子優雅地從幕牆中走了出來。
斗篷齊地,遮住她的全身,寬大的帽子也覆在頭上,遮住她的容顏。
女子周身散發着死亡的氣息,讓人不敢直視。
孟劍鬆見到此人到來,立刻單膝跪拜,“恭迎魔妃駕臨。”
幻凌並不言語,而是將目光轉向一旁已經破碎的魔陣,心中涌起怒氣!
她不惜耗費魔力,隔空設置魔陣,又撕裂空間而來,竟然還是讓寒月冥跑掉了!
幻凌憤怒地瞪着孟劍鬆,“人呢?”
孟劍鬆垂下頭,“是屬下失職。”
寬大的斗篷中忽然伸出一隻紫色的尖靴子,猛地踹在孟劍鬆的胸口上。
砰的一聲,孟劍鬆被踹倒在地,仰面朝天,肋骨盡碎。
痛意在孟劍鬆身上蔓延,但他神情平靜,並沒有驚恐。
他的靈魂早就被魔妃打下烙印,這輩子都逃不出幻凌的手心。
死亡只是早與晚的事情。
幻凌走過來,紫色尖靴落在他破碎的胸口上,狠狠地碾了碾。
孟劍鬆的五臟六腑開始絲絲拉拉地疼,彷彿一團火在體內燃燒。
“膽子肥了!居然敢放跑他們!”
幻凌剛纔微微動用魔力,就察覺出魔陣不僅陣眼被毀,外圍也有重創。
不用說,一定是孟劍鬆幫忙!
否則,寒月冥僅僅是靈魂體,又怎麼能在魔陣中苟活!
孟劍鬆強忍着疼痛,將欲要呼出的呻/吟都吞在口中。
“死有何懼!我既然出手,就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
帽子下的紅脣扯出嘲諷的弧度,“好!我成全你!”
幻凌伸出手在孟劍鬆的頭上一抓,黃色的亮點就跳躍在她的掌心,就連收藏在孟劍鬆戒指中的最後一魄,也已經飛出,乖乖地停在幻凌的手上。
幻凌攥緊拳頭,淡淡的光暈在她指縫間若有似無。
待她的手心向下張開手掌,黃點早已不見,唯有塵埃自掌心一點點墜下,被寒風吹散。
玉魔宮宮主的靈魂,就在這輕輕的一捏中,徹底毀壞,喪失了轉世輪迴的機會。
幻凌沒有再看孟劍鬆的屍體一眼,輕輕斟酌片刻後,輕哼,“寒月冥,你想取回身軀復活,我偏不讓你如意!”
黑色斗篷一揮,魔妃的身影躍入空中,朝着幽冥谷地的方向掠去。
……
唐夜雅一行人按照地圖所示,飛到了左丘國的平揚城。
幾人找客棧住下,並四處打探了一下平川城的情況。
平揚城是左丘國邊境的一個小城,本沒有名字,因爲這裡是紫霖大陸唯一的煉丹宗師張平揚的故鄉,因而才名。
客棧內,衆人都集中在房間內,看着拼合而成的藏寶圖,深思。
藏寶圖上面字不多,但都是左丘國的文字,翻譯過來,就是一個地名——平揚。
其餘的信息就只能靠寥寥幾筆勾勒出的一塊石碑,上面有密密麻麻的黑色線條,看不清是文字還是花紋。
賀鴻宇就用紙臨摹下石碑的樣子,說道,“大家別急,我去問問線索。”
客棧之中,南來北往的客官總會帶來很多情報,所以每次賀鴻宇都會最先詢問掌櫃。
賀鴻宇拿着畫紙下樓,見掌櫃正站在櫃檯後面算賬,就問道,“掌櫃,你看可曾見過這塊石碑?”
掌櫃有些老花眼,對着畫紙仔細端詳了半天,才詫異道,“這和城北鬼宅外面的守護石有幾分相像啊,那裡邪乎地狠,輕易可別去啊。”
賀鴻宇心喜,想不到這石碑真是有用情報,就問道,“那鬼宅有什麼邪乎的地方?”
掌櫃面露懼色,將身子靠近賀鴻宇身邊,“那鬼宅,原是煉丹宗師張平揚的故居。張平揚死後,官府就想把那宅子重新翻修,作爲咱們平揚鎮的文化舊址。可是不曾想,所有去過宅子的差役,回來以後什麼都記不住,只說那裡有鬼,誰都不敢再去了!”
賀鴻宇走南闖北,又有修爲在身,自然不懼怕什麼鬼怪。
倒是這張平揚的久居,居然會被冠以鬼宅的名字,實在是有幾分古怪。
賀鴻宇問道,“那張平揚是怎麼死的?”
掌櫃搖頭,“都是陳年舊事了,他死時,我還沒出生呢!不過據說,可能是他夫人死了,他傷心過度,所以鬱鬱而終。對了,她夫人也是個響噹噹的人物!他們都是我們平揚城的驕傲!”
賀鴻宇疑惑,“她夫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