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依冷冰冰地說到若是要跟本姑娘鬥蠱,那便來鬥上一鬥。
我聽得有些迷茫?鬥蠱?
可是一會兒也就反應了過來,這所謂的鬥蠱,應該就是蠱師之間的爭鬥了。通過蠱蟲之間的爭鬥,來看看誰的蠱術更厲害,或者誰養的蠱蟲更厲害。現在那暗中監視我們的人顯然是僅僅就剛纔拿出了“飛蚊蠱”來監視我們。
現在這些圍攏過來的毒蟲,應該並不是蠱蟲,就是這荒山野嶺的野生毒蟲,只是不知道被那人用什麼手段驅使來圍攻我們了。
“你們都坐到牛車上去好好看着吧,我今天便和這個一路監視我們的小人鬥上一鬥。看看誰都手段高明。我們心湖苗寨的蠱術,卻是從來沒有爬過誰。”這時候的香依收起了那種活潑可愛的氣質,顯得很是認真。
老蛇點點頭,讓我們都各自到車上做好就行,不用太過擔心。
只見香依突然雙手下垂,身體晃動了幾下,然後雙手同時往上再一番,我立刻就看到她的手上出現了兩把白色的好像麪粉粉末一樣的東西。香依這個時候居然閉上了眼睛,口中唸唸有詞,彷彿是在念動着什麼晦澀的語言一般。
緊接着她猛然整個身體開始在原地轉起圈來,而隨着她這麼一轉圈,同時一揚手,香依手中的那些白色粉末立刻就隨着她轉圈的動作揮灑了出去。這些白色粉末非常均勻地撒在了那些從荒草叢中圍攏過來的噁心的毒蟲身上。
香依口中發出一個響亮的音節。隨着這音節一出,那些彷彿潮水一般在我們四周包圍了我們涌動着的毒物都齊刷刷地停止了下來,在那兒不動了,徹底安靜了下來。真的是一動不動了,就彷彿是有人按下了電影暫停鍵一般。端的是神奇無比!
做完這一切之後,香依依舊是緊閉着雙目,一動不動地保持着雙臂平伸的姿勢站在那兒,口中低低地念叨着什麼。彷彿是苗語一般,反正我是聽不懂的。
於是便好奇地問老蛇香依這是在幹什麼?那些毒蜘蛛啊毒蜈蚣什麼的怎麼突然就不動了?我這麼一問,王隊長和小甘也是看着老蛇,好像是想要聽他解答一下。看來是不止我一個人對這蠱術感興趣啊。
老蛇低聲解釋道:“狹義的蠱,就是指用苗族的秘法在容器中培育出來的有特殊能力和作用的毒蟲。但是從廣義上來說,凡是有用的蟲子,都可以看做是蠱。其實一些蠱術高深的厲害蠱師,就有無蟲不蠱的說法。意思就是隻要是蟲子,就可以看成是蠱了。香依現在和那幕後的人鬥蠱,就是在比拼通過蠱術,不僅是對自己培育的蠱蟲的控制和操縱。還有就是對於自然界普通毒蟲的操縱。那幕後監視我們的人定然蠱術高深,不知道通過什麼秘法居然在遠距離操縱我們附近的毒蟲來圍攻我們。而香依則是通過心湖苗寨的蠱術,想要通過這些被那人操縱的毒蟲,反過來定位那人所在的位置。”
聽了老蛇的耍,我似有所悟,輕輕點着頭到:“那暗中監視我們的人既然是通過遠距離操縱這些蠱蟲,那麼香依現在也在努力嘗試反過來控制這些蠱蟲。這樣的話,說不定就可以感覺到那人。而且,是不是還有反噬這種說法?”
老蛇驚訝萬分:“呀,老趙啊。你居然知道蠱蟲反噬這件事情?你也這麼瞭解蠱?”
我哈哈笑道說我就是隨便猜的。我總感覺蠱是一種非常危險的東西,就好像是一柄雙刃劍一般,如果出了問題,再有人使點兒手段,被反噬應該也是正常的吧。
老蛇點頭說沒錯,所以香依現在在做的就是這樣了。
說罷我們四人,哦不對加上兩個趕車的苗族小哥應該是一共六人,還都是六個男人,都眼巴巴地全神貫注地盯着前方的一個漂亮的小丫頭。心中微微的有些緊張。萬一這香依鬥蠱術輸給了那人,這些可怕的毒蟲一擁而上,估計那將會是一場噩夢啊。我簡直無法相信這些蠕動着的蟲子在我身上鑽來鑽去的情景。
突然,場中的香依身子一晃,猛然睜開眼睛,同時踉踉蹌蹌地退了幾步,口中呼出一口濁氣,吐出了兩個字:“厲害。”
與此同時,那些被香依撒了一些白色不知名粉末的各種毒蟲又開始蠢蠢欲動了,朝着我們包圍了過來,包圍圈再次縮小了一些了。
“小丫頭片子你不要緊吧?實在不行的話就算了,咱們想辦法……”老蛇看到香依滿頭大汗的樣子,還是有些擔心,出言勸到。
香依搖了搖頭:“我還沒輸呢。”
說着她再次閉上了眼睛,好像在感應着什麼一般。我卻是覺得有些奇怪,難道這鬥蠱是需要閉上眼睛的麼?真是奇了怪了。
香依右手一動,我就看到她手中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圓球一樣的東西。我正在奇怪香依突然拿出來一個黑乎乎的圓球子幹嘛,卻是看到香依手中的黑色圓球卻是自己動了起來!嚇了我一跳。
那個黑色的圓球一下散開來,變成了大量極其極其細小的黑色細點兒一樣的東西,飛快地順着香依的身上爬到地上,撲向了同樣涌過來的那一批毒蟲裡面。
這個時候我才反應過來,那個黑色的圓球應該是大量的非常非常細小的蠱蟲聚集在一起形成的,想想還真是有點兒噁心啊。這蠱術,果然不管好壞,大多數從視覺上看終究是會讓人心裡不舒服的。
再說那些黑色的細小蟲子一撲進那些毒蟲羣之中,立刻就起了變化。明明是被那暗中之人操縱着進攻我們的毒蟲羣,現在卻是莫名其妙地開始了內鬥起了。隨着香依那些黑色的極細小蟲子進入了這毒蟲羣落之中,就好像有的毒蟲瘋了一般,莫名其妙地開始攻擊旁邊的毒蟲。
這樣一來整個五花八門的毒蟲羣落一下子就亂了。本來還是“一直對外”的攻擊我們,現在一下子內部就起了內訌。再看香依雖然已經沒有閉上眼睛了,但是眉頭卻是緊緊皺了起來,臉上露出非常嚴肅認真的表情,口中依舊是低沉而快速地念念有詞一般。
我說老蛇啊,這鬥蠱的確很是刺激啊。感覺好像在玩兒命一般,一個不留神,就會出大事兒啊。
老蛇點點頭說這個自然,本來蠱師之間的爭鬥就是非常非常危險的。不過也還好,我小時候聽說以前玄學沒有衰落的時候,那些真正的道法高深的道士之間鬥法,那可是比這鬥蠱要兇險厲害得多了。
小甘彷彿對這個事情深有同感:“是啊是啊。玄學的衰落,完全就是在一瞬間啊。不然的話,我們鬼醫的手段會更加厲害一些的。不過恐怕我猜那時候陰魂鬼物,厲鬼猛鬼也是比現在厲害的。”
聽到老蛇和小甘這麼一說,我好像心頭一動,彷彿想起了一些往事。一些關於我家裡的事情。其實,我家世代中醫世家,對於這些奇聞異事,也並不是完全不知曉。不然,我爺爺留下來的東西也不會具有如此神奇的功效了。
卻說我們這邊聊了一會兒,四周的那些毒蟲因爲在香依的手段之下起了內訌,彼此廝殺也死了不少了。看起來這一場鬥蠱算是香依贏了一半,但是香依的表情卻沒有半點輕鬆,反而更加的凝重了。
待得四周的毒蟲都死了七七八八了,香依眼中精光一閃,好像是發現了什麼:“替身蠱,我看你還往什麼地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