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擡頭看天,暗自一驚;毛月亮?
爺爺曾經說出現毛月亮跟陰雨天,都是鬼魅活動最爲頻繁的時段。爲了慎重起見,我在下車之前,把身上的血玉取下來,留給矮冬瓜。
起初他愣是不要,再三推辭不過,纔在我的注視下鄭重其事的戴上。
我很好奇魯小丫說的那位李姐是怎麼讓她脫離安倍龜二的魔爪的,可惜一直都沒有機會問。現在我跟她一起下車,準備去對付追來的六畜魔狗。
經過古堡事件之後嚴重缺乏安全感的矮冬瓜看看車裡就剩下自己一個人,也急忙說要跟我們一起去消滅六畜魔狗。
“得,你就乖乖的貓在車裡,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別到時候礙手礙腳的反而讓你丟了性命。”我不是危言聳聽,六畜魔狗不是鬼,是邪惡之靈的化身。這個邪惡之靈的化身在怎麼來的,稍後我還得請教魯小丫才能知道。
車子就停靠在黑暗處,如果不是特別靠近應該沒有人看得見。就在我跟魯小丫下車之後,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源源不斷從建築物裡面飄出來。
這種氣息叫做陰氣,民間一直有傳言:無人久住的房子,會有“鬼”入住。
傳言中的“鬼”也不全是說有形體的鬼魅。而按照科學說法來理解,所指的是一些陰性物質,陰爲“靜”,陽爲“動”,固定不動的房子屬“陰”。而活動的人羣屬“陽”,“陽”活動於“陰”中,即人與房子和諧長處才能陰陽調和,家宅興旺。
看來這棟建築物久無人住,更或者是被人爲的丟棄在這裡。現在我沒有時間來查看究竟,還得趕緊的去保護應該受到保護的人類。
我背起桃木劍,手持斬妖匕首,帶着魯小丫順原路返回到公路上。奇怪的是,站在馬路上藉助夜幕的光線,看剛纔我們停車的建築物,卻是一團黑。
“怎麼啦?”魯小丫見我駐足不前,奇怪的問道。
“你覺得剛纔建築物裡會不會有異常?”
“你是在擔心胖子?”
“也不全是,總覺得建築物裡有東西。”
“你都把護身血玉給了他,還擔心什麼?”魯小丫話裡有醋意,我淡然一笑,沒有理會,大步流星的朝前走,很快拉開了跟她的距離。“嗨,你怎麼這樣?”
魯小丫在後面叫嚷,我笑着搖搖頭放慢腳步。就在她靠近我的同時,兩道刺目的車燈從相反的方向快速掃來,我急忙拉住她躲避在路旁樹影下隱藏起來。
兩輛車好像在相互追逐中,更像是在逃奔,兩輛車的後面黑漆漆一團,我沒有看見異常——就在這時,魯小丫低叫一聲:“你看。”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我看見三雙綠瑩瑩的亮點,以極快的速度飛也似的衝那兩輛車追去。
六畜魔狗!那麼那兩輛車裡面的人是誰,是無辜者,還是……不會吧!權伍鬆跟安倍龜二已經離開好一會了,六畜魔狗再怎麼神通廣大,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找到他們。
“走,去看看。”我拉住魯小丫從隱蔽處鑽出來。帶跑的,跟隨在六畜魔狗的後面飛奔而去。
在跑的時候,我不得不佩服魯小丫的肺活量驚人,她可以在飛奔中跟我說話。說凡是去過古堡的人,都會遭到六畜魔狗的報復,因爲去了一次,身上的氣味就留下來了。
唯一能破解的辦法,那就是把戰神之劍歸還古堡墓穴中。現在還不是尋找戰神之劍的時候,得趕緊的去看看六畜魔狗追逐的人是誰。
我們跑啊跑,跑得昏天黑地的,別說看見六畜魔狗,就連兩輛車的影子都沒有看見。
我喘息着逐漸減緩速度,魯小丫小跑的喊道:“跑啊,怎麼了?”
丫的,歲數不饒人,我是嫌自己老了。人家小姑娘正是豆蔻年華,精神那是百分百從超越我。我揮揮手,苦笑道:“不行了,真跑不動了。”
魯小丫撐膝停下,再站直身子,眼睛還是看向要去的方向道:“你說那兩輛車你們會是誰?”
“不知道。”真特麼的累,哪還有精力來玩猜謎遊戲。
魯小丫忽然露出一抹難爲情的樣子,左右看看,小心謹慎的跨前一步對我悄聲道:“你在這裡等我一會,我~我有點事。”我知道她說的事是什麼,不就是排泄人體廢物麼。
“嗯。”我點頭,四肢放鬆,仰臥的姿勢看向黑沉沉的天空,那一輪毛月亮朦朦朧朧看不太清輪廓,在厚重的雲層中緩慢移動。一襲冷風掀動我的衣角,帶來一股冷意,我翻爬起來,突然看見就在身邊多一種不似人類的氣息。
我警惕的捏住斬妖匕首。
“兄弟,把你那玩意收起來。”冷冰冰的氣息,話裡卻有那麼一絲兒暖意。他不就是在陰間跟我八拜之交的鬼師嗎?我把匕首收好,看他笑眯眯的樣子,慢慢朝我走來。
鬼師來得真是時候,魯小丫剛剛走,他就來。
“別來無恙吧!”
“挺好。”
鬼師衝我鬼笑一下道:“沒有我不知道的事,除非你跟我素不相識。”聽鬼師這麼一說,看來他是知道魯小丫其人的,纔會在她離開後出現。
“說吧!你找我有什麼事?”
“兄弟,上次多虧你幫我,現在我還是黑白無常手下的勾魂使者。這次來帶走一批新魂去地府,順道來看看你。”
“新魂?”
“嗯,是地獄魔君那畜生家的狗咬死不少人。”
地獄魔君,這還是第一次聽說。難道六畜魔狗就是地獄魔君的?心中疑問,鬼師可謂是洞察秋毫,他衝我點頭道:“是的,在戰亂時代,戰神之劍的主人爲了想要打贏對方,把自己的壽陽出賣給地獄魔君,由此獲得了超能量,戰爭贏了。戰死沙場的魂靈怨念都聚集在戰神之劍上,持劍人壽陽給了地獄魔君,雖然贏了戰爭卻丟了性命。
地獄魔君不想要戰神之劍落入人類之手,就把邪惡之靈幻化成六畜魔狗,讓它守候這把邪惡之劍。
原來是這樣?我嘆息一聲,又問道:“你來不只是單單爲了告訴我這些吧!一定有化解的辦法。”
“戰神之劍必須歸位,六畜魔狗不能殺。一旦殺了六畜魔狗,戰神之劍流落人間,那勢必會再次引起世界大戰。人類即將走向滅亡,死亡之靈一旦增加,地獄門無法承擔那麼多幽魂,那麼就會造成陰陽失衡,天下大亂,血流成河。”鬼師說道這兒,眉頭一皺又道:“這一切都是我作孽留下的後遺症,幹什麼不好,非要去盜墓。”
“權伍鬆跟你?”
“不錯,我本姓趙,世世代代就是靠魯班祖師爺教授的那麼點技藝來盜墓發家。”鬼師講述到這兒,說不下去了,可能是覺得老祖宗有愧於魯班祖師爺的教誨,以至於子孫後代都成爲讓人唾棄的敗類。
權伍鬆改名換姓是不想惹人注意,他真的是精於算計的狐狸。
鬼師在臨走時給了我一樣東西,並且特別叮囑不到關鍵時刻別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