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你以爲她是一樣東西,可以隨便送人的?”
煮熟的雞蛋去殼,可以敷淤青,起到消腫化瘀的作用。靈兒在我精心的護理下,恢復如初,還是那麼漂亮迷人。
在我們租住的房子門口,有幾顆桑樹。冬天的桑樹差不多都是光溜溜沒有幾片桑葉,加上小北風的吹打,有幾片打着旋兒,飄落下地。
郵差送來一封加急快遞。
自從來了北林市,這還是第一次收到快遞。
而且我沒有什麼親人,誰會送我快遞?靈兒建議我拆開來看看,或許是怖寒鎮遠親近鄰有什麼急事找來了。
靈兒說出來是爲了找我的,也沒有把地址告訴家裡人。
怖寒鎮郵寄快遞的可能性幾乎爲零,那麼這份快遞是誰的?帶着疑問,在靈兒猜測的心理跟關注的目光下,我拆開了郵件。
郵件內容大致如下;敬請李沐風親啓,李先生你好,我是一寡居多年苦命的女人,曾有一女承歡膝下相依爲命,可是在一次郊外野餐之後,就神秘失蹤。我曾經有報警,也去找了更多人幫我尋找女兒,付出了一大筆酬金,還是沒有找到她。我在一個朋友那聽說了你的大名,請問能否幫我找到愛女,酬金方面你大可放心,只要找到愛女,我不會虧待你。切記,在沒有找到女兒之前,我們都不必見面。
這是一份簽單協議,裡面附帶了一張女孩的相片。
我看着相片,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相片上的女孩,一雙大眼睛好似在凝視着我——把相片遞給靈兒,問她是否見過相片上的女孩。
靈兒搖搖頭說從沒有看見過。
真是一份奇怪的簽單,暗自納悶中,我努力回想究竟在那看見過女孩。
靈兒用手圈住我的腰部,我知道她這是不捨的舉動。
“沐風,咱拒絕吧!你又不是派出所的人,也沒有拿國家工資,咱何必答應?要是找不到人,還不得咱自掏腰包自費?”
我懂靈兒的意思,也知道她不喜歡我離開。
可是人家在一位苦主,還是女人,也在郵件中說明,該想的方法想了,該求助的人都求助了。這不是實在無奈找到我的嗎?女孩在野餐之後走失了,那麼就只有兩種可能,第一,或許被好心人收養起來,一時間聯繫不到她的家人。第二種可能,也是我不願意,不敢去想的,那就是遭到人販子的拐賣。
如果遭到人販子的拐賣,那麼十有八九都是很難找回來的。
靈兒見我猶疑不決,就果斷拿起郵件對我說道:“要不,我幫你回絕?”
“不行。”我阻止她的舉動,重新拿過郵件,再仔仔細細一字一句讀完。僱主郵件中提到的朋友,一定我認識的人,她這裡沒有明示,會不會是朋友叮囑過的?
“你準備怎麼辦?”
“我一旦答應接收這一份簽單,那麼就要以同樣的方式郵寄一份快遞給對方。”
“就不能用其他方式溝通了解一下嗎?”
我無奈的聳聳肩道:“僱主協議裡已經說明,在沒有找到女孩之前是不能見面的。”
“真是奇怪的人。”靈兒對這份來得詭異的郵件表示懷疑,卻也無法阻止我接收這份郵件,所作出的決定。
快遞人的地址在一座距離北林市很遠南邊的城市。而丟失孩子的位置卻是南轅北轍的重慶豐都鬼城不遠的幽縣,要是僱主在郵件裡沒有說明是女孩的母親,我一定會認爲,這位母親之所以嚴重失職丟了孩子,那是因爲孩子不是她的親生。
這次出門,我斟酌斟酌需要帶誰去。
魯小丫跟矮冬瓜只能去一個。
留下魯小丫,怕她跟靈兒發生戰爭。
留下矮冬瓜,就他那樣,大大咧咧的,能照顧好我的靈兒嗎?
一時間難以取決,只好在中午吃飯的時候,爭取投票決定。
魯小丫賭氣,在外面閒逛到中午準點回來。準點的原因,那是因爲有一次,她貪玩忘記了吃飯的時間,回來被我狠狠K了一頓,之後就牢記這個準點時間。
看了一眼圍坐在餐桌上的每一個人,我鄭重其事說道:“我接了一份外單,你們自己說出要跟隨我去的理由,能說服我帶誰去最好。”我這裡提到的外單,不是接外國的單子,是指除了北林市以外的單子。
魯小丫沒有吭聲,但是臉上寫滿期待和激動。
矮冬瓜吧唧吧唧的大吃特吃,好像我說的話,跟他沒有半點關係。
靈兒看看矮冬瓜,看看魯小丫,矜持的一笑,首先表態道:“你們誰去,我都沒有意見。”
“虛僞。”魯小丫冷哼一聲,充滿敵意的瞪了一眼靈兒道。
這丫頭,怎麼就不能跟靈兒好好相處?我鬱悶,再看矮冬瓜,這孫子就沒有停止的吃啊吃。
矮冬瓜察覺我在看他,急忙擡起頭,抹了一把嘴巴,咧嘴一笑道:“我覺得,這次咱們都去。”這孫子終於用飯菜憋出一句中肯的話來。
這個問題我也想過,可又擔心靈兒身子弱受不了長途奔波。
靈兒知道我在擔心她,就嫣然一笑道:“我沒事的,能跟你一起去最好不過。”她第一個贊同矮冬瓜的建議,我看向魯小丫。她心不在焉的樣子,在搞小動作——
矮冬瓜忽然發出一聲慘叫,把口裡正在咀嚼的飯菜都吐了出來。
魯小丫偷襲成功,壞笑一下擡起頭,跟我的視線來了一個正面的交鋒;她急忙躲避開,低語道:“看我幹嘛?你們愛怎麼決定就怎麼決定。”
矮冬瓜已經卷縮身子滑到桌子下。靈兒在緊張的詢問。他痛苦的指着魯小丫怒火萬丈道:“是她,她踢我的小弟弟。”
這可是要命的事。靈兒嚇住了,急忙問:“沒事吧!”
我看魯小丫是一臉躁紅,放下碗筷,藉故想溜。“等一等,你爲什麼這麼做?”
“我,我隨便那麼一踢,哪知道踢到的是他那個玩意?”魯小丫滿臉委屈的樣子帶着哭腔道。我衝她揮拳,死丫頭竟然不躲不閃,伸長脖子把臉送上來道:“打啊。”
“你。”看靈兒把矮冬瓜扶起坐到沙發上。我放下拳頭走了過去,丟下魯小丫呆在原地,不敢離開。說實話,諒她也不敢離開,知道我李沐風一旦生氣,可就是山洪暴發的模式。
我讓靈兒去收拾碗筷,然後扶起矮冬瓜進了臥室。
“把褲子脫了。”
矮冬瓜捂住襠部驚訝道:“你想幹嘛?”他那樣子就像是看怪物似的。還以爲老子想把他怎麼地了。
“別墨跡,老子有老婆,不搞基,就是搞基也不敢要你這樣的。”我板起臉,嚴肅的說道。
矮冬瓜吞了吞口水,結巴道:“既然這樣,要不,讓靈兒給我檢查檢查,你,就算了。”
聽聽,這個狗屎孫子都是他孃的什麼玩意,想法多齷齪,竟然要我老婆給他檢查這個東西。看着他這張帶着猥瑣笑意的臉,老子恨不得一巴掌打得他滿地找牙。
我沒有打他,手伸過去強制要脫開他褲子看看。矮冬瓜求饒道:“別,哥們,靈兒好歹是護士吧!你,別。”聽這孫子的語氣,就像是我要把他怎麼滴那樣子。
我鬆開手,沉聲問道:“別墨跡,要我看就看,不看拉倒,但前提是不要哼哼唧唧的。”
矮冬瓜嫣嫣的低垂頭,低語道:“知道了。”
從矮冬瓜屋裡出去,迎面碰上靈兒。她問:“怎麼樣,嚴重嗎?”
我搖搖頭,扶住她的肩膀帶動離開矮冬瓜的臥室門口道:“沒事,別上這孫子的當。”
魯小丫知道闖禍了,怕我責罵,就想方設法的討好靈兒。幫做家務,洗碗筷,熨燙衣服,把屋裡整理得井井有條,地磚上來來回回的用抹布抹了三遍,都照的見人影才稍停一會。
因爲魯小丫莽撞之舉,矮冬瓜受傷,出發的時間不得不後移;直到接單之後一個禮拜,我們四個人才出發去了幽縣。
幽縣給人一種陰沉沉很壓抑的感覺。
僱主給我的確切地址,不是在幽縣中心,而是縣郊。距離縣城很遠,還得轉乘短途車,下車之後又徒步行走了大半天才到的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小地方。
這個地方也算是小鎮,叫做柳鎮。
柳鎮只是一個有着千兒八百戶人家的小鎮,而僱主在郵件中提到的野餐地點距離小鎮有五十米遠。
我們現在站在的位置就在一水塘邊,水塘中的荷花早已經枯乾了,樹林中有間老古式建築,在不遠處的河堤下,還有幾座孤零零的墳塋。
見此情景,包括我,情不自禁的都質疑是不是找錯了地方。
這裡沒有野餐所需的環境,跟野餐之後留下的痕跡,即使野餐很久了,也應該有竈洞留下吧!我拿出郵件仔細比對,卻千真萬確沒有錯。
看看天色已晚,我們只好準備投宿。
這裡前不着村後不着店,除了那棟看似很古老的建築外,沒有其他住戶。
我是搞陰陽的,也懂得起在荒郊野嶺中,有這種建築物那是極其不正常的,也是萬萬不能住人的。因爲越是荒了很久的住宅,越是有很多不知名的邪靈入駐在裡面,一般陽氣弱的人一旦進入,不消片刻功夫,就會成爲邪靈的玩物。
這些入駐古建築的邪靈,超級奇葩,他們特愛捉弄人。而且捉弄的方式層出無窮,讓人防不勝防,有些還把命都被玩丟了的最終成爲一縷新的幽靈。
走到這棟看似陰森,門廊高得離譜活像一張吃人大口的建築,我們遲疑了。
“要不,咱在那樹林外面搭建帳篷?”靈兒最能感覺到從建築物裡飄出來的冷氣。
“靈兒姐怕了?”魯小丫挑釁的眼神,脣角帶笑道。
死丫頭一刻也沒有安寧過,一路上不是捉弄矮冬瓜,就是仇視靈兒。我都不知道上輩子欠了她好多,搞得這輩子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