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唐子煙可以用占卜術佔出別人所思所想,這已經讓方以軒大吃一驚,後來知道唐子煙的占卜術還可以更改別人的命運,這更讓他覺得匪夷所思,最重要的是,她利用占卜術完全可以知道七世龍骨的秘密所在,這是他最爲動心,最爲緊張的地方。
若是被別人所得唐子煙,那以後這七世龍骨的秘密豈不是要落到別人的手裡,那自己的大業豈不是要毀於一旦。
“知道了,少爺,我這就去打聽,一旦有了消息就回去稟報少爺。”方餘說完,顧不得日頭漸高,時到午時,已經匆匆往樑京的另一個方向去了。
方以軒想了想,也負手往方府走去,原本的行動都被打亂,尤其是白應煥手裡握着的那張賄賂字據更是脅迫着他,不得不做出這些迂迴前進的舉動,以退爲進。
但是心頭盤旋的那層雄心卻從未曾減,他要得到一切,包括唐子煙,他會讓她跪在地上求他的原諒,要讓她把把有給他的恥辱都一點一點吞嚥下去,用血和淚來換。
唐府。
唐子煙剛剛回府,就看到唐耀正在院中左右徘徊,溫煦的陽光之下,唐耀的臉色卻是一臉的焦急。
“煙兒,你可回來了……”
“爹,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唐耀握了握拳頭,咬牙到,“秋月小產了,剛剛請了醫婆,發現她的情形不對,似乎是中邪了,你快去瞧瞧,瞧瞧這秋月是怎麼回事!”
唐子煙一聽,微微一愕,這才走了多大點功夫,早晨剛剛聽到秋月有孕,中午就小產了,這事情真的是蹊蹺的很。
不過,這秋月做事情確實有一手,她本來還想防範一下,既然現在小產了,她到是省了很多的事情。
張勇聽到秋月小產,也是微微一愕,早晨的擔憂心情不知覺間變成了困惑。
唐子煙剛剛要進秋月的臥房,就被伶雲攔下來了,“大小姐,這是產房,您不宜進去沾這血氣,若不然來年事事不順……”
唐耀正要發脾氣,就聽得唐子煙說,“傻丫頭,你忘記我是做什麼的了,時運怎麼能阻得了我,還是讓我先進去瞧瞧那丫頭……”
還未進屋,就聽到秋月在嚶嚶哭泣,見到唐子煙進來哭得更兇了。
唐子煙走至前,看到那產婆一臉驚慌地舉着一雙血手,搖頭說,“大小姐,這可怎麼辦呢,這秋月姑娘出流不止,怎麼也看不好呢。而且這事情也有些怪異,這流血不止不見胎兒,這叫人覺得不對啊!”
唐子煙聽了,看了一眼秋月,見她眉心發黑,眼神呆滯,只是不停地哭着,似乎不由自主。
等唐子煙剛剛近前,見秋月猛得起身,舉着頭上的簪子就刺過來,“你這個賤女人,連自己的親弟弟都要害,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替孩子報仇……”
唐子煙身子微微一側躲開了,看來這些事情不能再置之不理。
昨晚唐子安之事已經是提醒,如今秋月小產,這顯然不是簡單的惡作劇,而是有人在尋仇。
唐子煙站到一旁,那醫婆也驚得滿臉驚惶之色,她有生之年,還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血腥場面,孕婦身上還流着血,半跪着身子,神色猙獰要殺人,而且力氣還不小。
唐子煙轉身桌上取了紙筆,畫了一道凝神咒,燒化了放在水裡強行喂秋月喝下。
眨眼間,秋月渾身癱軟睡倒在了牀上,唐子煙微微唸了幾句咒,醫婆就高興地叫起來,血止了,血止住了。
唐子煙轉頭問侍奉秋月的婢女,“今天秋月姑娘去哪裡了,你都告訴我……”
“秋月姑娘想求佛祖保佑小少爺,就去了萬香寺……”那婢女說話有些吞吐,看起來似有難言之隱,唐子煙略爲頓了頓,“有什麼你就直說,饒過你的錯就是了,不管發生什麼,我都不會責怪你!”
那丫頭看了看秋月,又低頭不言,唐子煙冷笑道,“這可是關乎秋月姑娘的生死,你若不說,我也幫不了你……”
唐子煙可施咒知道過去的事情,但她不願意再浪費元力,以後恐怕要有一場惡戰要打,這時候還是保存精力比較重要。
秋月一臉疲倦,把身子朝裡睡了,一旁的丫頭尋思了半晌才道,“回大小姐的話,回來的途中,我家姑娘遇到了一個半仙,像是從別國來的,他說姑娘身上的災,得壓壓!還說姑娘肚子裡的孩子是一位公子,這位公子與府上的公子相沖,所以只能活一個!”
“還說什麼了?”唐子煙微微皺眉頭,看來,果真還是有人要利用子安做些事情了,這是她萬萬不允許的,而且,她也絕對不會讓子安有任何的危險。
那丫頭嚥了一口唾沫,“說是要給姑娘用道保身符,只要用了,就可以保得肚子裡的小公子安然無憂,還可以……”
“還可以什麼,就不要吞吞吐吐的了,大小姐是想救你家姑娘,真沒有想到,小小年紀也藏着一肚子壞水,爲什麼爲了自己的利益就能傷害別人呢?”伶雲有些不悅,大聲的催促那個婢女,對秋月更是不滿意 。
那丫頭繼續說道,“還說只要有了這道符,以後小公子就是吉人天相,以後這唐府的家業就是小公子的,沒有人能爭得過他。姑娘信以爲真,就喝了那道符,沒有料到回來之後就喊肚子疼,還出了血……奴婢一時神慌,就找來了醫婆,可是可是不管用……唔唔!”
“胡鬧,誰讓你們存這種心思的?”唐耀氣極敗懷,這府上爭權奪利的事情已經讓他頭疼,一聽是要與子安爭這唐府,氣更是不打一處來,“子安尚且年幼這先不說,就說子安身子弱經不起任何的折騰你們也是看到的。如今子煙勉強支撐着半個唐府,你們不說幫助她也就是了,竟然做出這等的事情來,秋月,你這對得起我對你的一片心嗎?”
秋月這時候微微地哭着,與原來那種樣子大不相同,“老爺,我也只是擔憂我們的孩子,您也知道,大小姐她懂得占卜術,如果想傷害孩子那是太容易了……”
“所以你就想借着此事,來冤枉我是不是?”唐子煙進前,看着剛纔還面目猙獰的秋月,卻並沒有多少怨恨,這世上多少癡男怨女,不是因爲利慾二字而陷入迷途。
秋月閉上了眼睛,彷彿有些愧疚似的,“我誤中了那奸人的計喝了符咒,既然孩子不保,我就想用此事來讓大小姐受罪。看着剛纔大小姐毫不猶豫出手相救,又幫秋月止血,秋月知道自己做錯了……要打要罰,由大小姐作主吧!”
一旁的婢女忙地跪下來,磕着頭說,“大小姐,主母,我家姑娘也是一時糊塗,聽了那奸人的計謀,那人就是想讓姑娘和大小姐之間互起矛盾,所以求大小姐放了我們家姑娘吧,以後她一定再不敢了。”
看到事情塵埃落定,唐耀也不再訓斥秋月,只是看着唐子煙問,“秋月肚子裡的孩子怎麼樣?”
唐子煙走至秋月身邊,輕輕替她把了把脈,“爹,孩子沒事,只是需要臥牀靜養,我看這幾日,就讓秋月姑娘在房間裡養着,再找個大夫來瞧瞧,應該沒有大礙。”
說完,唐子煙帶着伶雲出了房間,唐耀也隨即出來了,看到唐子煙心事忡忡,唐耀忙問,“煙兒!”
“爹,事情越來越複雜了,最好吩咐下去,府上的下人出門一定要謹防那些半仙,絕對不要上他們的當!”唐子煙雖然有把握保護好子安不受傷害,但這唐府上下百十餘口人,她若是想完完全全地保護起來,憑着她的無力,根本不夠。
想想在船行,那道水光咒支撐了不過一刻的時間,由此可見,她的元力微弱如豆燈。
忽地再次想起修煉元力之法,回頭問唐耀,“孃親說過,與占卜術相併行的還有一本修煉元力地書,不知道爹爹可曾聽過這本書?”
“修煉元力的書?”唐耀默默想了一下,搖頭道,“爹爹從小到大,並沒有聽過這本書的名字,你娘是如何知道的?”
唐子煙點了點頭道,“想必是那本占卜術秘籍上有所記載,只是只關注占卜術修煉,沒有注意元力的修煉!”
“那該如何是好?”唐耀再次焦急,覺得現在唐府四處樹敵,真可謂是四面楚歌。
唐子煙轉頭看着唐耀道,“爹爹不必焦急,你只管負責船行的事情,一定要將船行儘快恢復,如今皇上那裡已經頗有微詞……”
“怎麼,是有人背後搞鬼了?”唐耀腦門子上都沁出了汗珠,更加急切地問唐子煙。
唐子煙點了點頭,神色卻依舊淡然,這一切,比之上一世那毀天滅地的災難而言,只不過是剛剛開始的小風小雨罷了,想至這裡,鳳眸之間點點凝重。
“爹爹不必驚慌,一切有子煙在,現今還是先吩咐下去,叫人們提高警惕。還有,叫白管家過後院一趟,我有事情要與白管家商議……子煙先告辭了。”唐子煙說完,提着裙襬離開了唐耀焦灼的視線,身影裡透着淡淡的蓮花靜幽,不急來燥,彷彿給人一種清泉幽幽的靜逸感覺,不由之間,唐耀的心神也漸漸穩定,不再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