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地起波瀾的事情總歸不能完全涵蓋一個人的全部生活,今天晚上張東林或許無心或許有意的挑釁,也總歸被徐少飛忍了下來,人一輩子總要忍氣吞聲幾件事兒,爲了不攪和掉小司徒這個看起來並不算完美的生日派對,徐大少忍口氣無所謂。
不久之後,張東林就會發現,他給予徐少飛的挑釁,會以什麼樣的代價歸還回來。
徐少飛是那種骨子裡容不得別人對其一絲挑釁的傢伙,或許時光的回退磨礪了他原來鋒芒的棱角,但是這也只會讓他更加危險。
噼裡啪啦的打臉是爽快,但總歸是身體上的疼痛,過一段時間可以遺忘,繼續跳鬧,繼續蹦躂。
但是走投無路的絕境,卻會完全摧毀一個人的內心,造成一輩子的心理陰影。?? 一世輝煌201
徐少飛原來不明白,現在明白了。
後者,纔是對付敵人最徹底最有效的方式。
所以他不介意張東林看似囂張的踩自己一腳。
倒是他很介意,今天晚上,這個坐在自己身邊,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微微垂着頭,那略顯凌『亂』的青絲遮住無暇俏臉兒的小司徒,開不開心。
畢竟這是她的18歲生日。
一個完全由女孩兒蛻變成女人的特殊日子。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
司徒風鈴不相信心有靈犀,她的內心,即便是最親近的人面前都沒暴『露』過,對於徐少飛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裡送給自己這件完全特殊的禮物,司徒風鈴直到現在都有些『迷』惘和震撼。
司徒風鈴相信巧合,但是這件事情對她來說,絕對不是巧合。
因爲無論從什麼時間什麼場合,她都是一個絕對不會碰觸這些完全不符合她年齡和『性』格的東西,雖然曾經想過嘗試,但是那畢竟是內心悄然升起的念頭,絕沒說出口。
“很適合你,不喜歡?那丟掉好了,改天補送你一件。”
徐少飛開着車子,他沒駕照,雖然在這個年月,駕照只要有錢甚至連走個過場都不用就能拿下來,但是徐大少在這方面,還是比較注意的。
後世太多我爸是李剛的事件,搞得徐少飛對開車都有點兒心裡牴觸。
還別說,好車就是舒服,『性』能強悍,只不過在衡南這小破地方,倒是有些委屈了這輛低調的勞斯萊斯。
司機被小司徒直接攆走了,車子後面跟着輛奔馳,看起來倒是很扎眼,不過也只配給這輛車子壓陣守護,也直接被徐少飛和司徒無視了。
聽到徐少飛這樣說,司徒風鈴微微側頭乜了徐少飛一眼,小妮子平日裡冷漠如霜,沒想到18歲成人之際,風格轉變這麼大,這一眼,也有了點兒女人般的幽怨。
徐少飛嘖嘖打量了司徒兩眼,然後才轉過頭來笑道:“人一成年還真是不一樣啊,有點兒女人味兒了。”
也就徐少飛敢這麼打趣司徒風鈴了,要換了別人,估計會被司徒風鈴那平靜無波的俏臉兒,搞得心理崩潰的。
“你就不能正經一些麼?”?? 一世輝煌201
司徒風鈴抿着脣,微微蹙着精緻柳眉,在這個普遍清純的年代,一個天生麗質沒被睫『毛』膏、眼線、美瞳等等東西浸染了的清麗女孩兒,真的很令人怦然心動。
“嗯,好吧,我正經了,現在你可以告訴我,我們要去哪兒麼?”
徐大少轉過頭來看着司徒風鈴的眸子,然後笑道。
感情他剛剛一直在盲無目的的『亂』轉。
司徒風鈴有些氣餒,然後說了地址之後,就低着頭看着掌心那瓶對她來說並不昂貴,但是卻意義非凡的禮物。
徐少飛內心要說不爽那是忽悠人,畢竟誰都希望自己送出的禮物,能得到對方的重視。
小司徒的家,是一座別墅。
即便徐少飛這個並不看重物質的傢伙,看到司徒的家,都會忍不住吸口氣。
衡南如今的房價在經歷三年規劃之後迅速飆升,如同一個已經充滿氣的氣球一般,讓人擔心一不小心就會被戳破,所以太多的人持觀望的態度,不敢參與進來。
僅僅憑目測,徐少飛就覺得這棟別墅的價格絕對低不下400萬來。
在這個二線城市之中,在這個新千年伊始,400萬,在十年發展的後世,可以再在這個數字後面添個零。
徐少飛都有些恍惚。
400萬對如今的他來說,可能並不是個多麼龐大的數字。
就算和他如今揹負的近2000萬的商貸相比,400萬也不是什麼大數字。
但是這僅僅只是司徒靖軒在衡南的一個落腳點而已。
徐少飛有些心疼。
如果把這四百萬拿給他,他能憑藉這四百萬創造不下十倍的產值。
不過話說回來,別說這棟房子,就徐少飛屁股底下這輛車子,就差不多這樣兩棟房子的價格了,但是總歸沒有這麼一棟奢華的別墅看起來令人心生感嘆。
司徒風鈴能看得出來徐少飛在想些什麼,笑了笑,有些無所謂。
“錢買不來的東西有很多,比如感情,比如尊重。”
頓了頓,司徒風鈴纔打開車門,拿着那瓶把玩一路卻捨不得打開的維多利亞的秘密,輕聲喃喃道:“還有生命。”
一個從小几經波折,經歷過窮困,經歷過富庶的女孩兒,對物質方面,看得很開,所幸她也沒有沾染上那些半路起家的老頭子們的一些怪癖。?? 一世輝煌201
金錢是最能考驗一個人的東西,但是司徒風鈴卻能在衡南,隻身一人,平平淡淡生活三年,確實極不容易。
不是司徒心『性』堅強無慾無求,而是她知道,金錢對她來說,並不是最重要的。
人類面對金錢,會有兩個極端,一個是淡然麻木,一個是追求無度,而司徒卻完全不屬於其中任何一類,她的生活,和普通的在校生沒什麼兩樣。
這也是一種悲哀,司徒有着常人豔羨不及的生活,但是卻有着旁人不知的家族遺傳病。
要說這是平衡,老天爺真就不長眼了。
徐少飛看着司徒在深夜中更加蒼白的俏臉兒,笑了笑,或許知道司徒此刻的內心,但是卻無能爲力。
司徒靖軒的能量,足夠他邀請全球最專業的專家來爲司徒診治,但是手術只能治療司徒的病症,卻無法診治她那恐懼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