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嗎的!這羣人串通好了的吧!專門打老子的臉!走,跟我去看看怎麼一回事!”
帶着一絲驚喜跟惱恨的複雜情緒,秦政惡狠狠的道,隨後便拉着百里騰飛一路駕馬疾馳了過去!
這段時間,君川的木橋還沒有修建好,所以他們只能坐船過去。!
還好,趙剛料定了秦政他們一定會直接趕來,所以早將船停在了那邊,甚至於岸邊還準備了好幾匹駿馬!
“師兄果然想的周到,連馬都給我們準備好了,這下子,咱們怕是要不了一個時辰便能抵達川下了!”
見到對岸有馬,百里騰飛頓時大喜。
君川離川下可不近,若是行軍的話,怎麼着也要半日的功夫,但現在有馬,又沒有輜重拖累,自然也要快得多了。
“是啊!我先前還有些擔心會空歡喜一場,但現在看來,趙大哥確實是得手了。”
望着那一羣馬匹,秦政也是緩緩的點了點頭,然後便跟百里騰飛以及另外一個護衛駕着馬,向着川下城疾馳了過去,連經過巨川,他們也沒有停留半步。而那些守城的士兵也非常的識趣,見他們疾馳而來,紛紛吆喝着讓行人自動讓出了一條大路!
騎了將近一個小時的馬,秦政他們終於是進入了川下的範圍。
得知了他的到來,川下城的城門之下,更是跪了密密麻麻好大一羣人,唯有趙剛,一身銀甲傲然而立。
勒住身下的駿馬,掃了掃趙剛銀槍的血跡,秦政目露異彩的笑了:“趙大哥!好本事,居然能替我拿下川下,此乃大功也!”
“龍王殿下客氣!請恕趙剛衣甲在身,不能全禮。”
秦政語氣親切,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趙剛卻是有板有眼,很是正式,讓秦政好一陣的無奈。
“無妨!咱們兄弟之間,不必如此多禮。對了,柳田直樹何在?”
“小人在此!見過東海龍王殿下!”
被秦政點名,一個長着八字鬍,有些禿頭的隱流人立刻跪着爬出了人羣。此人面相猥瑣,還有着一個圓滾滾的肚子,一臉的油更是在日光下泛着光,讓秦政好一陣的不適。
“柳田直樹,之前我招降於你,你爲何不肯投降,而今日卻突然來降?這其,可有什麼隱情?”
靠近了過去,聞到一股濃濃的腥味,秦政不禁用手帕捂住了口鼻道:“還有你這身,爲何如此重的腥味?是想薰死本王麼?”
“他可沒有什麼隱情!之所以今天來降,是因爲被您的龍王禁衛所懾,有些惶惶不可終日。至於說這一身腥臭,則是我先前斬殺了他那一百五十名騎兵之後,扔過去的一罈餿水。這廝本事不大,膽子倒是不小,居然敢躲在城頭看戲!不給他一點教訓,他怕是不知道我趙剛的厲害!”
柳田氏還沒有開口,趙剛便有些嘲諷的說了起來。
看得出來,趙剛明顯是被柳田直樹給氣到了。這廝投降歸投降,居然還想用一隊騎兵來自擡身價,只可惜碰了趙剛這號狠人,長槍一扔便釘死了一個騎手,然後便翻身馬,向着其他的騎兵追殺了過去。
這一場追殺自然也是瓦解了柳田直樹的最後一絲僥倖,而趙剛氣憤之下讓屬下弄來的那一罈子餿水,也是將他嚇了個亡魂皆冒,所以原本還有些搖擺,想要在拖延幾天看看形勢的柳田直樹便直接選擇的了乞降。
“原來如此!柳田直樹,雖然你派人襲殺過本王治下百姓,罪大惡極,但念在你及時投降,挽救了城萬民於水火,本王今日便饒你一命。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至今日起,你及你的家眷必須搬去臨淵城,並從此不得跨出城牆半步,除非得到本王的赦準!本王的意思,你可懂得?”
瞭然的點了點頭,秦政神色威儀的衝着柳田直樹道。
他本來是準備讓柳田直樹去幫他打理長風城,然後讓長風城內的長門氏過來打理川下城的,這樣一來,他一不用擔心他們做大,二,也可以物盡其用,讓這羣隱流人爲他散發出最後一絲的光熱,但現在情況有變,他也不好再留用這些人,所以只能將他們暫時安置到臨淵城內,然後尋找機會悄悄的根除。
況且,這柳田直樹也確實不像是什麼精明的人物,怕是沒有讓他繼續留用的資格。
“小人懂得!小人以後一定留在臨淵城好好的反省!一定不會給您添麻煩……這些是小人祖傳下來的石,入水能成冰,有道是冬婆排泄之神物,可是了不得的寶貝。不過,這世間寶物,向來是有德者居之,小人才微德淺,強行佔有此寶,只會令其蒙塵,所以,懇請龍王殿下,能夠收下此寶,不至令其明珠暗投!”
聽到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算是保住了,柳田直樹頓時大喜,又哪裡會有不應允的道理?隨後,更是從懷小心的掏出了幾塊石頭,呈到了秦政的面前。
所謂冬婆,是隱流流傳甚廣的一個神靈,她與君川河神、泥石山的山神不同,她並不是完全的野獸形象,而是人身鳥足,背後還有兩對翅膀,算是整個隱流神話體系最像人的一個神靈,所以也最受隱流人的尊崇。
傳言,只要得到了冬婆的祝福,人們便可以在冬季富足安康無病無災,否則,便會忍飢挨凍,慘然病逝。
當然,這些都是無稽之談,所以並不怎麼重要。所以秦政的關注點還在寶貝之。
只不過,當他滿懷期待的看着柳田直樹打開包裹着石頭的絹布,整個人卻是愣在了那裡。
“這是你說的石?”
短暫的愣神之後,秦政的嘴角便劇烈的抽搐了起來。提高了聲音問道。
不知道秦政因何發怒,柳田直樹不由得顫抖了起來:“是……是啊!龍……龍王大人,有什麼問題麼……”
望着柳田直樹一臉的不解跟忐忑,秦政是真的無話可說了。
問題?當然有!而且還非常之大!因爲這所謂神石,明明是秦政前世化學課見過的硝石!
虧得秦政之前還以爲自己撿到了寶了,好一陣的期待。
“說吧!這些玩意是哪裡弄來的?”
沉默了許久之後,秦政無奈的嘆了口氣問道。他知道自己繼續苛責柳田直樹也沒什麼意思,因爲這傢伙雖然欺騙了他,但說到底還是因爲太過無知的緣故。
不過,柳田直樹顯然是還沒有搞清楚狀況,聽到了秦政的問話,依舊在那裡裝傻:“龍王殿下……小的實在是有些不懂您的意思啊……這……這石頭是小的祖傳下來的啊…….小的也不知道他們來自於哪裡……”
“你再敢說它們是你祖傳下來的,老子一劍斬了你!這是礦石,你懂麼?老子之所以到現在還跟你和聲細語,是看在這一條礦脈的份!我實話告訴你,如果今天見不到我想要的礦藏,你不用活了!”
柳田直樹如此嘴硬,還硬說那些硝石是他們祖傳下來的,秦政頓時怒了,舉起馬鞭給了他一下,將他抽了一個嗷嗷叫。
“是!是!是小的一時糊塗,所以才胡編亂造了一通,這些石頭其實都是狐狸坡尋來的,不過屬下也尋到了這麼多,並沒有發現什麼礦脈…..所以,還請龍王明察,饒過小的一回!”
被抽了一鞭子,柳田直樹這才肯說了實話,而且還有些欲哭無淚。
“那你趕緊祈求一下冬婆,讓他保佑你讓我在你所說的地方找到一條礦脈,否則,你照樣得死!”
被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噁心到了,秦政一臉嫌棄的將沾滿了餿水的鞭子讓給了下人,然後憤然的在一羣士兵的伺候下下了馬道。
秦政如此看重那條礦脈,柳田直樹頓時哭喪起了臉,而趙剛,則是有些好的詢問了起來:“龍王殿下!這礦石很重要麼?都有什麼作用?”
“是啊!我看着脆脆的,也打不了兵器吧!”
隨着趙剛的詢問,百里騰飛也是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當然重要,有了它,我甚至可以不要這鰻頭部州!首先是製冰,這個不用多說,有了它,咱們便可以在東波海建立一個冷庫,專門窖藏冰塊製作冷飲,而其次,則是用之製造出一種只有天神才能使用的殺器!這種東西極其強大,也極爲禁忌,所以暫時,我不便與你們分說,你們只需記住,以後遇到此石,幫我多加留意是!”
目光炯炯,秦政慷慨激昂的說道。
見他說的這麼莊重,趙剛跟百里騰飛對視了一眼,然後齊齊的點了點頭。之後,趙剛便直接提着柳田直樹在前面帶起了路,去往了他所說的發現石之處。
爲了這個,秦政他們甚至連城內的政務都放到了一邊,那些俘虜更不用說了,秦政他們去了多久,他們便在那裡跪了多久。
不過,如此興師動衆,秦政也是有些收穫的,因爲在命令着一羣部下不死心的挖掘了將近半個小時之後,他終於是在狐狸坡的後山發現了硝石礦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