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章、新盟舊約

龍陽洞距離地面數千丈,凌子凡在這萬仞雪山中不能御空飛行,好在小貔貅擁有龍族飛行秘技,四蹄下現出祥雲,凌子凡坐在貔貅背上,安全的降落到地面。

“子凡,你出來了?”

凌子凡剛一落地,就看見一個雪人朝自己奔了過來。原來,這二十多日青瑤就在山腳打坐煉氣,等着凌子凡出來。以至於身上落滿了積雪,成爲了不折不扣的雪人。

凌子凡大爲感動,雙掌揮出,一股雄輝至極的氣息將青瑤身上的積雪化掉。這次凌子凡可說是撞上了天大的機緣,血脈、筋骨經歷這番淬鍊,強化了數百倍,在修煉一途上定會事半功倍。

“子凡,碧靈丹可煉成?”

“已經成了,我們回去吧!”

凌子凡這下學會偷懶了,拍了拍小貔貅的腦袋,示意它馱着二人出山。小貔貅很不情願,凌子凡一拳轟在它的腦袋上,小貔貅“咕咕”的叫了幾聲,似乎在抗議。凌子凡只好拍着它的腦袋道:“好啦,好啦,回去我再犒賞你,現在就委屈你一番!”

連哄帶騙,小貔貅安靜下來,馱着二人緩緩的飛出山谷。

在經歷一座山峰的時候,青瑤突然心裡一顫,凌子凡將她抱緊道:“什麼事?”

“沒什麼,剛纔被風迷了眼!”青瑤神色慌亂,似乎在逃避什麼。凌子凡只道她有些不適,催促小貔貅飛快些,不一會兒兩人就出了雪山。

回到鼎盛藥坊,凌子凡當即將碧靈丹給鳳菲菲服下,又利用自身真元,爲鳳菲菲打通渾身經絡。三日後,鳳菲菲緩緩醒來,大驚道:“子凡,這是哪兒?我怎麼會在這裡?”

凌子凡將前因後果敘述了一遍,鳳菲菲感動的撲在凌子凡懷裡,哽咽着說:“子凡——”此刻,縱有千言萬語,也化作繞指柔情。

“師姐,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

“你說!”鳳菲菲現在想來真的有些後怕,若是凌子凡取不到解藥,自己真的要和他陰陽兩隔,哪裡還能這般依偎着愛郎,纏綿繾綣。

“我和青瑤——我已經和青瑤結爲道侶!”

“你們?真的——”鳳菲菲霍然一驚,猛地從凌子凡懷裡坐了起來,渾圓的眼睛睜得老大。凌子凡的心思鳳菲菲多少也知曉些,只是沒料到他和青瑤已經——一時間,鳳菲菲心裡像是打翻了五味瓶,紛繁雜亂。

木已成舟,鳳菲菲知道反對也無用,她幽幽的嘆了口氣道:“子凡,你真的很喜歡青瑤師姐?”

“是!”

“那——”鳳菲菲心裡酸楚無比,淚水在眼眶裡打着轉兒。無論相貌還是修爲,鳳菲菲都自感與對方相差太遠,在青瑤面前總有着莫名的自卑。不過,鳳菲菲性格剛烈,不會這般輕易認輸,她擡起頭,直直的望着凌子凡,這眼光有哀怨有無奈更多的是直面現實的勇氣:“子凡,那我呢?”

“我也喜歡你!”凌子凡無奈的嘆了口氣,女人在面對感情的時候總是這般的斤斤計較,似乎感情的天平容不得半點傾斜!

鳳菲菲心裡鬆了口氣,只要凌子凡不是那麼決絕,自己是決計不會離開他!

“我們出去吧!”

鳳菲菲打定了主意,她當先走了出去。

“青瑤師姐!”鳳菲菲笑得燦爛,似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青瑤沒想到對方如此大度,也回了一笑,只是這笑卻像是擠出來的,有些心虛。

三人就這般尷尬的站着,就在這時,凌子凡感覺到一絲強大的氣息朝自己迫近,三人俱是眼前一花,被帶到了一個奇特的地方。

這地方是一處洞府,繁花似錦,流水潺潺,恍若仙境。一名青衣道姑手拿拂塵,臉上卻是寒霜一片。見到這青衣道姑,青瑤怯走上前去,有些怯懦的喊道:“師孃!”

這名道姑不是別人,正是天機掌教的道侶碧雲真人。青瑤自去了子午谷後音訊全無,天機道人心急如焚,發下傳訊符通知門人找尋,碧雲真人更是親自下山尋找,終於在萬仞雪山找到青瑤的氣息,循跡而來。見青瑤和凌子凡親熱的模樣,碧雲真人就是氣不打一處來,她冷笑一聲道:“青瑤,你忘了師孃平日是如何教導你的?修道之人本應一心向道,你根骨奇特必成大器。不想你年紀輕輕卻沉迷於情愛之中,爲和人私奔竟然不辭而別,害的我們擔心不已,你對得起你師父、師孃嗎?”

一番質問,青瑤啞口無言,她緩緩的跪下道:“青瑤知道此事太過倉促,事已至此,還望師孃成全!”

“成全?”碧雲真人掃了凌子凡一眼,盛氣凌人的說:“你就是凌子凡?”

“在下便是,不知師太有何指教?”凌子凡不卑不亢的說。

碧雲真人拂塵一掃,出現一尊高達百丈的金剛力士,青瑤見師孃召喚出“六丁神”的分身,不由得驚呼道:“師孃,千錯萬錯都由我而起,請你看在嶽師叔的份兒上放過他!”

“哼!”碧雲真人不爲所動,手一揮,金剛力士數丈寬的手掌壓下,將凌子凡按到在地。

“我平生最痛恨這等輕浮Lang子,念在你是嶽千山的弟子,只要你離開青瑤,我決不爲難你!”

被人當着二女的面羞辱,凌子凡渾身血氣都涌上了頭頂,他執拗的說:“在下絕非輕浮Lang子,對青瑤也確屬真心,還請前輩明察!”

“明察?”碧雲真人仰首一笑道:“你已經有了妻子,爲何還念着青瑤,若是你真想娶她,何不捨棄此女?”

說着,碧雲真人打出一道符咒,另一名金剛力士將鳳菲菲牢牢地抓在手裡,動彈不得。碧雲真人面容有些猙獰,她惡狠狠地說:“小子,如果你有心,我就替你解決了這個禍害,但你從今往後只能一心一意對待青瑤!”

“不!”凌子凡掙扎着想爬起來,金剛力士一用勁,凌子凡頓時覺得渾身骨骼痠麻無比。凌子凡喘氣道:“她們二人都是我今生至愛,我不容許你傷害她們任何一人!”

“威脅?”碧雲真人驚詫的笑道:“老婆子活了兩千多歲還沒遇見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碧雲真人一揮拂塵,金剛力士將凌子凡放了出來。碧雲真人一揮手,抓着鳳菲菲的金剛力士雙手一合,只聽見骨骼“吱呀”作響,似乎要把鳳菲菲壓碎。

“不!”凌子凡雙眼血紅,如同瘋狂的野獸撲了上去。碧雲真人修爲已至元嬰期,凌子凡在他眼裡弱小的如同螻蟻一般,她只點了點頭,金剛力士伸出巨掌,一下將凌子凡掃了個跟頭。

凌子凡迅速的爬起來,再次衝了過去,這次金剛力士用的力道大了幾分,直接將他拍擊得站不起來。

“小子,老身最恨你這種負心薄情之輩!”說完,碧雲真人看也不看凌子凡,轉身朝着青瑤冷笑道:“這小子心裡只想着別人,對你哪裡有半點情意?傻丫頭,我看你還是跟師孃回崆峒修煉,莫要叫這小子給騙了!”

青瑤雖然也知曉凌子凡對自己的心意,但看見他不要命的維護鳳菲菲,心裡很不是滋味。碧雲真人的話讓她心思也動搖了,她眼眶一紅,朝凌子凡說道:“你走吧!”

“青瑤,青瑤——”凌子凡被金剛力士打得渾身痠痛,他勉力從地上爬了起來。

“小子,還不服氣?”碧雲真人拂塵一揮,一柄巨大的青色光劍黑雲壓城般懸在凌子凡頭頂,隨時可能將他劈成兩半。

“小子,再往前走,別管老身不客氣!”碧雲真人打出一道法訣,光劍透出千鈞壓力。

自己在前世時活的卑微弱小,到了這異世還是這般小心謹慎,什麼狗屁前輩,不過是以力壓人罷了——物極必反,凌子凡的性格原本平和,但在連番的羞辱下,心裡的憤怒如火山一般噴涌。自己小心行事,從來不想招惹麻煩,可是麻煩總是不斷地找上身。凌子凡想起在這異世大陸的一切,想起被地主逼死的父母,想起英年早逝的師尊,再想起蕭家二子的醜陋嘴臉——仁義道德,是非曲直,在強橫的力量面前全是狗屁!我強我橫,方是人生正道!

驀然,凌子凡仰天狂笑:“我就是喜歡她們,你又能如何?即便魂飛魄散,下阿鼻地獄,我亦無悔!”

字字鏗鏘,斬釘截鐵!

強悍無匹的氣勢從凌子凡身上散發出來,巨劍的壓力被憤怒的火焰焚燒殆盡,凌子凡霍然挺身,將萬鈞巨劍頂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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