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內,平陽公主正焦急的等着消息,倒是中山國主以手捻鬚,甚是悠閒的說:“皇兒不必心急,就算嶽仙師失手,我們還有別的國師足以應對。”
“父皇說哪裡話,這嶽仙師不僅修爲驚人,而且精擅醫藥。我們中山皇族因爲先天穴竅受制,雖然無法修煉得道,卻可以憑藉仙藥靈丹延長壽命。像嶽仙師這般的煉藥高手正是我們需要的。”
“可是你急也沒用,飛龍真人金丹初期的修爲卻在一照面之內就被怪物吸乾精血,我看這嶽仙師也高明不到哪裡去。”
就在父女二人談論的時候,外面響起了一陣爽朗的笑聲:“國主也太小看嶽某了吧?”話音剛落,凌子凡身形一閃,已經來到了花廳之中。
“撲通”凌子凡將麻袋拋下,一個面色蠟黃的道士鑽了出來。
“他就是妖怪?”中山國主神色有些不自然的問。
“正是!”凌子凡將鬥法的經過簡要的敘述了一番:“水怪不過是個幌子,這道士纔是罪魁禍首。”
凌子凡似乎想到了什麼,他走上前去,在道士的臉上摸了一陣,用力一扯,一張人皮面具掉了下來。等看清楚面具下的面容,在場的人都不禁呆住了:這道士竟然是一名美麗的女子。
凌子凡在女子肩頭拍了幾下,解開她的啞穴,厲聲問道:“你是誰?爲什麼要害人的性命?”
女子雖然被擒住,卻毫無懼色,凌子凡用力捏住她的手腕,女子的腕骨“咯吱”作響,女子痛苦的驚叫起來。凌子凡怒喝道:“若是不說,我定將你的骨骼寸寸折斷,讓你生不如死!”想起那些被害死的少女,凌子凡拷問的時候毫不留情。
女子似乎屈服了,她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示意凌子凡解開自己的啞穴。凌子凡諒她也玩兒不出什麼花樣,在她嘴角捏了一下。女子看着凌子凡,詭異的笑了笑,牙關一咬,女子身子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她已經服毒自殺了!”
凌子凡有些懊悔,自己也太大意了,沒想到這名女子求死之心竟然如此強烈。平陽公主起身走到女子跟前,掃了一眼,恨恨的說:“不管她出於什麼目的,都是十惡不赦之徒,侍衛,將她的屍體懸於高杆,暴屍十日!”
平陽公主看似柔弱,卻愛恨分明,此刻,她胸脯急速的起伏,似乎動了真怒。凌子凡此間事了,準備告辭,平陽公主叫道:“嶽仙師難道不想知道幕後黑手?”
“人已經死了,我們還能問出什麼不成?”凌子凡可不想再趟渾水,這次出手他覺得自己也算冒了幾分風險。
“誰說死人不能說話?”平陽公主胸有成竹的說:“這名女修吸人魂魄想必是想煉製一些極爲陰毒的法寶。我中山國雖小,但背後還有清音閣、蒼山派作爲靠山,這名女修明目張膽的在我都城行兇,肯定另有所圖。利用她的屍體做誘餌,不難引出其它同夥,一網打盡!”
“公主的確神機妙算,只是嶽某修爲有限,愛莫能助。”
“咯咯”平陽公主嬌笑起來,聲音如同珠落玉盤:“我可並沒有要先生出手的意思,先生若有興趣,只管在一旁看熱鬧。我已經知會了蒼山派的雲陽子長老,他已經帶人下山了。”
“如此甚好!”
用不着和人拼命,凌子凡也就多了幾分悠閒,他在平陽公主府住下,靜等着好戲開場。第二日,蒼山派的雲陽子長老帶着四五名弟子大咧咧的走進了公主府。這雲陽子鬍鬚濃密,相貌粗獷,舉手投足帶着種傲氣。凌子凡悄悄的發出神識探查,試不出對方的深淺,這雲陽子的修爲至少也在大乘期以上。
雲陽子似乎也察覺到凌子凡的神識,他怪眼一番,眼中射出兩道寒光盯着凌子凡。雖然自己修爲比不上對方,凌子凡也不能示弱,雲陽子這目光中已經暗含了靈魂攻擊,凌子凡御使着九龍晶玉箍,保持着靈臺清明。
雲陽子心中大爲驚訝,眼前的青年明明只有金丹後期的實力,卻能夠接下自己的攝魂術,莫不是對方隱藏了實力。雲陽子的態度也和藹了許多,轉向平陽公主道:“這位道友是?”
“這位是煉藥師嶽凡道友。”
聽說凌子凡還是一名煉藥師,雲陽子更是驚訝,對方看樣子不過四十出頭,卻有着一身驚人的修爲,看來自己太唐突了。
凌子凡略微顯露了一些實力,口中還是謙遜無比,一口一個“前輩”叫得雲陽子很受用。寒暄幾句,大家切入正題。雲陽子聽凌子凡介紹了捉妖的經過,沉吟道:“據嶽道友所講,這個女子很可能是魔道一脈的餘孽!”
“魔道?”凌子凡不解的問:“血煞修羅不是被九陽門的嶽仙師剿滅了嗎?怎麼還會——”
“嶽道友有所不知,這魔道一脈並非完全都像天魔道宗一般靠血煞修羅的精元提升修爲。在我東離大陸有一些修士修煉的是魔道**,非常陰毒,這類門派往往爲正道人士所不恥,幾千年來一直在暗中活動。”
凌子凡第一次聽說有人修習魔道**,心中不禁有些好奇。從那晚捉妖的情形來看,魔道**的威力巨大,有機會他倒想見識一番。
就在兩人閒聊的時候,雲陽子突然用手一指,東南方一道黑氣沖天而起。
“妖孽,這麼快就來了!”雲陽子和五名弟子身形一閃,迅速趕到高杆處。一名頭戴高冠腰懸長劍的道士正撫屍痛哭。凌子凡神識探出這名道士的修爲和自己相差無幾,想必他逃不蒼山派的合擊。
“佈陣!”
雲陽子爲防道士逃脫,佈下蒼山派的五雷天煞陣。那男子緩緩的站了起來,眼眸中涌起一絲血紅,迅速的擴大,血紅的光芒自眼中射出,邪氣逼人。
“臭道士,我要你們血債血償!”男子緩緩的抽出長劍,這劍又薄又細,劍身血紅無比,透着詭異無比的光芒。這一剎那,凌子凡心裡竟然有了一絲恐懼的感覺,男子方纔散發的氣息強大無比,根本不是金丹後期的修士所能具有的,莫非他隱藏了實力。
“原來是陰魔門的敗類!”雲陽子認出了對方的來歷,冷笑一聲,一劍劈出,引動劍陣。但見碗口粗的電光如同巨龍閃耀,將男子牢牢的困住。
男子舉出一口黑色的小鐘,敲了一下,鍾內涌出無數道黑氣,將電光衝散了。男子將黑色小鐘拋到半空之中,鐘聲響起,奇異的顫音衝擊着劍陣,劍陣頓時搖晃起來。這顫音奇特無比,凌子凡只覺的全身的肌肉、毛髮都隨着鐘聲不斷的震顫,這震顫越來越劇烈,凌子凡連忙驅使九龍晶玉箍,在飛龍強大的靈魂力量相助下,凌子凡安然無恙。同時,他也準確的判斷出男子的修爲在大乘前期。
男子身影如鬼魅,靠着黑色小鐘抵禦五雷天煞陣的閃電,同時身影鬼魅般的一閃,血紅色的劍光閃過,血光飛灑,一名蒼山弟子被詭異的血色長劍擊中,臉色漆黑如墨。
“不好!他使得是煉屍**!”雲陽子引動大陣中的電光劈在弟子身上,將他化作飛灰。這練屍**奇詭無比,中者頓時死去,成爲殭屍一般的鬼物。雲陽子這般做也是爲了避免受到同門的攻擊,眼下,雲陽子持劍向天,從懷中取出一道火焰般跳動的符咒,神情肅穆,一場大戰風雨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