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暗自鄙視了一下自己,便臉紅心跳的離開了。
將二師兄安置好,她這才覺得又累又餓。
一個人,慢慢的走至飯廳,腳還沒跨進去,淺墨便大步的走到她身邊,眉開眼笑的對她說:“師妹快來,你再不來,這菜都要涼了!”
淺墨很自然的扶住她坐在桌旁,接着又殷勤的爲她準備好碗跟筷子,這才挨着她坐下。
“師妹,這些都是特別有營養的食物,你要多吃點,有身孕的人了,不能再跟以前一樣,總是愛吃不吃的。”淺墨的態度,似乎有些太過親暱,莞莞有些許的不適應。
“怎麼,濃兒有孕了?”一旁站着的張靜雪不由得詫異的確定道。
“嗯,是啊,濃兒有喜了,所以以後她的膳食都要悉心的準備纔是。”淺墨開心的答道,看向莞莞的目光有意無意的多了些讓莞莞不太自在的火熱。
“師兄,以後不必麻煩你了,我自己來就行了。”莞莞淺淺而笑,拿起筷子,夾了點青筍小口的吃起來。
青筍味道清淡,莞莞有些食指大動,似乎很久都沒有胃口大開過呢。
莞莞安靜的吃着,一旁一個笑意燦然的男子在一旁目不轉睛的看着,臉上是少見的滿足與新奇。
淺墨從沒如現在這樣,安靜的與師妹在一起吃過飯。
以前的他,纔不會像現在般內心安然的坐在她旁邊看她吃飯,而且,以前有師父在,他是絕對沒有資格與師妹坐在一起吃飯。
倒是張靜雪,神色怔怔的看着她,那平淡的臉上,在聽得淺墨的話後竟然涌上惶惶之色。
莞莞偶然間擡頭,便看見一向柔和,優雅的張靜雪神情怪異的站在那兒出神。
莞莞若有所思的打量了一下她,便又埋頭吃飯起來。
這個山莊裡的人,似乎都有些陌名其妙,就連她原來的奶媽都神神秘秘的似乎隱瞞了諸多的事情,就是不知道這些事情對她若者是對爹到底是好還是壞。
若是好,那莞莞便眼睜睜看着,若是不好,那她,也不是吃素的。
爹既然對她放權,那她,似乎也有必要因此而做些什麼纔對得起爹的信任。
或者說,對於爹的事情,莞莞是非常關心在意的,只是,她並沒有想從正面直接去問爹他的過去。
她來時尚短,一些事情,就算爹告訴給她,她也未必能聽出個所以然來,而且她來這裡那麼久,似乎從來沒有聽人談論起爹的事情,而且,也沒有聽到關於孃的一點一滴,關於爹與娘,在山莊一定是個不能讓人觸碰的禁忌。
想到這,莞莞便更沒了直接去問爹他過去的心思,問不問得出來是一回事,若是那回憶是傷心的,那她寧可從側面去了解,也不會讓爹再經歷一次原來的痛苦。
“那靜雪阿姨真的是要恭喜濃兒了,可是,這孩子,是誰的?”張靜雪看着淺墨,神色間疑慮很濃。
莞莞聽得張靜雪的話,不由得皺了皺眉,對於張靜雪,她心裡對她的印象本來就不好,如今,她問她這個問題,讓莞莞好不容易放棄那段過去時又突兀的被人提起,就像是有一段傷,被張靜雪猛的自她心中抽出,疼痛的同時,更是無法名狀的惱怒。
“我的事情,不需要別人來過問。”莞莞淡淡的說完,也不看她,只是一下子沒了任何食慾,放下碗筷,便欲離去。
“師妹再多吃點吧?”淺墨有些詫異她怎麼突然就生氣了,而且,她原本與雪姨關係非常的要好,可怎麼雪姨只問了她這個問題,她就生氣了呢。
“不用了,我飽了,大師兄現在若是沒事,可否陪我在這山莊裡逛逛?”對上淺墨,莞莞又揚起一抹笑,淺墨看着她,心中滿是疑竇,難不成說,雪姨在什麼地方得罪過小師妹?
不過想想也不可能,就連師父都時時將師妹捧在掌心,雪姨一向聽師父的話,又怎麼會得罪小師妹呢。
張靜雪聽得莞莞極其疏離的回答,她的排斥那樣顯而易見,一點都不像她原來的樣子。
她打心底涌起一股擔憂,她難道已經發現什麼了麼?
還是,她的報應,即將來臨?
她不敢去想。
又看了看顧千濃那張平淡得看不出任何情緒的臉,張靜雪心中更上忐忑不安,她不敢再往下面想,只覺得再想下去,那些濃重血腥的過去,會毫不留情的將她吞噬。
“雪姨,我陪師妹去園子裡面逛逛,你就先回去休息吧。”淺墨禮貌的衝着張靜雪打了個氣招呼。
莞莞與淺墨並排而行,而張靜雪就那樣呆呆的站在那裡看着她們出去的背影,邁不動步子。
淺墨陪着莞莞在園子裡逛了好一會兒,小師妹都沒說跟他說一句話,他暗自猜測,是不是剛纔雪姨的話,觸到她的痛處了,所以小師妹不開心。
“師妹,從小你與雪姨便親如母女,她對你,非常好,不知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了雪姨的地方,所以對她,似乎有何成見一般。”淺墨亦是斟酌了好一會兒,纔對顧千濃說出這樣的話來。
“師兄……她是很好,但是,我不喜歡她,這樣的理由,你能接受嗎?”莞莞突然將目光轉向他一下子變得無比不理解的臉上,淡笑着回答。
“可是,師父對雪姨,從來都是很禮遇的。”淺墨想起雪姨對自己的好,所以不想眼睜睜看着雪姨與小師妹鬧成這樣不愉快的場面,因此想要化解她們之間的矛盾。
“大師兄,你不必再說,濃兒心中自有決斷。”莞莞一句話便將他的話阻住了。
“嗯!”淺墨看着她那張堅毅的臉,心中奇異的又覺得她與以前有着太多的不同。
“師兄,你知道,爹爲何對她這麼好嗎?”莞莞想着,他跟在爹身邊,也有不短的時間了,所以有些事情,他必然會比一般人知道的多些。
“我也只是隱約的聽師父提起,好像是雪姨與師母有關!”淺墨說完,看着她臉上毫無起伏,這才放下心。
要知道,師父將這一切都列爲禁忌,山莊裡任何人都不可以談論,所以今天是師妹問起,他纔敢說,若是別人,他斷斷是不會有半個字吐露的。
莞莞心裡咯噔一下,果真,她早就暗暗猜測到這個可能,難怪張靜雪在山莊裡幾乎除了爹之外是最得人心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