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莞一把推開院門,便直直的往裡面走去。
心裡那種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果真,四處都查探了一番,卻壓根就沒見到張靜雪。
這裡,是厲幫主與洪幫主共同派人來看的,如今卻一個人都沒有,這倒是莞莞非常意外。
“你們幫主不是派人看住這裡嗎?怎麼這裡一個人都沒有?”莞莞壓下心頭疑惑,淡淡的問身旁厲彪的一個屬下。
“今晚,本來是我們兩兄弟守在這裡的,可是厲幫主突然得到消息說小姐被賊人擄去,馬上召集所有人去追趕那個賊人,故而這裡纔沒有人守衛。”她身後一個個子高高,看起來憨憨的男人小聲的回答道。
“哦?既然厲幫主都派人去救我,洪幫主不是應該派人來這裡守着的嗎?”莞莞繼續問道。
“小姐有所不知,下午的時候,洪幫主得到消息,說因爲他長時間不在幫裡,所以幫裡一些人鬧起了內訌,他回去處理家務事去了,走得匆忙,可能厲幫主還沒來得及告訴小姐吧!”
莞莞聽完後,不由揚起一抹冷笑。
張靜雪,她可還真是會瞅準時機,在這節骨眼上逃走,就是不知,她是不是要去找爹。
一想到這個女人,她的心情便無法好起來。
“你們對這一片可熟悉?”莞莞轉過頭,目光清泠。
“很熟悉,若是有小姐有事,儘管吩咐便是,不必見外。”另一個個子不大,卻很精壯的男子拱手道。
幫主說過,無論何時,無論何地,只要是顧幫主與他女兒的事情,他們都要無條件的答應和服從,所以他才這樣毫無顧忌的說。
倒是莞莞,對於他的話,她相當的吃驚。
不過,現在也沒那麼多時間去吃驚了,還是救雲凡要緊。
“既然你們這樣說了,那我也不客氣了,現在,便請你們將這鎮上最好的大夫請過來,務必要快。”莞莞飛快的說出心中的打算。
那兩兄弟低眉順目的應道,轉身飛快而遁,一下子便從莞莞的視線裡消失了。
莞莞也未曾多作停留,她現在,得回去看看雲凡了。
現在想想,也怪自己太大意了。
去天耀
堂請雲凡的時候,爲何沒好好的看看他呢?
她還固執的偏要雲凡來救淺墨,當時,雲凡一定是很難過的吧?
難怪之前雲凡不願意來,自己都身受重傷沒有醫治,又怎麼願意來救他人,而且還是一個不相干的人。
莞莞撫了撫額頭,直覺這件事情自己實在是太疏忽了。
剛回到院子裡,便見得石蒜正在院門口東張西望的。
“站在這裡做什麼?”莞莞輕蹙蛾眉。
“小姐,小姐您可回來了,您與厲幫主一起出去,好久都不回來,石蒜還以爲,還以爲您又遇到麻煩了呢!”石蒜說着,竟然流下淚來。
這小丫頭,她還以爲多大的事呢,原來是爲這個。
莞莞本來想責備她爲何不好好的照顧雲凡時,可被石蒜那個小丫頭一哭,的她剛準備責備那些話馬上就給咽回去了。
“厲幫主不是帶雲公子來此了嗎?爲何你沒有去照顧雲公子?”莞莞輕聲問。
“雲公子已經甦醒了,他說想一個人靜一靜,所以我纔在這裡等小姐回來的。”石蒜紅着跟兔子似的眼睛抽抽噎噎道。
看來小丫頭果真是非常的擔心她,想到此,莞莞不禁心頭一暖。
可心裡更擔心傷重的雲凡,也沒和石蒜多說,便拉着石蒜快步向裡屋走去。
可是,剛到門前,才發現厲彪一臉無奈的站在門外,而門則緊緊的關閉着。
莞莞小聲問:“怎麼回事?”
“這個,屬下也不知道,我把雲公子送到小姐的房裡後,便讓石蒜丫頭來侍候着,可雲公子不一小會兒就甦醒了,並且,雲公子好像心情很不好,就將我跟石蒜丫頭趕出來了!”厲彪苦笑道。
莞莞心裡自是有數,所以對於厲彪於石蒜的說辭並未覺得有哪裡奇怪的。
她走到門口,伸出手輕輕釦了三下。
但是門內卻一點動靜也沒有。
片刻後,莞莞如上次般再次輕輕敲了三下。
這次,她手剛放下,門內卻突然傳來低沉的罵聲:“你們耳朵聾了?叫你們滾遠點,沒聽見是不是?”
這樣尖銳的雲凡,還是莞莞認識他這幾天頭一次見。
想
必,他一定是氣極,鬱悶極,纔會有這樣的反應。
“雲凡,是我。”莞莞也不惱,淡淡的開口說。
屋內,正伏在莞莞牀上的雲凡,手裡拽着她蓋過的被子,整個人失魂落魄。
他醒來時,雖然身在濃兒的房裡,可是,身邊卻只得一個莫名其妙的中男人與侍候濃兒的那個傻丫頭守在他旁邊。
所以,他的氣便全朝那兩個人撒了。
他很想就此離開,可是他又捨不得。
捨不得就這樣輕易的離開。
若是此次離去,他與濃兒,必然便從此陌路了。
剛想着,便聽得“咚咚”的扣門聲響。
他以爲,又是那兩個傢伙,所以語氣相當的不友善,甚至於可惡。
但讓他意外的是,門外站着的,竟然是濃兒。
她怎麼會想起他來呢?
他伏在牀上,不知道到底要不要給她開門。
莞莞站在門口半晌,門卻一直緊閉着,但屋裡再也沒有發出那樣憤怒的聲音。
莞莞站在門口,她此時,完全猜不透雲凡的心思,所以不敢貿貿然進去。
她安靜的站在外面,沒有半絲的不耐煩。
終於,另兩人焦灼的目光中,那扇緊閉的門終於打了開來。
“雲凡!”莞莞微笑的仰着頭,雲凡的臉色仍然蒼白,顯然他並沒有用他卓絕的醫術來醫治自己。
“有事麼?”雲凡強忍着心中異樣的情感,淡漠的問。
“只是想知道,爲何要自虐?明明能治好自己,爲何要故意讓自己身受煎熬?”莞莞目光直直的盯着他。
她倒要知道,他此舉到底何意!
“有嗎?我只是沒來得及爲自己醫治,就被某個無良的女人拉過來診治別的男人,這樣,也能被你看成自虐麼?”雲凡低下頭,薄抿的脣,是壓抑的怒氣。
“我不是那個意思!雲凡,我只是擔心你而已!”莞莞紅了臉,雙眸不停的撲閃着,她焦急的解釋。
“不是那個意思,那你是哪個意思?”一旁的兩個人見狀,均悄悄退了去。
小姐與雲公子的事情,他們貌似也插不上手,只得先識趣的走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