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兒,你一定是被勉強的,是不是他用我們威脅你?”雲凡不信的問。
“雲凡,你別傻了……我從來就沒說過喜歡你,就算不嫁給風肆,最終嫁的人,也不會是你。”莞莞狠心的說出這樣的話,心底也是如被針扎一般疼痛難言。
若不如此,雲凡勢不會就此罷休。
突然,莞莞胸口一下子發燙起來。
她低頭,這纔想起雲凡送給她的那塊玉佩,是綠風鳴。
怎麼它在這個時候變得這麼燙?
莞莞看向雲凡,卻見他臉色慘白,嘴角隱有血跡。
“雲凡……”莞莞不顧一切的跑過去,這一次,風肆竟然沒有阻攔。
“雲凡你怎麼了?你哪裡不舒服?你不要嚇我雲凡……雲凡……”看着雲凡幾近白紙一樣的臉,莞莞驚恐的語無倫次。
“我,沒事,濃兒,你不是心甘情願的對不對?”雲凡仍然執着的問着她,在雲凡清澈的目光中,莞莞終於點了點頭。
“我就知道,就知道……”話未完,雲凡突然垂下了頭。
“雲凡,雲凡你怎麼了?”莞莞淚如雨下,脖子下方的綠風鳴突然降溫,變得甚至有些冰涼。
“濃兒,你別管我們了,就算你一味的順從他,他也不一定會放了我們,若是有機會,濃兒你就先逃,知道嗎?”一旁的淺墨臉色雖然比雲凡好一些,可也仍然無半分血色,他的話,只是讓莞莞的淚水來得更加的洶涌。
“不,我不會扔下你們的……”說完這話,莞莞一把將眼淚抹乾淨,轉身便走向風肆。
“求你放了他們……”莞莞突然雙膝跪地,她仰着頭,一眨不眨的看着風肆。
“這樣就想讓我放了他們,未必太便宜你了。”風肆冷冷一笑,絲毫不理會她的肯求。
“不管你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只要你放了他們。”莞莞拉着他的衣襬,已經泣不成聲。
看到雲凡奄奄一息,她再也無法淡定下去。
“就算放了他們,沒有我的解藥,他們一樣會死。”要知道,這花,產自風影閣,自然,解藥也只有風影閣纔有,就算放了他們,他們也無法在其他的地方找到相應的解藥。
“那請你先將解藥給他們好嗎?”莞莞跪在地上,哀求道。
“可以,不過,你要先將這個喝掉。”風肆目光直指桌上一個白色的瓷碗。
“這是……”莞莞含着淚,看着那碗散發着濃濃藥味的湯汁,她以裡突然升起一股極其不好的預感。
“墮胎藥……”風肆冷冷的回答。
莞莞猛的抽了一口冷氣,踉蹌着後退幾步,目光清涼的看着風肆。
“爲什麼?”莞莞無法忍受的大聲斥責。
“一個對本座不忠的女人,不配有本座的骨肉,這便是緣由。”風肆平靜的回答。
“只要喝下這個,你便會給他們解藥,並放了他們嗎?”問這句許時,莞莞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話中的顫抖。
“你喝了這碗藥,再說……”風肆邪魅一笑,似乎根本就不會對她下任何的承諾。
莞莞看着風肆的笑,心直直的往下沉。
她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雲凡與淺墨死掉,可是,她真的能夠喝下那碗藥,從此,就當這腹中的孩子不存在麼?
她看着那碗藥,整顆心都在顫抖。
她慢慢的端起那碗藥,眼底,是絕望到極致的憤恨。
風肆斜着眼,冷冷的看着她。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他的骨肉重要,還是那兩個男人重要。
眼見她端起那碗藥,風肆的眼眸終於徹底的暗下去,直至再無一絲神采。
一仰頭,那碗濃黑到極致,苦到幾欲讓她嘔吐的藥汁終於順着她的喉嚨一直流向她的胃裡。
“師妹,不要,那可是你最最寶貴的孩子,你怎麼能爲了我們輕易捨棄呢……”淺墨看着她絕決的端起碗,大聲的衝她喊道。
莞莞看向淺墨,眨了下雙眸,眼淚蓄滿眼眶。
心,疼到極致,便逐漸麻木了。
“這樣,你滿意了嗎?”莞莞突然輕笑出聲,眼角是驟然滴落的清淚。
“給他們服下解藥後,將他們扔出去。”風肆冷冷的吩咐。
“是!”門外進來兩個僕從,擡着雲凡與淺墨便出去了。
屋內,只剩下冷冰冰坐着的風肆與面色蒼白的莞莞。
喝下那
碗藥,不到三分鐘的時間,莞莞便清晰的感受到腹中如刀膠一般的疼痛。
大顆大顆的汗珠順着她潔白的額頭落下,她撫着肚子,顫抖的慢慢蹲下。
咬緊牙關,努力的不讓自己發出任何一絲呻吟。
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種疼痛,如挖心掏肺般疼到骨髓裡。
此時此刻,她終於嘗試到了世間最最痛苦的疼痛。
能由身到心,再由心到身體的一點一滴。
疼痛,在持續漫延。
風肆此時正目不轉睛的盯着她,她的疼痛,他看在眼裡,卻無一絲同情之意。
莞莞痛得撲倒在地,她捂着肚子,蜷縮成一團,肚子裡,似乎有千萬把重錘在狠狠的敲擊,突然,身下一熱,一股暖流就那樣猝不及防的流出,她心驀然疼痛到不可抑制,咬着脣的齒間瞬間溢滿腥紅的鮮血,襯着那蒼白的容顏,更添淒涼。
心力交瘁之下,莞莞雙眼一翻,就此失去了知覺。
風肆看得那脣上的鮮血,懊惱的皺了皺眉。
看着地上的鮮血,他終於再也無法不動聲色,匆忙抱起她,轉身走到不遠處的屏風後面。
屏風後面,單獨隔了一間房出來。
約有整樓面積的一半大小,算起來,有兩百平左右的樣子。
他將她放到牀上,皺着眉,看着昏迷過去的女子,心裡分不清到底是仇恨還是惱怒。
她身下仍然在流着血,風肆看着她身下逐漸變大的血暈,不由得神色凝重。
他恨極了她,可也不會這樣輕易讓她死。
抽出手,這才發現,手上,全是她的血。
乍一看,觸目驚心。
風肆那佈滿鮮血的手,突然有一瞬間的顫抖。
他匆匆跑到外面,衝守在門外的穆棉吩咐道:“快去請大夫。”
穆棉看着閣主突然蒼白的臉,一下也不敢耽閣,提起真氣,直接從樓上一躍而下。
他迅速回到內室,握住她已經漸漸冰涼的手,猛然提起真氣,緩緩的渡到她體內。
是,他恨她那樣絕心絕情的對她,所以,他要報復,可是,就算是報復,他也沒想過這麼快便要她死。
(本章完)